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揣進兜裡，甩下這一句十足撩人的話便不負責任的踩著踏板離開了。
留下喬可心在原地臉泛紅暈自我陶醉，好半天才恨恨的呸了一聲，
“你這個自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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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車輪滾過路面的聲音在車流和人聲間變得飄搖模糊。
顧絨揣在兜裡的手機無聲無息的透過收音器將一切響動收攏，透過某個暗藏的隱形外掛傳遞到另一個手機裡，再透過耳機傳進遲秋的耳朵。
他今天騎著腳踏車，踩著踏板的響動和耳機裡傳來的聲音十足相似。
遲秋微微勾著唇角，穿過人行道與斑馬線，腦海裡迴響著那個清靈悅耳的聲音。
“不好惹，摸不到底，沒有安全感……嗎？”
他無聲的笑起來，在春風裡和顧絨背道而馳，車輪行駛的聲音卻與耳機裡的重合。
而當顧絨停車之後，便只剩下他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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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行政樓很大，顧絨饒了好幾個圈子才找到了於老師的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裡面響起熟悉的聲音，
“進來。”
她推門走進去，在門口朝辦公桌後的人微微彎腰，
“老師，打擾了。”
於教授哦了一聲，取下鼻樑上的眼鏡看過來，略帶笑意道，
“什麼事這麼著急？昨天晚上就給我打報告說要我給你空出時間。”
“就是很著急才這麼不禮貌的來耽誤您時間的。”
顧絨走到辦公桌前，也不客氣，拽了個凳子坐下，從揹包裡抽出裝著實踐報告的紙袋子放到桌上。
於教授於是又重新戴上眼鏡，一邊開啟紙袋一邊驚訝道，
“你的作業這麼快就搞定了？我還以為起碼要半個月呢。”
顧絨只笑，而於教授的笑容卻只存在了片刻，隨著報告內容入眼得越來越多，他神情嚴肅的翻著頁，甚至逐漸皺起了眉頭，期間一直沒有說話。
短時間內辦公室裡只剩下紙張翻頁的聲音，直到最後一頁也翻完的時候，他眉頭已經是緊皺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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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資料，看向顧絨，
“如果沒記錯，你上次跟我說的，明明是朋友母親的病例被篡改的事，可這份報告裡，怎麼完全沒有提到？”
“因為我還沒有徵得我那位朋友的同意，”
顧絨笑了一下，
“而且，他一定不會同意的，所以我不能寫這個。”
於教授思索片刻，恍然道，
“是因為艾滋病的緣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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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把車鎖在樓下的遲秋腳步一頓，凝結的眼神迅速滑過一絲詫異。
他聽著耳機裡的對話，繼續往樓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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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是的。”
顧絨並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便道，
“您看這報告怎麼樣？”
“如果你是問報告本身的話，我得說很好。”
於教授雙手交叉的放在桌上，直視著她認真的回答，
“主題明確，條理清晰，新聞擬稿部分措辭冷靜犀利，是你一貫的風格，修改一下作為論文去投稿，也一定能一如既往的發表和獲獎。”
顧絨安靜等待他的後話，果然停頓片刻後，於教授便開口道，
“可正是因為太優秀了，一旦登報就必定會引起風浪，這個內容比你所說的修改病例要敏感一百倍，我不能確定它會引起多大的風浪，又會給你帶來怎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