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
大殿之中氣息陡然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了張小凡，無論什麼時候，偷學功法都是大忌。
張小凡面對這些人的注視並沒有表現出緊張，此刻他身後站著蘇白，來之前師尊已經讓他儘管直言，此番天音寺理虧。
“我確實學有天音寺的大梵般若。”
張小凡的話語讓整座大殿都寂靜了下來，就連天音寺的僧人也是一臉意外，他們原本以為張小凡會狡辯一二。
道玄臉色陰沉，轉頭看向蘇白：“蘇師弟，此時你可知曉？”
“知道。”
蘇白一句話差點噎到道玄，這特麼是可以承認的嗎，你直接否認，青雲門這麼多人在這難道還怕天音寺硬來嗎？
“道玄掌門也聽見了，看來青雲門是明知大梵般若是我天音寺不傳之秘，還依舊放任門下弟子偷學。”
普空不陰不陽，蘇白可不慣著他：“原來天音寺還知道這是你們的不傳之秘啊，不瞞諸位，我這弟子這大梵般若自還沒入門的時候就有人暗中傳給他了，至於是誰天音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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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些什麼！”
普空拍案而起，蘇白冷笑一聲：“看來貴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十多年前在青雲門山腳的那場慘案需要貧道為你們回憶一下嗎？”
“你青雲門發生慘案，與我天音寺何干！”
普空冷哼一聲，剛想嘲諷，一旁的普泓攔住了他：“道長，從何得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白望向張小凡：“小凡，正好今日諸位正道前輩在此，便將真相說出來吧，也好讓諸位同道為你主持公道！”
“且慢！”
普泓嘆了一口氣：“道長，得饒人處且饒人，大梵般若的事情天音寺不再追究！”
張小凡望了一眼蘇白，見師尊示意接著說，心中頓時有數了：“晚輩張小凡，是當年青雲門山腳草廟村一案的倖存者，今日便將真相道出，請諸位前輩做主。”
“張師侄，正道同氣連枝，若有冤屈便說出口來，我等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雲易嵐看熱鬧不嫌事大，眼前的少年明顯握有天音寺把柄，否則按照這群禿驢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
“多謝雲谷主援手。”
張小凡在眾人的注視下從頭開始講起：“小凡是草廟村的一個普通村民，本應該庸庸碌碌度過一生，直到那天村裡來了一個老和尚……”
張小凡從普智進村到最後滿村全無活口，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結合蘇白告訴的一些事情，倒也將事情的真相還原的七七八八。
儘管有些地方說不通，但足以讓普泓等人閉口無言，他們知道這就是真相！
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林驚羽，聽完張小凡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笑，似乎是接受不了因為自己和張小凡才導致了全村發生這等慘案，他咬牙切齒，死死地盯著法相等人。
張小凡來到林驚羽身前鄭重道歉：“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師尊說遊歷歸來便帶我上天音寺討回公道，所以沒有先告訴你。”
“我不怪你。”
林驚羽眼眶通紅，卻硬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他不想在仇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鬧劇也是時候該結束了，蘇白站起身來：“大師聽到了，本來過幾日貧道便想要去拜訪天音寺，既然諸位今日上門來了，便一道把事情說清楚吧。”
普泓嘆了一口氣，面露悲憫之色：“此事確實是普智師兄所為，天音寺無從申辯。”
“普泓方丈倒是敞亮，就是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贖罪？”蘇白言語冷淡，空口白牙就想揭過去，想什麼呢。
“當年普智師兄入魔，無意間做出此等錯事，天音寺深感悲痛，但如今師兄已經圓寂多年，已為當年錯事付出代價，道長何必咄咄逼人。”
“普泓大師好口才，你這一張嘴倒成了貧道的不是了。”蘇白朝著張小凡和林驚羽招了招手，兩人來到蘇白身前。
“普泓大師的話你們聽到了，如此血海深仇即便貧道是師長，也不能為你們做選擇，你們是否接受他的說法？”
“弟子不接受！”
林驚羽雙眼通紅，“兩百多人，我的父母、朋友、親人全都喪生與那位普智大師手上，出家人？修佛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這位小友，此事是天音寺的錯，若小友還不解氣，老僧這條命若是需要也可儘管拿去，以慰亡魂。”
普泓坐在地上，雙手合十，彷彿真的就任由林驚羽取他性命一般。
“當我不敢不成！”
林驚羽氣笑了，抽出斬龍劍就要動手，關鍵時刻道玄攔住了他：“普泓大師身為天音寺方丈，若是死在我青雲門，豈非要挑起兩門之間的戰鬥？”
“道玄師伯！”
林驚羽瞪大了眼睛，蒼松直接動手在林驚羽腦後拍了一下，讓其直接暈死過去：“青雲門並非不講道理，此事乃普智大師一手造成，如今方丈一句圓寂便想揭過去可不行。”
“老僧願意將性命留下贖罪。”
蘇白鼓起了掌：“好一個視死如歸的普泓大師，不過我要你的命沒用，三個月後貧道會上一趟天音寺，希望到時候天音寺能拿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否則就別怪貧道以牙還牙了。”
“姓蘇的，你想向天音寺宣戰嗎！”
普空忍不了了：“不過一些凡人，而且若不是普智師兄，你這徒弟能不能修仙還不一定，此事若是細算起來，普智師兄於你徒弟還有授道之恩！”
“呵呵……哈哈哈！！！”
張小凡慘笑出聲：“好一個授道之恩，好一個凡人！”
他走到普空面前，一拳直接打去，將普空的牙齒都打落了下來，張小凡一把薅住普空的衣領：“若是你全家被殺，還為仇人保守了數年秘密，你還說得出這種話嗎！”
普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全身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一般，轉頭看到一臉微笑的蘇白後，他明白了。
可怕！！！
張小凡不斷毆打著普空，他下手還算有分寸，並沒有動用法力，只是用肉身力量暴揍對方。
“好了，別給打死了。”
蘇白髮話，張小凡這才將普空扔在地上，回到了蘇白身後。
“道長何苦如此折辱天音寺？”
普泓渾身法力湧動，似乎一言不合便想動手，蘇白鄙夷看了他一眼：“這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