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還想說什麼,但是剛一張嘴就聽到破風聲從遠處瞬間臨近自己身後,緊接著便感覺屁股上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道,然後自己就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感受著屁股上傳來的力道,白初心中判斷著羽虹魚的憤怒指數,以此來評估自己今天意外死亡的風險。
最後,評估的結果是,非常高!前所未有的高!
“大師兄啊,快來救救我啊,在不出手的話,我今天可能就真的要涼了啊!”白初心中苦叫,他現在真的有點慌了。
我還不能死啊,我還沒將師姐看完呢!
當白初身體再次著地的時候,強大的求生欲讓白初手腳並用竟然沒有摔倒,而是順勢爬了起來!
但當白初直起身的時候,卻發現一面籬笆牆就貼著臉擋在他身前,而此時他的左腳已經邁出,收不回來了!
師父可是對白初多次明言禁止過,不能越過黃線半步!
師父慈善,最是寵溺白初,從小到大無論白初行為是對是錯,師父都很少對白初苛刻要求,只是偶爾會莫名其妙的禁止白初做一些事。
而且奇怪的是,這些事白初平時做了沒事,可一旦被師父禁止過後,白初再做,立刻就會出問題。
比如白初小時候,羽虹魚總是帶著白初在她的小溫泉裡洗澡,忽然有一天師父不許羽虹魚帶白初在溫泉裡洗澡了,羽虹魚不買師父的賬,結果第二天白初就上吐下瀉,高燒不退,沒有精神,像丟了魂兒似的。
再比如,白初以前總喜歡半夜起來,蹲在師兄看夕陽的斷劍崖懸崖邊上,朝懸崖下拉屎。用他的話說就是,吹著風,賞著月,哼著曲兒,拉著屎,這感覺,這畫面,神仙難得。
但是有一天,師父忽然就沒來由的不許白初在斷劍崖上拉屎。
到了晚上,內急的白初在茅坑裡蹲了半天怎麼都拉不出來,於是就跑到了斷劍崖上,結果屎拉一半,斷劍崖下毫無徵兆的就出上來一陣劍氣罡風,直奔著拉屎的白初就卷來了。
好在大師兄提前生出感應,在緊急時刻趕到了白初的身邊,化解了危機。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結果無一不是應驗,不聽師父的話,後果就會很嚴重。
也正是因為這些絕無差錯的先例,無論白初在籬笆牆內多麼囂張,都不敢越過師父多次明言禁止的黃線半步。
白初敢肯定,只要自己越過黃線半步,絕對會出現非常不好的事情,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一命嗚呼。
但是此時的情況,白初已經掌控不了了。一瞬間,白初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那在微風中都顫顫巍巍的籬笆牆上,希望籬笆牆夠結實,能擋住自己的腳,不要讓自己的腳邁到黃線之外。
可是,籬笆牆並沒有能如他所願,它的脆弱程度比沒了紅漆的紅漆大門底部的朽木條還要不堪,幾乎沒有對白初的左腳有絲毫的阻擋就碎了,好像是在給羽虹魚出頭,有意戲弄白初。
當看到籬笆破碎的時候,白初的心徹底涼了。
完犢子了,要越過黃線了,這下徹底涼涼了,師兄師姐來世再見吧。
但是就在下一瞬間,白初感覺自己的左腳好像踩在了一個放在案板上的麵糰上,柔軟,但絕對踩不破。
是大師兄出手了!
白初心中一鬆,大師兄終於出手了,自己可以放心的捱揍了。
他滿
臉無所謂的回頭看向羽虹魚,心想,來吧,反正你也打不死我,早來早結束,早結束早養好傷我好再看你。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轉頭映入眼簾的並非是怒衝而來的羽虹魚,而是一把六尺長的大砍刀!
這大砍刀已經攜萬鈞之力飛至白初的面門,勢不可擋!
白初的眼珠子差點沒被嚇出來,剛緩過來的心臟瞬間又涼透了。
完了!師姐真要殺我!
但是,心涼的不止有白初,還有羽虹魚!
原本羽虹魚預想的是白初會摔倒,她丟擲大砍刀也是為了擋住白初的去路,防止白初從地上嘰裡咕嚕爬起來,不分方向一頭栽進了籬笆牆裡,闖出師父指明的黃線。
可誰知白初竟然奇蹟般的沒有摔倒,直接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撞碎了籬笆,這比羽虹魚預算的要快一拍,剛好跑到了它的砍刀底下。
羽虹魚修的是刀,還是最生猛的大砍刀,不會修劍的御物那一手,就算她會,這麼重的砍刀,這麼強的勢頭,也不可能在咫尺之間給控制住。
至於白初心中所想的,羽虹魚真想殺了他。
怎麼可能?
羽虹魚心中壓根就沒有過這種想法。
對於羽虹魚來說,自己的小師弟雖然頑劣了些,但還是很可愛的。
雖然有些事真的讓她很生氣,讓她追著打他,但她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出氣或者打他而打他,而是為了教育他,告訴他那些事能做,那些事出格了,不能做。
可是這一次的教育顯然出了意外,超出了她的掌控。
如今師父在閉關,就算大師兄出手也未必能在這麼短的距離擋下這一刀。
如何是好?難道師弟真的就要這樣被自己失手砍死了嗎?
