‘大當家!’諸葛義當場跪下,率先吶喊道。
‘大當家!’
‘大當家!’
‘大當家!’回應大當家的是數萬黑衣武士如雷鳴般的吶喊,聲震京城,聲震九天,他們五十萬人,與大當家一路走來,死傷無數,現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功成名就,卻仍不忘大當家的威名。
見此情景,司馬有道即使心中不願,卻也只能跪下,低聲跟隨道,‘大當家!’
大當家手臂一震,所有黑衣武士頃刻間停止了吶喊,天地間歸於一片寂靜,大當家的聲音雖然壓得低,但是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他們每個人的耳中,‘從今以後,孤就是王!不是東瀛的王,不是中土的王,孤是天下的王!’
‘天下王!’
‘天下王!’
‘天下王!’黑衣武士的吶喊,激情彭拜,他們等待的是天下王當初許下的承諾,金錢、女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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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追隨孤,孤不會虧待,’天下王緩緩地說道,他就像是一尊天神,用謎一般的眼神掃視著城牆下的兩方將士,可能是沒有見到八女川澈也與慕容仙這一對兒女,心中或有所失,那所失也只是一瞬間的。
他繼續說道,‘同樣的,有賞必有罰,反抗孤的,孤原意是賜死活埋,後念及天意,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經風雪與大戰不死,孤又何違天意呢?諸位看看天,看看地,孤還未上位,風雪即可便停,舊王無道,女皇無能,大夏王朝耽誤天地,耽誤百姓。孤心中不忍,才興兵討伐,行正義之師,如今邪魔已除,轉為正道。孤即刻下令,大赦天下,如有不從者,殺無赦!’
‘謝王不殺!謝天下王不殺!’那一千餘位中土將士跪倒在角落裡,向天下王行跪拜臣服禮節。
就在天下王要下令收拾屍體、清理戰場的時候,有一幫穿著奇異的將士從京城中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大約有一萬人。
他們顫顫巍巍,在城牆底下齊齊跪倒,為首的人身高馬大,手持兩柄鐵鏈錘,他跪在最前面,根本不敢抬頭。
天下王並未出聲,只是望著城牆之下。
諸葛義很識時務,即使心中疑惑,仍是大聲地問道,‘下面何人?’要知道,玉靈輪的金環將整座京城都掃射了,怎麼可能會有將士毫髮無傷地走出來。
‘我,我叫耶律波。’那跪在最前面的人回答道,他雖然身高馬大,但是此刻說起話來語氣顫抖不已,顯然心中很慌亂。
‘狄族之人?’天下王笑著問耶律波道,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很沉穩,直震耶律波的內心,他身旁的司馬有道只是冷笑,並沒有替耶律波說話。
耶律波這才敢抬起頭,趕忙回答天下王道,‘正是,正是!屬下帶了一萬精兵將士特來援助您!’
‘援助孤?話莫要說得那麼好聽,’天下王笑著對耶律波說道,‘你有何證明?仗打完了,你出現了,莫不是想孤分羹一杯予你?’
‘千真萬確!不信,’聽到天下王如此反問,耶律波頓時急了,他指著城牆上的司馬有道繼續解釋道,‘不信,您大可以問有道兄啊!’
天下王挪過頭,看了看司馬有道。
司馬有道先只是笑,隨後在天下王的耳邊輕聲地提醒道,‘三部狄族,狼子野心,若不除,他日必將霍亂中土。’
‘呵呵,你覺得孤是信你軒轅刀門,還是赤、白、戎三部?’天下王笑著反問司馬有道道,‘狄族乃是野人,終究踏不上中土,難成氣候,來此不過求一個尊位罷了。’
‘屬下不敢!’司馬有道當即跪下,天下王的旁敲側擊,頓時嚇了他一跳。
‘王,您真的要三思啊!’諸葛義也勸阻天下王道,畢竟在戰爭時這幫人並未出現,現在結束了,說要援軍來遲,的確大為不妥。
天下王順手一吸,將地上的一杆折斷的大夏龍旗隔空扔下城牆,然後對耶律波吩咐道,‘帶著它回去,宣告整個北海草原,天下已定,新王已立。至於有道兄,就不回去了。’
‘謝天下王!謝天下王!’耶律齊一邊道謝,一邊起身去撿起那杆折斷的大夏龍旗,他雖然人不精明,但是也不傻,他知道這一杆折斷了的大夏龍旗的重要性,只要他將其帶回去,就會成為三部狄族的第一人,北海草原的第一人,長老們也會對他心悅誠服,現在天下王也下了令,司馬有道不回北海草原,更是一大利好訊息。
‘天下王,老夫若不回去,軒轅刀還怎麼辦?’司馬有道慌了,他知道天下王要將他留在身邊,至於目的,並不是怕他在北海草原作亂,大概是忌憚他與尊王的關係。
‘北海的王有什麼好做的,中土的武林孤交由你!’天下王笑著對司馬有道說道。
‘此話當真?’司馬有道很詫異,他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人會將江湖交由他管,緊接著他便覺得不妥,趕忙答謝道,‘謝天下王!’
當天夜裡子時,司馬有道為耶律波送行,送到了京城郊野外,整片郊野沒剩下一棵完整的樹木。
耶律波緊緊地握著司馬有道的雙手,只一個勁地道謝,‘這一切還得多虧有道兄啊!’
‘你與老夫是兄弟,老夫能做的,都會為兄弟去爭取,’司馬有道皮笑肉不笑地對耶律波說道,‘此番你不費吹灰之力獲得北海草原的封臣,三部狄族都會聽由你的號令。’
‘哈哈哈!是的啊!這次回去定能讓那些老東西閉嘴。’耶律波大笑著說道,他的笑聲穿越整片郊野。
‘養精蓄銳?’司馬有道試探性地問道,‘然後殺出來?’
‘那,’耶律波本想脫口而出的話突然被自己收住了,‘那肯定要在北海安穩地做個王!如今風雪徹底停了,草生草長,百姓的日子能過了!’
‘哈哈哈,也好,也好!送君千里,總須一別,老夫的軒轅刀門即日將會南下,老夫也將久居京城,日後北海草原,你要替老夫管好啊!指不定哪天老夫回去,要找你喝上兩杯!’說罷,司馬有道一拉韁繩,駕馬而去。
只留耶律波一人在原地,雖說風雪停了,但是秋季的風仍然涼意十足,可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流,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他剛才那一句‘那肯定要殺進中土’脫口而出,他必會在一個眨眼間被司馬有道抹了脖子!
天下王在試探他!
作為勝者,黑衣武士自然不用再幹清理戰場的苦活。
那投降的一千餘位中土將士,卸除了武器與盔甲,幹起了那苦活。
三天三夜過去了,京城內外也只是被清理了一小半,倒不是中土將士偷懶,而是那要清除的事物太多了,光是屍體,就有近四十萬具。
天氣回暖,冰封雪融,西面城牆的護城河不再冰封,氾濫的河水給中土將士造成了極大的困難,總之,重建工作光靠這一千餘人是萬萬不夠的。
一場大火將德昭宮裡裡外外燒得乾乾淨淨,一場爆炸將真龍祠炸成了灰盡,依稀可見黑鴉的屍體碎片,波斯密鎖中的黑火藥爆炸之後,夾板被徹底封死,德昭女皇與明兒的屍體並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