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西姆雷斯的靈魂變化，楚飛卻面帶微笑，沒有絲毫驚慌。
這是神靈的力量吧？
但那又如何。這裡是一個高維世界的時空碎片，這裡有高階的壓制能力，所有能力的上限是12.0，或者說相當於大資料修行中的12.0。
也就是說，就算真的有神靈降臨，也要老老實實的遵守這裡的規則。
當然，若這神靈有辦法突破限制，楚飛也不慌。
因為啊，小問題可以解決，不用慌；大問題解決不了，慌也沒用~
不過楚飛卻在這個關鍵時刻，想起了一個餿主意。口中忽然誦讀亡靈魔法的咒語，直接發動了靈魂尖嘯。
在大資料修行的支援下，已經有些變化的亡靈魔法爆發了超乎想象的威力。
尖嘯在意識空間裡浩浩蕩蕩，以至於整個意識空間都在晃動。
“西姆雷斯”忽然開口，語氣驚詫、有些驚疑不定：“亡靈魔法？！”
意識空間裡，是意識的直接交流，沒有語言的障礙。
楚飛卻理都不理，繼續加強靈魂尖嘯，整個意識空間都在晃動，好似隨時可以破碎。
然而在這激烈的晃動中，西姆雷斯竟然紋絲不動，背後金色的雙翼輕輕扇動，就這麼戲謔的看著楚飛，“亡靈魔法針對的是凡人的靈魂，對神靈是沒用的。
渺小而愚蠢的凡人，承受神靈的怒火吧！
以神之名，賜予你永恆的死亡！”
話音未落，有白色的光芒閃爍，化作一道光劍，直刺楚飛。光劍還沒有飛到，楚飛就感覺到了如芒在背的森冷殺機。
“這就是神靈的力量嗎？”
楚飛低聲說道，雙眼靜靜地盯著光劍。只見光劍在楚飛的‘目光’下越來越淡，等光劍飛到楚飛胸口前，已經如同幻影一般，完全蒸發了。
“你……”‘西姆雷斯’震驚的看著楚飛，那可是神力啊，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看著西姆雷斯震驚的樣子，楚飛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但在楚飛的眼角深處，卻有一抹心悸。
剛剛看上去普通的交鋒，暗中卻讓楚飛傾盡了全力。不僅拿出了死亡雙瞳的殺手鐧，更燃燒了大量智慧樹的露珠，才終於完全‘蒸發’了這一道神靈的攻擊。
但一次攻擊後，楚飛卻心中有數了。
剛剛的對抗中，楚飛不僅僅是‘蒸發’了神力的攻擊，更趁機分析了一下神力。
這是一種特殊的量子攻擊，但其中又蘊含了複雜的數據結構。
根據現代科學分析，以及大資料修行的理論分析，所有的量子都是資訊載體；量子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但附加了資訊的量子，就有了不同。
這神力中蘊含了太多太多強大的規則，令楚飛完全無法解析；但在這片空間，這些玄妙的規則似乎被壓制了——如同壓縮包無法解壓，成了無用信息。
只有少許資訊解析出來，隱隱關係到神力的結構；因為大部分力量被壓制，這神力無法對楚飛形成致命攻擊。
意識空間裡，是意識的較量，是靈魂的較量；而楚飛的靈魂早已經在大資料修行指點下，向‘宇宙腦’蛻變，遠超一般的靈魂。
確定神力攻擊的強度後，楚飛心中有數了，自己怕是打不過這個神力附身的西姆雷斯，但西姆雷斯也奈何不得自己。
但這只是表面的！
借用神靈的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智慧樹的視野下，楚飛可以看到真正的‘西姆雷斯’的靈魂，正在開始崩潰，只怕撐不了多久。
神靈終究是神靈，至少對於12.0層面的修行者、或者異能者等等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偉大存在。
想要向這樣偉大的存在‘借貸’，凡人啊，你還不起的！
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對方，楚飛決定使勁折騰下。
在這樣一個安全的環境下，遇到一個可以欺負神靈的機會，不抓緊機會來一場‘充分的交流’，那也太浪費了。
楚飛進攻了。
