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除了這本物理書，還擺著幾個草稿本和一本高考複習習題集。
顧絨合上，稍微後退兩步，打著手機電筒再完整的看了一遍這個書桌。
除去時間久遠落滿了灰這一點之外，這張桌子沒有任何被人整理過的痕跡，彷彿還保留著那個即將高考的少年最後一次伏案複習的場景。
可是距離商夜參加高考都已經這麼多年了，這期間他應該還有不少時間都呆在這個家裡，難道他從來沒有整理過這張桌子嗎？
還是說，他是在刻意的讓這些東西保留原樣？
就像隔壁主臥裡那床新被子與舊床單的矛盾結合一般，顯得違和又詭異。
她又轉頭看向那張床，手機燈光隨著她的視線照過去。
這張床比隔壁的雙人床要小，床上的被子同樣是冬天的，也同樣是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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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絨走過去的時候，周判已經伸手揭開了被子。
然而與主臥不同，被子下方的床單也是新的。
顧絨伸手扇了扇面前揚起的灰塵，走過去仔細伸手摸了摸床單，質量很好，比起她在唐鬱那裡睡的床單都不差。
“看來商夜回來的時候就睡在這裡。”
周判推測道：
“隔壁不用來睡覺，他就只鋪了層被子敷衍一下，這麼看來每次回家的打掃還當真是他自己完成的？”
周警官有些稀奇：
“像他這種已經養尊處優在上層呆了好幾年的頂級明星，還會自己親手收拾這種鄉鎮居民房嗎？”
顧絨沒有說話，腦海裡卻想起商夜一點架子都沒有的模樣。
還真有可能。
她在心裡這麼想到。
照例伸手把床單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卻聽見周判突然咦了一聲。
顧絨精神一振，立即抬頭看去。
在她摸床單的時候，周判配合的去翻了一遍枕頭，此刻他正把枕頭放到一邊，伸手從床單上拿起了什麼。
“是什麼東西？”
顧絨走過去，手電光照向周判的手心。
“一直沒找到的照片……”
周判說著，把那張照片向她舉起來：
“不過並不是全家福。”
手機電筒的光照亮那張照片，讓顧絨看清了鏡頭內的事物。
她微微縮緊了瞳孔，周判皺起眉頭，語氣疑惑的說完了那句話：
“而是一隻狗。”
·
是的。
照片裡只有一隻狗。
而且看得出來畫素極低，是比現在的百元機還要垃圾的清晰度，這樣的畫素分明應該來自許多年前的老式相機，可是這張照片卻顯然是近兩年的。
顧絨把照片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慢慢下了結論：
“應該是很多年前拍的，但是被人重複翻洗過，做成了新的照片。”
周判在旁邊照著手電，她便緊盯著照片裡那只面目模糊的狗。
隱約可便是棕色的皮毛，品種應該只是中華田園犬，也就是鄉鎮常見的土狗，他們來到這個鎮上已經見過幾條了。
“這應該是從別的照片上截下來再放大的，不然不能解釋這麼垃圾的清晰度，也不能解釋為什麼主人的照片都沒有一張卻單獨給這只狗照了相。”
顧絨一邊慢慢說著，一邊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張筆錄。
【她殺死了我的狗。】
——就是這一隻嗎？
被他母親殺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