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羅居……大人？”白霸徵呆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分為二的則羅居屍體，渾然不顧噴濺滿臉的鮮血。
不止是他，後面跟來的所有人，都像是傻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地的屍體。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則羅居就死了？”中原行商艱難的吞嚥唾沫。這可是一位飛天遁地的外景啊，怎麼死的莫名其妙？
啪！
有人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喃喃道：“會痛，不是做夢，瀚海邪刀真死了。”
“則羅居大人可是無敵的！怎麼會！”獨耳馬匪滿目驚慌。則羅居這個靠山死了，再無人庇護的他們會被別的馬隊連骨帶皮吞下的。
“不可能，不可能啊，是誰殺了則羅居？眾目睽睽之下竟無一人察覺。”白霸徵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近日有哪些外景入城。
“瀚海……亂了。”有人嘆息，似是看到了馬匪之間的廝殺。
“那玄天宗的人榜第一，還真是撿了一條命。”醜陋青年憤憤開口。這種讓自己自卑的年輕一代，統統死光了才好。
聽聞此言，人群中有人幽幽的說道：“聽聞玄天宗的法身殺招‘天帝踏光陰’擁有凝固時間的力量……”
這是一位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沙客，粗布遮臉，隱約能看見一角銀白色澤的披風。
這一話語，使得在場眾人紛紛有了聯想。
莫非剛才時光被凝固了？所以未能發現殺掉則羅居之人？
“害怕那清陽死在則羅居手裡，玄天宗便派外景前來擊殺則羅居嗎？可是為何早不殺晚不殺，非要此刻殺掉則羅居？”
開口之人疑惑不解，想不通其中緣由。
“明明可以前兩天就下手，不對，從魚海到玄天宗，哪怕外景強者也需要月餘，除非玄天宗早有預謀，否則此時連清陽挑戰則羅居的事情都不知道。”
“也許就是玄天宗示意，歸真返璞他才放言要則羅居前來領死。”一個把自身捂得嚴嚴實實的沙客猜測著，他微微搖頭道：“總不可能真是歸真返璞殺了瀚海邪刀，滑天下之大稽。”
眾人聽了這話，也都點頭認同，開竅瞬殺外景？不存在的。
這時，林陽幽幽的話語才遙遙傳進眾人耳中，不屑之意不加掩飾。
“就這水準，還敢妄言送我去見閻羅？”
這話，如同定身咒，使得所有人，僵立當場。
這位身為人榜第一，說謊的機率極小，尤其是這種容易被拆穿的謊言。
難道則羅居真是他所殺？
所有人心中閃過不可置信。
“要變天了！”
感嘆瀚海將亂的中年人，凝視著林陽遠去的背影。
不依靠外物，開竅瞬殺外景。怕是上古年代都不可見。
……
近幾日，瀚海可謂是波濤暗藏。
前有‘大阿修羅’蒙南不加掩飾展露出真身，似是在尋找什麼。後有哭老人伏擊少林玄悲大師，兩者戰鬥波及千里，從流沙集打到播密深處，至今都未完結。
最最令人張目結舌的，便是雄踞人榜第一有一年之久的‘歸真返璞’林陽，以未曾破境的開竅之身，越級速殺幾位外景級數的馬匪頭目，無人可以撐過二十招便被斬殺，著實是震動瀚海。
那日斬了則羅居，林陽馬不停蹄，殺上了另外幾個馬匪頭目的老巢，眾目睽睽之下斬了對方，並擊殺了絕大多數的馬匪。
這一年多來，瀚海馬匪裡面都是什麼貨色，他早就清清楚楚，無不是雙手沾滿鮮血之輩，死不足惜。這一次他大殺特殺，一段時間內可以減少瀚海八成因馬匪導致的慘案。
世人都將林陽誤認為嫉惡如仇之人。他不會告訴別人，這一番大殺特殺使自身真氣膨脹了多少倍，那是以他的身體都近乎無法承受的海量真氣，全力催動數件極品寶兵，都能維持一天以上。
“最主要還是為了歷練點。”
看著三千八百多的歷練點，林陽感覺到何為幸福。再多一些，就能完美掌握一種最低等的法身神功了。
“可惜回到中原，再想肆意的擊殺外景，就沒這麼容易了。”
林陽臉上閃過一抹遺憾，到了外景層次，哪怕是放在武道大宗，也是門派的中堅力量，一旦死傷慘重，必然會引起大亂。而如聚華派那種小派，就連九竅齊開的武者都沒，更別說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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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山，到了。”
遠遠的便看見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玄天宗，林陽化作一道流光，直衝山腳。
除非是掌門真人，哪怕玄天宗的長老回山，都要從山腳一步步登山，嚴禁直落玉皇山頂。護宗大陣可不是擺設，一個不慎法身都有隕落的可能。
山腳處，有一眾弟子駐守上山要道。
“是何人拜訪我玄天宗？”
見到流光飛來，領頭者一臉謹慎的出言詢問。這種飛天遁地的手段，明顯是外景才能具備的，由不得他不謹慎。
“清元師弟，今日輪到你值守？”
流光消散，露出林陽挺拔身形。
“見過清陽師兄！”
一見到是林陽，清元連忙躬身，見了他的動作，後面的幾個守山弟子也連忙行禮。
清陽之名，在開竅之中可謂如雷貫耳，誰不知道這位人榜第一？更何況還是自家師兄。
“師兄你成外景了？”
清元不確定的疑問。飛天遁地是外景之能不假，但是眼前的林陽，給他的感覺和門內的外景不太一樣，缺少那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沒有。”
聽了林陽的話，清元眼中疑惑更深，他知道這位師兄一年前就能成就外景了，不知為何遲遲沒有突破。不過人家不想突破，和自身也沒太大關係就是了。
“這一年宗門可發生過什麼大事？”
“一切如常。”
清元如實回答。
兩人一問一答間，便走到了半山腰，山腰處有一片朵朵蓮花綻放的池子，附近立著一塊石碑，上書‘解兵池’三個大字。
玄天宗供奉天帝，外人拜山，到此處便要將兵刃收入芥子環，或交給玄天宗弟子看管，不得攜帶在外。也是從此地開始，上山不得飛行，否則會觸犯玄天宗戒律。
一路來到位於山頂的天帝殿前，清元轉身下山繼續看守山門，林陽整了整衣物，昂首挺胸，走進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