意識空間裡，是一個純粹的法則世界。在這裡，大資料修行可以說得心應手。
楚飛直接構建風刃的數據模型。
在意識空間裡，因為沒有了外界環境的干擾，楚飛得意凝聚出‘理論級完美’的風刃。
完美的風刃悄無聲息的飛躍雙方之間的距離，瞄準西姆雷斯的脖頸。
但西姆雷斯身影輕輕閃爍，閃電般出現在楚飛面前；清澈的眼睛裡有冷厲翻滾，“竟敢瀆神！愚蠢的凡人……人……”
楚飛慢慢收回手掌，剛剛用了一個太極拳的招式，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直接將目標抽的花樣翻滾出去。
神靈又如何？不好意思，我看到過被囚禁、被研究的死神。
所謂的神靈，也就那麼回事。
“吼……”西姆雷斯怒了，作為神靈，竟然被一個凡人抽了嘴巴！
意識空間裡金光大放，更多的金光從冥冥中湧入，匯聚到西姆雷斯的靈魂上，隱隱形成了風暴。
金色的雙翼，漸漸變成了金色的四翼。
楚飛眼睛裡閃過喜悅。很好，要的就是這個！
這個空間裡上限也就是12.0了，來啊，來咬我啊！
楚飛再次凝聚風刃，腳下踩著風刃，周身有風刃盤旋，更控制了兩道風刃，筆直的衝向目標。
西姆雷斯雙手虛握，有金光組成的重劍出現，帶著讓整個意識空間都顫抖的力量，轟然劈向楚飛。
楚飛冷靜的躲避，並玩起了近身戰鬥，周身清風流淌，雙手和雙腳上或而有風刃、或而有火焰之刃，竟然和西姆雷斯玩起了近戰。
在激烈的碰撞中，楚飛終究還是弱了一些。神靈終究是神靈，雖然因為環境問題被壓制了，但根基終究不是楚飛可以媲美的。
可另一方面，楚飛也立於不敗之地。在這片意識空間裡，楚飛可以借用死亡雙瞳的力量，精神力更一直在侵蝕著這裡。
還有，楚飛是‘本體’作戰，而這個‘西姆雷斯’實際上是神靈遙控作戰。如此多少會有些差別，而這個幾乎看不見的差別卻讓楚飛如魚得水，總能抓住機會逃出危險，再殺回來。
“不夠！不夠！還不夠！”楚飛心中大吼，戰鬥越發瘋狂。
在這瘋狂的對撞中，西姆雷斯的靈魂越來越淡，楚飛也漸漸吸收了真正的、西姆雷斯的記憶。但同時楚飛也吸收到了一些奇怪的記憶碎片。
這些記憶碎片大部分無法解析，但偶爾解析出一星半點的資訊，都讓楚飛震驚——狩獵之神·列歐斯！
自己正在‘褻瀆’的神靈，是塞西亞神系中的狩獵之神·列歐斯，也是一個強大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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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資訊楚飛就那一解析。但沒關係，這可是神靈記憶的碎片！
智慧樹出現了變化，忽然有一道道根鬚探出，將這些碎片包裹，如同一個個小小的“蠶繭”，並緩緩吸收。
這種薅神靈羊毛的機會，極其難得，楚飛當然不會放棄。
然而看著狩獵之神·列歐斯漸漸崩潰的、開始有些透明的靈魂，楚飛卻有些嘆息，時間不夠了啊。
終於，在意識空間戰鬥大約半個小時後，狩獵之神·列歐斯的意識終於完全崩潰。
幾乎瞬間，意識空間也崩潰了。
楚飛的意識也退出意識空間，現實世界的身體，緩緩睜開眼睛。
耳邊隱隱有一聲怒吼：“瀆神者，必遭詛咒！”
詛咒嗎？楚飛嘴角微微翹起，他確實感受到一種特別的力量湧入自己的‘靈魂’（宇宙腦）；然而別忘了，這個世界所有的力量都被壓制到12.0之下。
所以這詭異力量剛剛湧入楚飛的靈魂，就被楚飛察覺了。
“封印！”
楚飛就在意識空間裡製造了一個封印，構建一個‘希爾伯特空間’！
所謂的封印是什麼？
‘封印’這個詞，大家很常用，但具體到修行上，卻又很難解釋清楚。
在大資料修行中，有用數學方法表示的“封印”：製造一個無‘解’的數學模型。其中又涉及到了密碼學、空間幾何、代數幾何等。
當然以楚飛現在的學習能力，還無法構建那麼複雜的數學模型，但楚飛可以‘抄襲’啊。
這就是科學修行的特色了，早就有專家教授們計算好了一個個模型，你直接背下來就好。
這個希爾伯特空間理論的封印，是大資料修行中諸多封印理論較為簡單的一個。
