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
江清瑤不懂江潯燕的意思。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上一次吵架之後，我們就已經不再是好朋友，好姐妹了。”
江潯燕別過頭，心中覺得有些彆扭。
自己已經把江清瑤當作是敵人來對待，江清瑤卻救了她。
這種事情，讓江潯燕心中覺得很不自在。
“這件事，是我連累你，救你是應該的。”
江清瑤沒有回頭，只是留下這句話。
說完這句話之後，江清瑤就匆匆離去。
顧沐宸說得對，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照顧潯燕。
現在自己看著潯燕的一身傷，心中就覺得無比愧疚，要是繼續留下，怕是要被潯燕看出什麼問題來。
“連累我？”
江潯燕不解的重複一遍，江清瑤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江潯燕心中不解的時候，忽然聽到腳步聲，她還以為是江清瑤回來，開口想要詢問清楚。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結果江潯燕一抬頭看到是顧沐宸的時候，臉色都白，掙扎的想要起身躲遠點。
她還記得上一次差點被顧沐宸掐死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一次，江潯燕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這裡和她原來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她的世界，說的是人人平等，生命一樣可貴，可在這裡，對於上位者而言，人命如草芥。
若是自己死在攝政王的手中，根本就不會有人會在意。
就連自己原本有些喜歡，以為他們會在一起的二皇子夏景逸也是如此。
在夏景逸面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的時候，江潯燕也意識到，現實和小說，終究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像自己這種沒有身份，沒有靠山的人，其實人人都能輕易將她踩在腳下。
“本王將清瑤支開，短時間內她不會回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顧沐宸看著眼中透露著幾分驚恐的江潯燕，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下，自顧自的說話。
“你不是江潯燕。”
一句疑問的話，讓顧沐宸說出肯定的意思。
江潯燕瞳孔一縮，呼吸一頓。
自己最大的秘密，怎麼會被發現？
這件事，怎麼會被發現？
難道連失憶的藉口都不好用了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潯燕眼神閃躲的說道。
這種事情，怎麼能夠承認？
要是承認，自己會被當作妖怪燒死的！！
“本王既然敢說這些事情，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看著矢口否認的江潯燕，顧沐宸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放心，本王沒有想要你的命的意思，畢竟你現在這個身份，本王也不好下手，你要是死了，她會難過的。”
顧沐宸屈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緩緩的開口說道。
“她？”
江潯燕立馬抓住重點。
她是誰？
“本王可以不拆穿你，不讓你被當作妖物祭天，可你能夠給本王什麼？”
顧沐宸看著一臉思索的江潯燕，說出自己能夠保護好江潯燕，可前提是，江潯燕得有籌碼讓他覺得，她值得他這麼做。
“據我所知，你似乎喜歡二皇子夏景逸，本王與夏景逸之間，算作是敵人，若是你沒有足夠的誠意，你就不值得本王出手相救。”
顧沐宸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
幫助江潯燕，僅僅只是因為她不想讓江清瑤難過而已。
但是——如果江潯燕能夠給他的籌碼有限的話，顧沐宸就需要衡量一下，到底是解決江潯燕這個不安定的因素比較好，還是相信江潯燕一次比較好。
“你需要我做什麼？”
江潯燕沉默許久，開口問道。
她思來想去，還是沒想到自己有什麼能夠讓顧沐宸看得上的。
顧沐宸作為攝政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顧沐宸根本就不需要。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給顧沐宸什麼，但是顧沐宸的樣子，似乎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費心思的。
江潯燕直接詢問顧沐宸要什麼東西。
只要她有，她願意給，她想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在這個會吃人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
“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用的身體是誰吧？”
顧沐宸沒有回答，而是單手撐著下巴看著江潯燕，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不是叫江潯燕嗎？”
江潯燕有些不解的說道。
她記得，夏景逸和她說，她叫江潯燕，是江家的僅剩的遺孤，難道夏景逸連這些事情都騙她？
“那你知道，這個身份的你，還有一個姐姐嗎？”
“姐姐？”
江潯燕立馬想到之前看到皇帝的時候，皇帝說的那些話。
皇帝好像說過，她比不上她姐姐那般好看，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失望。
好看？！
“江清瑤！！”
江潯燕並非笨蛋，只是很多事情，別人都瞞著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江潯燕，才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如今顧沐宸不疾不徐的告訴她一些事情，江潯燕立馬就知曉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夏景逸雖然對她還算不錯，但是很多時候，她還是能夠察覺到夏景逸不耐煩的情緒。
後來自己帶著江清瑤回府之後，夏景逸就很少出現不耐煩的情緒，很多時候都會詢問自己關於江清瑤的事情，就好像是篤定自己一定會知道一般。
只是當時的自己並沒有在意，以為是夏景逸喜歡上江清瑤，所以心中很生氣。
還有攝政王明明因為自己說江清瑤的壞話動了殺心，卻在最後一刻停手，並沒有真的殺了她，她可不覺得傳聞中冷酷無情的攝政王會心軟。
甚至皇帝看到她的模樣心中失望，說自己比不上她的姐姐。
這個身體的容貌，怎麼看都算得上是少見的美人。
怎麼就那麼遭人嫌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這個身體的姐姐——美到驚豔了時光。
這樣的人，她只認識江清瑤，而且江清瑤還姓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江清瑤就對她極好，一直都有意無意的護著他。
