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啟劍，顧妙搖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在高臺上時的感受與高臺下截然不同。
剛剛她真切地感受到天啟劍中蘊含的那股力量要將她撐爆。
這股力量太過於強大，遠遠超出過往的一切認知。
身體內殘餘的那股力量在無形之中引導著顧妙與天啟劍關聯。
然而就在她探出神識，試圖窺探其中奧妙之時，那股引導她的力量忽的肆虐試圖將她吞噬。
突如其來的異變讓顧妙驚得連忙抽出神識，臉色瞬間煞白。
霎時如遭重創一般氣息萎靡。
一側的雲晏初被顧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
待看清顧妙臉色時，雲晏初瞳眸微縮，立刻扣住顧妙的手腕欲要為其壓制體內肆虐的靈力。
卻在要動手之時，被顧妙反握住了手。
“晏初，我沒事。”顧妙搖頭，生怕雲晏初為了幫自己遭受到天啟劍的反噬。
雲晏初對顧妙的情況尚且不清楚，只能任由著顧妙自行恢復。
所幸片刻過後，顧妙的臉色逐漸恢復過來，只是眼底還帶有些許震驚與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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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姐姐，你剛剛……”見她恢復過來，雲晏初欲要詢問。
顧妙卻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我們先走。”
“好。”雲晏初點頭，立即與她一同離開廣場。
直到出了天啟大廣場的區域，顧妙才徹底松了口氣。
見狀，雲晏初才將自己心中諸多疑問丟擲：“顧姐姐，你剛剛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有人突然攻擊你的神識？”
“不是人。”顧妙搖頭，似乎心有餘悸道：“是劍。”
“你是說天啟劍嗎？”雲晏初詫異道。
“對，剛剛我感受到天啟劍的引導，欲要窺探之時，卻遭遇反噬。”顧妙說著，仍有些後怕。
剛剛若是收手不及，怕是她會當場暴斃。
“此劍竟如此霸道。”雲晏初皺眉。
“想必剛剛那些死於高臺上的人，便是因為這個原因了。”顧妙苦笑一聲，“原本還不解那些人為何拔劍不成偏要斷送性命，如今卻也明白了。”
聽言，雲晏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點點頭。
離開之時，雲晏初又回頭看了一眼石劍，那股來源於天啟劍的吸引力不減反增，已然無法忽視。
——
一路安撫顧妙，直到返回院中。
這一路上，兩人遇到了不少從天啟廣場回來的，無一例外都是拔劍失敗之人。
一直到午後，密切關注天啟廣場那邊的人也並未收到有人成功拔劍的訊息。
不過據傳言，今早世家之中有人在天啟劍下撐了一炷香的時間，雖未能取劍，卻也展現出了超凡的實力。
若說一開始前往拔劍的眾人是為了拔劍，那麼後來拔劍，就是單純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了。
乾冥幾人從雲晏初口中得知其前往拔劍未能成功，有些可惜地安慰了兩句。
一直以來，他們都猜測天啟劍這一世會易主。
但既然雲晏初沒有拔出天啟劍，那就說明天啟劍的得主還會是林晚清。
在雲晏初離開之後，乾冥幾人坐在屋中議論起有關林晚清與天啟劍的事情。
“說起來也怪，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她竟沒出來作妖？”莫知凡疑惑道。
“我手底下的人守了四天了，她沒回去。”沈南洲皺眉說道。
莫知凡彷彿聽見什麼新鮮事一般，“這倒是稀奇，她這種出了事還想著坑人救助的傢伙，竟不回去哭爹喊娘？”
“倒也不一定是不想回，是不能回。”魏思佑適當開口，神色淡然。
只一句話，便引來幾人的目光。
“此話何意？”楚婉君凝眸問道。
“那日謝臨川身上，有殘留的魔氣。”魏思佑緩緩吐出一句。
聽到這話，莫知凡臉上表情微變，“她入魔了？”
“若非入魔，以她那點能耐，確實該回青羽。”魏思佑語氣平靜地道：“入魔，怕是不敢大庭廣眾下出來取劍。”
“那就是……夜深人靜時！”莫知凡立即道出自己的猜測。
也同樣是屋中幾人心中所想。
#
日暮，投過窗欞的餘暉灑落屋中。
雲晏初盤膝坐於矮榻之上，周身凝聚著一股渾厚精純的靈氣。
在她身側，一襲赤金錦袍的小紅正把玩著那日夜市所買的面具。
眼見窗外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小紅將手中面具放下，跑到雲晏初面前。
看著雲晏初微闔眼眸時投落下一片陰影的長睫，小紅憋著氣動作小心地朝長睫伸出爪子。
然而就在快要碰到長睫的那一刻，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爪子。
“啊！”小紅不禁驚叫一聲，下一秒，目光便對上了雲晏初那雙如墨玉般的清眸。
雲晏初微垂眼眸，看著面前做賊心虛的小紅。
“你這是想做什麼？”
低沉帶著幾絲慵懶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對上那一雙玩味的戲謔眼眸，小紅連忙抽回自己的爪子，嘿嘿一笑賣萌道：“這不是天暗了嘛，該喊姐姐出發了。”
“是嗎？我看你倒不像是要叫我出發。”雲晏初微挑了挑眉梢。
“哎呀，姐姐~”小紅撒嬌般地蹭了過去，然而這一招對於雲晏初完全沒用。
只見雲晏初抬手抵著他的腦袋將他摁回去，隨後起身，拿起桌上的面具戴上。
右手一道法訣打出，徑直換上了雲閒鶴的裝扮。
“姐姐打算現在去找大哥嗎？”小紅眨巴著眼，一臉期待地問道。
“嗯。”雲晏初點頭應了一聲，忽的動作一頓，低頭看著小紅，“你想跟我一起去？”
“嗯嗯！”小紅使勁兒地點了點頭腦袋。
“我說你怎麼今日乖乖喊起姐姐來了，原來是想著出去玩。”雲晏初瞭然一笑，伸手揉了一把小紅的耳朵。
小紅被戳破心思，臉色微紅地從雲晏初手中救下自己的耳朵。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啦，玄漓這傢伙天天絮叨個不停，說我管娘……啊呸姐姐喊孃親很怪。”
“確實奇怪，努力糾正。”雲晏初輕笑贊同道。
心中給玄漓記一大功，要知道在沒有玄漓之前，她糾正了小紅那麼多年的叫法都沒能成功。
能讓小紅改口，玄漓功不可沒。
小紅見雲晏初贊同，不大樂意地嘟著嘴，“可這是我們靈獸的規矩呀。”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乖，叫姐姐有糖吃。”雲晏初見他鬱悶不已，手掌輕翻，一把糖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