希爾伯特空間的數據模型，構建了一個數學空間，可以用來儲存記憶、情報、各種資訊。
用在現實中，可以與精神力結合，用來封印靈魂、意識等非實體存在。
想要打破封印，就要做一遍數學題，找到希爾伯特空間設定的‘實數’，也就是數學中的概念“解”。
簡單來說，楚飛現在的狀態就是——我不想理會你，並向你丟出一組數學公式。
楚飛本能的覺得，這個詛咒，也許能為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將一切都整理完畢，楚飛看了下手環的時間，時間才過去不到兩秒——雖然意識空間裡，感覺過了好幾個小時。
前面，一身黑色外衣的“西姆雷斯”已經只剩下麻木的眼神，身體慢慢軟倒在地。
此時的西姆雷斯，已經沒有了靈魂和意識，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
不過楚飛來不及搜尋西姆雷斯身上的戰利品，因為周圍已經有兩個‘紅外線身影’，已經靠近自己不足三百米距離。
這兩個身影似乎不想驚擾楚飛，都很小心；但也多虧了他們的小心，卻讓楚飛有了強大的機會。
楚飛嘴角微微翹起，裝模作樣的低頭，準備將西姆雷斯一身黑色的外皮拔下來。
這東西竟然可以吸收電磁波，肯定是好東西。哪怕自己不用，這樣的材料若能交給國家，也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勵。
但就在楚飛裝模作樣的時候，兩個身影忽然加速。
然後……
三人對視。
楚飛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傢伙，一點也不慌；這兩個傢伙自己還在互懟。
顯然，兩個偷襲的都沒想到，竟然還有第二個偷襲的。
但精英就是精英，兩個偷襲者對視一眼後，果斷撤退。身影閃爍間就衝下山坡，消失在簌簌的寒風中。
楚飛嘴角抽搐一下，卻也立即將西姆雷斯身上的裝備收集了。又用亡靈魔法招呼一下靈魂，結果什麼也沒有。
“這就是信仰的代價啊，靈魂都沒有了。”
楚飛嘟囔一聲，將還活著的軀殼留在原地。
這軀殼還沒死，但卻已經失去了一切靈智。哪怕寒風吹拂，他也不知道應對，身體甚至都沒有任何反應——包括普通人常見的雞皮疙瘩。
意識完全消失，連身體的本能都消失的一乾二淨。簡直就是‘格式化’一般。
不過可以想見，等待這個軀殼的將會是凍斃。
不變的昏黃天色下，荒涼的大地上，寒風蕭蕭，那被楚飛扒了外套的軀殼漸漸失去了生息。
而楚飛卻已經‘戰略轉移’了一公里之多，再次隱藏下來。
至於原來周圍的幾個隱藏者，也都因為楚飛的戰鬥而紛紛轉移。
大家的身影都是一閃而逝，再也找不到了。
楚飛感受一下四周的環境，嘿了一聲，“一個比一個苟！這就是精英的競爭嗎？全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銀幣，只有我是個新銀幣~”
楚飛同學心中吐槽著，終於有時間檢視手上的戰利品。
從西姆雷斯身上得到的東西不少，但最有價值的卻是這一身漆黑的外衣。很薄，卻很堅韌。疊起來不足巴掌大，卻很堅韌。
楚飛仔細觀察，內心有些猜測：“這種材料可以在這裡有效果，一定不是高科技產物，可能是天然生命產物，如某種生物的皮毛。
我翻找一下記憶……”
楚飛翻找記憶，然而記憶一片混亂。
西姆雷斯最後時刻靈魂已經崩潰，楚飛和某個神靈爭奪靈魂呢。結果就是得到的記憶支離破碎。
但依靠智慧樹的能力，楚飛還是找到了一點相關的記憶：星空巨獸的皮膚。
“星空巨獸？”楚飛心頭一跳。記憶雖然零碎，但楚飛還是得到一些資訊。星空巨獸的皮膚當然很厚，但最表層的表皮，卻天生因隱身、吸收電磁波的能力。
幾乎所有的星空巨獸都有這種能力。就如同人類皮膚可以吸收微弱的紫外線，這是一種通性。
“星空巨獸啊！”楚飛驚歎，再看著黑色衣服胸口位置，那裡有一個二十多釐米的刀口，是自己攻擊造成的。
心頭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