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妙聞言一怔，反應過來後連忙擺手，“我不是……”
生怕許爭渡誤會自己的來意，顧妙開口便欲要解釋。
許爭渡見狀也意識到人家不是要來找他走後門的，反而是他莫名其妙說了這麼幾句話。
尷尬之餘，許爭渡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連忙轉移話題。
“那個……姑娘找許某有什麼事？”
顧妙見他明白，也松了口氣，將自己的來意告知。
“我聽剛剛那人說你是乾冥宗弟子，所以想向你打聽個人。”
“誰？”
“雲晏初。”
顧妙剛將名字道出，許爭渡便皺了皺眉頭。
打量了兩眼顧妙，見她不似有惡意，許爭渡又問：“你找她做什麼？”
“我有一件東西想給她，只不過我沒有令牌進不了內城，所以想拜託你……”
顧妙已經知道雲晏初如今拜在乾冥宗門下。
許爭渡也是她為今之計能夠最快找到雲晏初的辦法。
聽顧妙說完，許爭渡沉吟片刻，才道：“什麼東西？”
“這個。”顧妙抬起手來，一團靈力逐漸凝聚於掌心，形成一片雪花。
許爭渡見她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遞上一片雪花，不免疑惑。
見他遲疑半刻，顧妙立馬解釋道：“她看見這東西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好吧，我明日回內城，會將此物送到小師姐手中。”
許爭渡應下，伸手拿過那一片木紋的雪花。
“有勞許公子，小小心意，還望公子不嫌棄。”顧妙微微欠身，雙手奉上一個小匣子。
不用開啟許爭渡便知道其中裝的是什麼，他抬手輕抵，淡聲說道：“舉手之勞，心意領了。”
顧妙見他不收，抿唇將手放下，輕聲說道：“那就有勞公子了。”
“姑娘若是沒有別的事，在下便先走了。”
“嗯。”顧妙點頭，眼看著許爭渡將木紋雪花收起，轉身離去。
——
夜色如墨，天啟內城燈火通明，魔族襲擊人族一事彷彿不曾發生過一般。
街道上人來人往，雲晏初與楚婉君兩人帶著若生出來逛街。
雖說雲晏初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但在楚婉君眼中，卻始終將她當個孩子。
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都要問一問雲晏初可喜歡，只要點頭，就買下來。
不一會，手中提滿了東西。
雲晏初見她提了那麼多東西，本來想讓楚婉君將東西收進儲物戒中的。
可楚婉君就享受這種為雲晏初買了一堆東西的感覺，有種養女兒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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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心情愉悅，雲晏初也沒有再說。
今日的楚婉君依舊一襲紅衣，長髮披散在肩膀，眉目清冷。
燈火的映照下的她愈發美豔，時不時會引來旁人側目。
雲晏初看著自家漂亮師姐，不由得勾唇輕笑。
若生自從到了天啟之後便一直緊跟大隊伍，還從未有機會真正逛過一次天啟夜市。
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讓人眼花繚亂。
不遠處，一售賣面具的小販吆喝著，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若生也被那聲音吸引。
隔著一段距離，雲晏初看清那小販手中拿著個黑白狐狸的面具。
見若生對那東西感興趣，雲晏初一把拉著他便往那邊跑去。
邊跑口中還邊說著：“師姐，我帶若生去那邊看看。”
楚婉君聞言望去，無奈的看著兩人跑向面具小攤，緩步跟上前去。
來到小攤面前，雲晏初伸手拿了一張與小販手中一樣的黑白狐狸面具抵在自己臉上。
面具兩側黑白雙色的流蘇隨之輕晃。
“好不好看？”雲晏初看向若生彎眸問道。
若生眨了眨眼，傻愣愣的點頭，“好看。”
雲晏初笑著抬手揉了揉若生的腦袋，“那你也挑一個，不許不要，我見你很喜歡才來的。”
若生遲疑地看著雲晏初，見她認真等待的他挑選，默默將目光轉移至小攤上方。
目光略過攤上各式各樣的面具。
若生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張白貓面具之上。
面具上的毛絨紋路雕刻得十分細緻，就連耳朵上的細節也沒有放過。
若生伸手拿起這張面具，隨後將目光投向雲晏初。
小販見若生挑了白貓面具，笑呵呵地說道：“小少爺眼光真好，這白貓面具是這批面具裡面做工最耗時的一個。”
“是嘛？”雲晏初挑了挑眉，將手搭在若生頭上，“那我家若生眼光確實不錯。”
“姐姐……”
若生被這麼一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雲晏初輕笑一聲，正欲付錢，楚婉君走過來將兩顆靈石放在攤上。
雲晏初轉頭望去。
楚婉君一眼看見雲晏初戴著面具的模樣，唇角微翹，“挺可愛的。”
“可愛吧？師姐要不要買一個？”雲晏初嘿嘿一笑詢問道。
楚婉君目光在面具攤上一掃，伸手挑起一張赤鬼面具抵著臉，“這個怎麼樣？”
“好看呀。”雲晏初雙眼閃爍著贊同點頭。
有了雲晏初的評價，楚婉君沒有猶豫，手一擺一顆靈石悄然落在剛剛放的靈石上。
面具戴上時，面具的大小也會隨著佩戴者的臉部大小進行調整。
若生剛將面具戴上，那面具便急速變換成與之匹配的大小。
三人戴著面具離去。
小販笑著目送三人離去，待到三人離開，他臉上的笑意也全然消失。
拿起攤位上的三顆靈石掂了掂，揚眸望向攤位對面的茶樓。
茶樓二樓之上，尉遲安坐於二樓座上，手端著一杯茶。
茶水的熱氣輕輕飄起，尉遲安看著面戴面具的三人逐漸走遠，將茶蓋放下。
“臨渡，讓他們動手吧。”
“是。”
站在尉遲安身後的臨渡隨著話音一落身形消失。
不過片刻，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上，數十道黑影從暗中飄出，朝著雲晏初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此時距離茶樓不遠處，林晚清正盯著複製來的面容在街道之中找尋雲晏初的蹤跡。
當看見前方有面具小攤時，林晚清立刻跑了過去。
正當她伸手將站在攤位前的幾人轉過身來時，卻發現都不是熟悉的面孔。
“你誰啊？”
“你有病吧？”
幾人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林晚清全然沒搭理他們，只是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不是”，轉頭又朝著遠處跑去。
腦海中，系統不斷為她更新著雲晏初此時的所在地。
但無論她去到哪裡，都晚了雲晏初一步，與之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