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林大伯輕輕哦了一聲就不在意了。
以現在的這個身份，在上一次出世時就知道這三方勢力了，所以倒也無需為了符合原本性情額外詢問一次。
“好歹是虛空大帝和恆宇大帝的血脈，也沒聽過傳承斷絕。”
侍女乙的語氣頗有幾分不可思議，道：“就算再怎麼樣，那兩位大帝也應該給後人留了訊息，告訴他們生命禁區內到底沉睡了怎麼樣的強者吧，哪怕這幾十萬年以來，除了西皇母的時代外並未有過至尊出世，但既然把家放在生命禁區的門口……”
她指的是姜家，姜家的族地距離太初古礦只有區區三萬裡，這麼點距離也就能塞下個地球罷了，還是不能帶月亮的那種。
別說準帝大帝，隨便來個聖人走幾步就能從姜家走到人人諱莫如深的太初古礦了。
說到這裡，她就有些欽佩西皇母。
瑤池聖地距離太初古礦也就一萬裡罷了，能在那裡建立道統的西皇母心中必然有壯志，要知道以皇道人物的能力，一萬裡和眼皮底下沒有區別，這麼說當初西皇母和大成聖體探討人生的時候，太初古礦的至尊……
看到侍女乙忽然捂住臉，脖頸都緋紅了，林大伯不用想，就知道她沒想什麼好事。
侍女甲輕嘆了一聲，道：“可能迫不得已吧，或只是外圍人員。”
她話語中有成熟女性的性感知性，極為動人，明明是和侍女乙一起長大的，但性格上卻截然相反。
她看向狠人以及被狠人抱在懷中的林大伯，躬身問道：“主人，用奴婢清理掉他們嗎。”
看到狠人輕輕搖頭，而不斷掙扎的林大伯並未回應後，成熟端莊的侍女甲也退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看不到。
“大伯不要亂動了，我在幫你檢查身體。”
狠人絕美的臉龐滿是嚴肅，她如玉脂的雙手不斷在林大伯年幼的身體上面按壓著，每一次滑動都彷彿讓人觸電了。
“大帝檢查凡人軀體，還要這麼落後嗎。”
心知力不如人的林大伯最終放棄了掙扎，深深嘆了口氣。
比起別的應身履行了緣分以後就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這具應身還真是多災多難。
“當然要。”
狠人認真的點了點頭，唇齒間香風醉人，她鄭重的道：“大伯你也許不知道，創造了起源之力的是一位無上強者，哪怕這只是他弱小時弄出的東西，也不可小覷，否則也不會擁有如此神異，只用瞳術觀察，或許會有一些偏差。”
林大伯一怔，喃喃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能活這麼久，是執念的緣故呢。”
想到自己當初一刀砍爆起源之地的英姿神勇，再想到現在的落寞，他不由的嘆息。
那時有太多太多的人有資格瞻仰自己的偉岸，但現在一個都沒了，只恨他當時沒有分清主次，後來醒悟時已經身處另一個次元了，現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埋頭苦修，看看會不會有奇蹟出現。
如果不是登臨彼岸後的快樂是以往的無數倍，真身常年處於神隱的林陽也許會改修別的體系，以免讓自身的體量、氣息對世界造成難以彌補的毀滅性災難。
狠人沒有出聲，如果執念能延長壽命的話，那麼生命禁區中的至尊早就該成仙了。
半晌後，狠人將林大伯放在了地上，說出了檢查結果。
衰老的速度比正常人慢了十倍左右，壽元上限則近乎萬年，比普通人多了一百倍。
考慮到錯誤服用起源之力的影響後，真龍神藥也無愧不死藥之名，能讓一介凡人的壽元和準帝相差無幾，或許自古至今無數年，都沒人這麼奢侈，將不死神藥給凡人服用。
“大伯，那個人就在上面。”
狠人看向了深淵外，看到了正和姜家修士對峙的葉凡。
“這麼巧？”
林大伯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詫異，他看到狠人眼中有少許的複雜，問道：“要現身一見嗎？”
狠人輕輕撫了一下鬢角的秀髮，搖頭道：“我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哥哥的轉世身，亦或者只是相似的花，如果真的是，等到他覺醒記憶的那一天，我自然會現身相見的。”
“如果只是一朵相似的花……”
狠人的眼眸輕閃，她堅定的道：“我會一直變強下去，永不停息，直到能逆轉時空改變哥哥死亡的這個事實。”
在本能的驅動下，林大伯剛要準備接話，但不配有名字的侍女乙卻捂著嘴驚呼出聲，她道：“改變歷史？真有人能做到嗎？”
林大伯聞言頓時欣慰，在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兩個小侍女也終於長大了，知道何為‘大道’。
看到端莊典雅的侍女甲也眼含好奇之色，似乎也準備問出這個問題，林大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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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名侍女好奇之時，她們看到向來冷豔不可方物的主子卻好似有些神往。
這讓她們心頭巨震，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各自的駭然。
主子可是狠人大帝，是吞天大帝，是南嶺天帝，是荒主，是初成大帝就擊斃十數位皇道至尊，為後世掃平黑暗動亂的無上人物，與別的帝、皇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近乎長生。
而能讓主子這般……
在她們腦補的時候，狠人呢喃道：“世上的確存在那樣的至強者，世人不知其名，以天帝相稱，亦有言那位是道祖，傳下了不止一種通天大道。”
這數十萬年以來，雖然因蛻變到後期會被斬仙台的規則所針對，狠人在很久前就離開了斬仙台，但為了參悟仙屍的本源，她隔段時間就會去那裡。
然後就透過劍仙的口，知道了不少次歷史變化。
狠人不知道到底哪個‘夢’才是最原本的歷史，迄今為止也許除了天帝沒人知道，但她很清楚，到了那個層次就能改變歷史了，並且有不止一人達到。
“天帝？道祖？”
甲乙侍女變色，在狠人口中出現這種稱呼和在凡人口中出現，完全是不同的效果，是次元之別。
“誰會相信，‘無法改變’的歷史其實在天帝與強敵的交戰中，被改動了上億次。”
狠人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