所以她的姐姐，這個身體的姐姐——就是江清瑤！！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清瑤的時候，會莫名的覺得親切。
這是因為這個身體是江清瑤的妹妹的，那一份親切，是身體殘留的本能作祟。
一瞬間，江潯燕想通了很多事情。
“你倒是不笨。”
看江潯燕一下子就察覺到事情的真相，顧沐宸顯得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傻傻的喜歡夏景逸，看不透夏景逸的真面目，愚蠢的到他的面前說江清瑤壞話的江潯燕是一個蠢貨。
現在看來，是自己看低了江潯燕，她也不是蠢得無可救藥。
“為什麼皇帝要抓我，他還問我江家秘寶在哪裡，什麼是江家秘寶？”
理清楚一些事情的江潯燕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她想知道，什麼是江家秘寶。
那東西似乎很重要，夏景逸一開始出現在江家，並且從一群屍體中將她解救出來，收留她，是不是也是為了所謂的江家秘寶？
“傳聞中，江家有一個秘寶，據說此物，能夠讓擁有者得到整個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即便是皇帝，也會擔心有人奪走他的皇位，更何況，我們所在的王國，並非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國家。”
“而擁有江家秘寶，卻可以得到整個天下，也就是說，得到秘寶的話，其他國家，不是俯首稱臣，就是被我國滅國。”
“無稽之談！！”
江潯燕聽完顧沐宸說什麼是江家秘寶之後，立馬開口反駁。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江家為什麼不是皇室？”
從江家不是皇室就可以看出來，這所謂的秘寶，根本就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現在做皇帝的人，應該是江家的人。
“是啊，這是多麼明顯的事情。”
“可惜有人就是願意為了這一點點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可能，寧可屠殺江家滿門，也不相信所謂的秘寶，是假的。”
顧沐宸看著江潯燕，眼神有些幽深。
“你們人類，真的很貪婪，心中明明知曉秘寶是假的，卻為了心中的骯髒不堪的慾望，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嘖——”
“骯髒的慾望，骯髒的心。”
“可是這些東西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說過，我失憶了，我什麼都不記得。”
江潯燕覺得顧沐宸有些奇怪，什麼叫做他們人類？
顧沐宸不也是人類嗎？
這說話的方式，好奇怪。
“就算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所謂的江家秘寶在何處，詢問一個失憶的人，怎麼可能問出來？”
江潯燕對於他們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當初二皇子去江家，本想用婚姻，讓江家主動獻出秘寶。”
“而是江家二老，不捨得自己的女兒去那吃人的深宮受罪，因此婉拒二皇子的提親。”
“皇帝的命令是，如果江家不答應聯姻的事情，那就屠殺江家滿門。”
“你說，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皇帝，會因為你說你失憶了，他就放過你嗎？”
“皇帝的疑心病很重，他不會相信你失憶的事情，他只會相信，你是在假裝失憶。”
“屠······屠殺江家滿門？”
江潯燕結結巴巴的開口重複。
什麼叫做屠殺江家滿門？
“剛才還挺聰明的，現在怎麼就腦袋轉不過彎？”
顧沐宸看著滿臉吃驚，似乎沒想到這一點的江潯燕，沒好氣的說道。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天真的以為，二皇子是正好經過江家，因緣巧合之下救了你吧？”
“不······不是嗎？”
江潯燕對夏景逸的喜歡，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這所謂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她以前經常看到的小說，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是女主，夏景逸應該是男主。
這種他們就應該是天定之緣的想法，讓江潯燕對夏景逸漸漸有了好感。
可如果她以為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江潯燕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好像一個笑話。
“江家山莊建立在山上，走到山上還需要走一道長長的臺階，本王就好奇，他是怎麼順道路過的？”
顧沐宸嗤笑一聲，嘲笑江潯燕的愚蠢。
這麼明顯的不對勁，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真正的江潯燕是他殺死的，他會出現在那裡，是因為他要確保所有人都死了，確保江家滅門的真相，不會被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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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慶幸你一開始就說自己失憶，夏景逸有野心，膽子也夠大。”
“想著你既然失憶，應該不會記得江家滅門的真相，想將你留在身邊，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江家秘寶在何處，不然——你早就死在夏景逸的手中。”
“不可能的。”
江潯燕搖搖頭，她一直以來的認知，一瞬間被全部打碎，江潯燕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夏景逸從來就沒有問過我江家秘寶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
“真的沒有嗎？”
看著說著說著忽然沉默下來的江潯燕，顧沐宸冷笑一聲。
到現在都還想自欺欺人。
“我······”
江潯燕啞口無言，她想起來，夏景逸確實是沒有很直接的詢問自己江家秘寶的事情，但是自己陪在夏景逸身邊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有在旁敲側擊。
他一直都在問自己，有沒有記得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只是自己一直都沒有將這些問題放在心上而已。
“你是想要為一個滿口謊言，在關鍵時刻還放棄你的人繼續這樣下去，還是要和本王合作，做到本王的要求，你可以好好想。”
“和本王合作，別等本王不敢說，但是本王可以保證，能夠護你一生無虞。”
“這些，夏景逸可沒有辦法承諾你，他不在關鍵時刻將你推出去擋刀就不錯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
江潯燕沉默很久，顧沐宸也沒有催促。
好好想，想好了，就不能後悔。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江潯燕忽然開口詢問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