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齊銘出來了,被葬帶出來的,看到藥谷門口這情況先是錯愕,然後是悲痛,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過是閉關研究個藥方,怎麼會變成這樣。
宮離殤俯首,在泠落耳畔低語,“此人是齊銘,是個醫痴。”
泠落上前,咬咬唇,最後還是開口道。
“師叔,木易是我爺爺,我是藥谷新人谷主,今日前來繼任。”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藥谷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齊師叔可知?販賣假藥,草菅人命,我這次本是想來解決此事,未曾查出什麼,這些弟子都已經中毒死了。”泠落有些不忍的看著齊銘,這些對他打擊太大,也不知他能不能抗住?
“誰幹的?”
“不知。”泠落搖頭,很是小心的詢問著,“師叔……可有中毒?”
齊銘搖頭,他的醫術精湛,對毒物更是敏感,幾乎沒有人能給他下毒。
“我……想請齊師叔驗屍查毒,看看能有什麼收穫嗎?”
齊銘定定的看了泠落幾秒,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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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為一些屍體開膛破肚,尋找線索,宮離殤抬手捂住泠落的眼,場面太過血腥,他怕泠落接受不了。
泠落搖頭,拉下宮離殤的手,她要看,逼著自己看,她也想縮在殼裡,一直被人保護著,但是幕後黑手必不會這樣放過她。
宮離殤見泠落堅持,也不再攔著。
“毒來自南詔,不像是中原的毒。”
“這種毒師叔可會解?”
齊銘搖頭,南詔的毒術向來連著巫術,太過邪乎。
“師叔和雲況感情如何,覺得雲況這人怎樣?”
齊銘臉上的盡是悲痛,“況兒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醫術得我真傳,對我這個師父很是尊敬,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信他會做這種事。”
泠落垂眸,此毒只能下毒人可解,那雲況究竟是自願還是被迫?
宮離殤見被派去藥谷中檢視的葬回來了,問道,“可查到什麼?”
“不曾。金銀財寶有兩箱,其餘的不知所蹤,應該是已經被運走了。”
“能借藥谷攬財的人……這人和藥谷定是有莫大關聯,能讓雲況如此死心塌地追隨的人究竟是誰?誰能讓他背叛自己的師父?”
“師叔可知雲況和誰走得比較近?”
“不知。”
泠落有些頹然,什麼都查不出,無頭冤案嗎?藥谷的這些人就白死了嗎?
“現在怎麼辦?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了……”齊銘看了看地上的這些屍體,其中不乏他的嫡親弟子,很是沉重。
“瞞不住的,都推到我頭上吧……作為新任谷主,清理門戶也說的過去。”
泠落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不管能不能查出都要有人認罪,更何況現在兇手逍遙法外,傳出去只會讓局勢更亂。
“不行!”斛律恆伽和宮離殤很是一致的否認泠落的辦法。
“你知不知道這會給你的名聲帶來什麼影響!”斛律恆伽率先開口,泠落的決定太過草率。
雖說泠落是藥谷谷主,這些藥谷弟子也害過人命,清理門戶不為過,但是讓泠落揹負這麼多條人命,江湖上不免會有些流言蜚語,心狠手辣,嗜血殘暴……甚至更加不堪入耳,這些不是泠落小小年紀能揹負的,她不該牽扯進來,更不該揹負這麼多。
“名聲這個東西要不要有什麼關係……並不是別人說我惡毒,你們就覺得我惡毒。”
泠落轉頭看向一臉凝重的斛律恆伽,他的心意她都明白,可是如今只能這樣了,她揹負的還少嗎?
泠落的話讓斛律恆伽低下頭,話是沒錯,可他還是心疼泠落,隨即看了宮離殤一眼。
“你勸勸她。”
宮離殤看向著泠落,並未開口,兩人對視良久,泠落先是一笑,抱住宮離殤的胳膊。
“我知道名聲對於女子有多重要,更多是為了以後的親事,我名聲不好,以後……你會嫌棄我嗎?”
泠落問的很是小心翼翼,但宮離殤聽出了她這話裡的深意,這是變相求親嗎?想到這,宮離殤的嘴角勾起,摸著泠落的頭,“不嫌棄。”
“我就知道……”泠落很是欣慰的抱住宮離殤。
斛律恆伽看著又在這秀秀秀的兩人,很是痛心疾首,被氣得喘著粗氣,無語望天。
就不應該寄希望於宮離殤,這個毫無底線的傢伙,再次被泠落的美人計迷得昏頭轉向,真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他是不是錯了,總覺得宮離殤主動,把泠落逼得死死,現在他怎麼覺得是泠落把宮離殤拿捏的死死的。算了,不管誰死死的,只要泠落不吃虧就好。
“好,現在開始幹活,明,你們將這些屍體抬到城門口全部火化,就說新任藥谷谷主慕容泠落清理門戶,替天行道。”
這些中毒的屍體不能留,被人查到不免節外生枝,畢竟他們中的毒不簡單,大庭廣眾之下不知不覺的毀屍滅跡才最安穩。
“是。”
明帶著暗衛立即開始行動。
“三日後,藥谷重招弟子,會醫術者優先,我想請齊師叔和我一起對這次選拔親自把關。”
齊銘點頭,藥谷的重振只能落在他和泠落兩個人身上了。
“葬,這件事你去辦,我希望更多的人看到藥谷的誠心。”
“是。”
“咱們進去吧,說不定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呢。”
泠落率先進谷,齊銘趕緊跟上,為泠落介紹著藥谷。
一直處於呆愣狀態的楚楚看著泠落的背影,點點頭,“這才有我姐當年的風範。”
今天的事情太過嚴重,楚楚也知道泠落現在的情況很是危險,所以她更要保護泠落,當年她那麼努力學武就是為了彌補泠落不能習武的遺憾,她願做她姐一輩子的保鏢。
此時這裡只還有他們兩個人了,斛律恆伽上前,和宮離殤並排,語氣很輕的問道,“你不攔著點嗎?”
“攔得住嗎?”宮離殤的話裡透著濃濃的無奈,“她以前是這樣嗎……”
斛律恆伽目光變得悠長,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想了半天才開口,語氣變得更加沉重,“不一樣了……”
以前的泠落會偷懶,什麼事都扔給他這個大哥,如今她長大了自己扛著,他反倒不習慣了;以前的泠落咋咋呼呼,再大的事都不曾放在心上,現在這樣深沉的泠落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後悔嗎?攤上她註定麻煩傍身。”斛律恆伽轉頭看向宮離殤,有些試探道。
宮離殤瞥了斛律恆伽一眼,冷哼一聲,抬腳進了藥谷,他會怕麻煩?
慕容泠落這個身份本來就是個麻煩,如今再加上一個楚泠落的身份,她以後要走的路不會簡單,可自己唯一能做就是和她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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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恆伽看著宮離殤的背影,笑了笑,也進了藥谷。
宮離殤的意思他明白,幸好泠落身邊有這樣一個強者護著,他作為大哥也能輕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