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喬薇勾了勾嘴角，片刻後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丟到桌上，
“我不會甩鈔票，當然你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是出於讓你離開唐鬱這樣的目的，只是單純站在我個人的立場，對你表示的欣賞而已，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情，就厚著臉皮給我打個電話吧，我會幫忙的。”
路喬薇站起來，彬彬有禮的和顧絨道了別，轉身離開了。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有規律的遠去，直到消失在風鈴聲之外。
直到那聲音徹底消失了，顧絨才微微塌了肩膀，垂著眼皮，慢慢捧起那杯已經冷掉的咖啡，一口一口機械的喝光了。
·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巷角。
路喬薇女士走過去的時候，司機從駕駛座下來，恭敬拉開了後座車門讓她坐進去。
車子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因為路喬薇女士坐在後座一直發著呆，遲遲都沒有發話。
許久之後，衣冠楚楚的司機先生才終於開口道，
“路總，不走嗎？”
路喬薇的眼睛始終看著對面不遠處的咖啡屋，哪怕是此刻回答的時候視線也沒有半點挪開，像是看著出神了似的，
“我看看她什麼時候走。”
司機先生沉默下來，片刻後又道，
“這位顧小姐很討你喜歡？”
路喬薇笑起來，依舊看著那咖啡屋，口裡漫不經意道，
“她自己倒不是很想討我喜歡……”
頓了一下，她的笑容淡下來，
“這真是個非常出人意料的小孩，和我預想的任何樣子都不同。”
司機也很感興趣似的，
“哦？能跟我說說嗎？”
路喬薇這才看了司機一眼，是沒好氣的，卻顯得非常熟絡的眼神，
“豪門八卦總少不了你，隔著一片海你都能探到這邊的八卦，不去當狗仔真是浪費了。”
司機先生彬彬有禮的收下了這一“讚譽”，還說了聲謝謝。
在他洗耳恭聽的姿態裡，路喬薇又看向那個咖啡屋，
“是個受過苦的孩子。”
她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
“看得出來，很優秀，也很有教養，據說是父母雙亡的孩子，能長成這樣真的挺不容易的，也能想象成長得有多艱難。”
“如果不是因為唐鬱喜歡她，我還挺想跟她親近起來的，真是可惜了。”
“可如果不是少爺，您也不會知道她的名字，也更不會來見她。”
“說的也是。”
“出來了。”
司機先生說。
路喬薇也盯住了咖啡屋內推門而出的身影。
那個女孩子長得挺高，卻在這冷風天裡愈發顯得單薄。
她站在門前停了一會兒，伸手將圍巾攏得更緊，擋住了嘴巴，這才把手揣進兜裡，慢慢的朝紅蕖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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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得遠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在路過一個路牙子的時候，不知是沒看腳下還是什麼原因，她一腳踩空，伸手撐住了牆壁才勉強沒有摔倒。
接著她像是被這一跤傷著了似的，發怔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來繼續走。
“您跟人家說什麼了？傷心得差點摔倒。”
司機打趣的聲音半晌都沒有得到回應。
他回過頭去，只見路喬薇還在發呆的盯著窗外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