就在羽虹魚和白初緊張到心臟都要驟停的時候,白初和大砍刀之間憑空出現一根羽毛。
這根羽毛長二尺七寸,通體金黃,羽軸筆直如流星慧尾,羽片鋒利如開封之刃,羽根光滑如瑩瑩白玉。
這是大師兄的飛劍!
“當!”
大砍刀瞬間撞在了金羽飛劍上,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
看似輕盈薄弱的金羽飛劍竟僅僅後退三寸,穩穩的將大砍刀當了下來。
可是金羽飛劍當下的僅僅是大砍刀的來勢,更強大的氣勁它卻阻隔不了。
大砍刀所攜帶的磅礴氣勁透過金羽飛劍,直接撞在了白初身上。白初感覺好像無數雙力大無窮的大手同時推在了他身上。
“嘩啦!”
白初將籬笆牆撞得粉碎,向黃線外倒去。
就在這時,又一堵麵糰般的風牆出現,拖著白初傾倒的身體,可是這堵風牆拖白初的勁道遠不及那股氣勁推白初的勁道強,白初倒向黃線外的勢頭依然沒有變。
情急之下,白初左腳拼命地踩著腳下的那一堵風牆,抵抗著大砍刀的氣勁。
白初只覺自己的左腳在那堵風牆中越陷越深,而那堵風牆也變得劇烈顫抖,好像越來越不堪重負。
突然。
“啵!”
白初好像聽到啵的一聲輕響,便感覺腳下的柔和而強硬的浮力蕩然無存,緊接著便感覺左腳踩在了堅硬的土地上。
“啊呀!”
白初像是踩到火盆子一般
連忙抽回左腳,以此同時,大砍刀攜帶的氣勁終於消失,拖住白初身體的那堵風牆直接將白初彈了出去。
白初順勢倒在地上翻身打滾,鬼哭狼嚎:
“啊呀!完啦!腿斷啦!腿斷啦!我要變成殘廢啦!”
羽虹魚一步跨到白初身前,滿臉擔憂,急切道:
“怎麼了?哪裡斷了?”
白初面容扭曲道:
“我踩到黃線外了,整條左腿都斷了,肯定是粉末性骨折!”
羽虹魚一聽,臉都嚇白了,連忙將拽著白初的左腿,將褲管兒朝上一擼。
白淨的小腿上趴著的稀疏腿毛,好像看不出什麼問題。
白初卻被她這粗暴的動作急紅了眼,哭喊道:
“你慢點!要是把我腿給拽掉了,脫光了給我看你都賠不起!”
羽虹魚狠狠地瞪了白初一眼,捏了捏白初的小腿道:
“別嚎了,感受一下疼不疼!”
聽到羽虹魚的話,白初渾身一怔,仔細感受一下小腿,道:“好像不疼!”
“不疼?這都不疼?”羽虹魚又在白初的小腿大膽的捏了幾下問道。
“不疼!都不疼!”白初欣喜道。
白初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踩在黃線外的全過程,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疼痛和其他的感覺,和平常踩在地上的感覺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忽的坐起身,對著自己的左腿一陣拍拍打打,發現左腿真的沒有什麼異樣。
“哈哈哈!”白初猛地站起身,左腳一頓亂蹦亂跳,大笑道:“腿沒斷,我的腿沒斷!”
就在他興奮地看像師姐的時候,卻發現羽虹魚眼中的關切已經蕩然無存,卻而代之的是兩道一尺長的寒芒。
“跑啊!”
白初嚇得一聲尖叫,轉頭就跑,卻被羽虹魚一把拽住,轉手按在地上。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塵土飛揚和著噼裡啪來的打人聲,打人聲中還不時傳來吵架聲。
“你神經病啊,跑這麼快乾嘛!差點被我的刀砍到了知不知道!”
“你追我我不跑嗎!難道等著被你打死,給你當夜壺!你就這麼想讓我看?”
“啪!”
“哎呀!別打臉,臉打壞了你得對我負一輩子責任。就現在,你對我負一輩子責任我都不樂意,我都快把你看完了,你對我已經沒什麼新鮮感了!”
“啪!啪!”
“哎呀!哎呀!別打嘴,打嘴也不行啊!”
“我說砍死你就砍死你,我要真想砍死你,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讓我給你當夜壺,我能不信嗎!哎呀,你怎麼還打嘴……”
“被我打一頓要好一點,還是被我誤傷砍死好一點,你心裡沒數嗎!”
“廢話,當然是逃跑更好一點。”
“……”
……
在山門內上演鬧劇的時候,山門外金十三郎已經站在了最後一個石階上。
金十三郎看著不遠處的老黑狗,對著老黑狗抱拳躬身深深一禮。正當金十三郎抬起頭時,竟然看到從未動過的老黑狗,左後腿像是被尖針扎了一下似的,猛地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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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發生的,正是山門內的白初左腳踩在黃線外的實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