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武衛年俸也就百來大錢,每月十枚大錢基本就是一個武衛俸祿。
王氏家孩子就算是練武的料子,也僅僅八歲,沒誰會認為敬哥此舉是真的為了王羽。
畢竟八歲孩童練武成長起來,那可得好多年頭呢。
王氏也不傻,心中嘆息八成是自己被看上了,以那敬哥的身份地位也就玩她幾年,膩了就會撒手不管,更不可能娶她入門。
這下難辦了。
即便有大乾武衛震懾,那敬哥不敢明搶,但對方有太多手段逼迫。
正猶豫間。
勝望街來了一隊武衛巡邏,不過今日這隊武衛腳步很快,而且剛入街就轉向河邊過來。
“咦,何敬你也在呢。”
武衛隊長意外,但很快臉上就露出恍然,“你這傢伙倒是訊息很廣啊,是從府裡面聽到的吧。”
何敬尷尬道,“逃不過陳隊的這一雙慧眼啊。”
武衛陳隊長呵呵一笑,沒有繼續跟這何敬閒聊,而是看向了河邊漿洗衣物的王氏。
“王氏,你家王羽小小年紀便樁功大成,可不能埋沒,如今皇朝恩典,若是王羽願加入我武衛,保證傾心培養其成長,且每月可給你八枚大錢以諮鼓勵!”
王氏啊了一聲,水靈靈的眸子瞪大。
若說何敬還會惦記她甚至,那武衛隊長就不太可能了,對方什麼身份,若是開口,縣裡那些大家閨秀都會擠破門,又豈會看上她這麼一個俏寡婦。
因此到現在,她算是明白過來,敢情方才何敬是真的為了王羽而來。
其他婦人也都回過神,竊竊私語起來。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都來找王氏了。”
“王氏要發達啊,敬哥也就罷了,現在可是武衛,大乾武衛親自相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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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八枚大錢比起敬哥的少了兩枚,但武衛是正經衙門,那可容不得半點齷齪。”
“是啊,王氏苦盡甘來啊。”
婦人們都羨慕起來。
母憑子貴,她們都恨不得自己兒子也樁功大成,好進入武衛,將來最不濟也能成為武衛,不會受到欺負。
武衛獨立大乾文武體系,不受管轄,只負責各地城府安防,所以誰都想進入武衛。
陳隊聽著婦人們的低聲交耳,不由笑了起來,“何敬,你還真捨得,十枚大錢,你們幫派怕是出不起吧,看來後頭有人。”
何敬也沒隱瞞,大方承認,“陳隊猜的不錯,我們幫派如今歸於懷德府鄭校尉麾下!”
陳隊嘖嘖了一聲,沒再說話。
鄭校尉不算什麼,但其背後站著的卻是京都侯爺。
不過縱然侯爺,他們武衛也不怕。
畢竟大乾國公侯爺不少都在武真院裡面有職位,或者掛名。
“王氏,你家王羽適齡習武,可耽誤不得,我還是那句話,若由我舉薦,保證推薦到懷德府武真院內,你對我不放心,但武真院應該放心了吧,同樣十枚大錢一分不少。”
何敬再次開口。
王氏動心了,大乾百姓誰都認可武真院,雖說地方上的武真院黑了點,可只要能進入其中,那就會得到培養。
陳隊無奈,也連忙開口,“王氏,我武衛也願出十枚大乾,並且保證推薦到懷德府武真院!”
王氏猶豫起來,兩邊都不好輕易得罪啊。
“縣令來了。”
“張縣令來了!”
陳隊和何敬臉色齊齊一變,然後露出苦笑,今兒還真是都撞在一塊。
很快。
縣令從轎子中走出。
他看到陳隊何敬,面色不變,依舊微笑如初,目光掠過他們落在河邊問道,“哪位是王氏啊?”
王氏急忙從河邊起身,快步沿著臺階走上來,剛準備行禮,就被縣令上前扶住。
“你就是王氏。”
“民女正是王氏。”
張縣令笑道,“聽聞你家王羽不過弱齡便樁功大成,實為我大乾棟樑啊,如今聖人廣推武學,皇恩浩蕩,本縣豈能埋沒這等良才,必舉薦入懷德府武真院內,傾心培養!”
“另外本官會從縣內撥資,供養良才之家,以免後顧之憂。”
不愧是文官縣令。
何敬陳隊都佩服這口才,若不是他們知道文官競爭更加激烈,還真的聽信了這番康慨之言。
王氏有點懵。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王羽一朝成了香餑餑,不僅幫派武衛相爭,就連父母官都親自而來。
河邊的婦人以及圍觀百姓都嘖嘖稱奇,今兒真是開了眼界,三方競爭一位孩童,還真是大乾頭一遭。
“王氏,我武衛保境安民,天下皆知,既說每月十枚大錢,那便會年年如此,不會輕易毀諾,壞武衛聲名!”
陳隊忍不住開口。
何敬無語,在這點上他所處幫派還真難以給出什麼安心之語,只好咬牙道,“王氏,若王羽願入我幫派,那麼每月十五枚大錢!”
普通孩童十三四歲能樁功有成就算不錯,這王羽八歲便樁功大成,要是真練出內氣,那絕對屬於天資根骨優秀,將來突破先天,甚至成為先天巔峰都不是難事。
而培養出先天巔峰的貢獻不小。
鄭校尉專門交待一定不要吝嗇錢財,只要事情辦好,錢財都是其次,屆時還會有靈米下放。
那可是靈米啊!
所以何敬豁出去了。
陳隊和張縣令臉色都黑了。
“王氏,本官乃一縣之尊,自不會出爾反爾,若你不安,可立下字據,除了每月十枚大錢,本縣還可給你安排一處宅院,懷德府的宅院,好讓你能經常見到自家孩兒。”
張縣令緩緩道。
武官們為了壽命爭奪,而朝堂文官習武已來不及,之前不在意此等事情,但女帝三百載的壽元著實刺激了他們。
三百載啊,要是文官後輩們能有如此壽載,家族豈不綿延昌盛,與國同戚!
因此文官們這次卯足了勁,要將這塊肥肉貢獻給吞下來。
王氏一聽懷德府的宅院,眼睛頓時亮了,不再猶豫當即行禮道,“民女願聽縣尊之令。”
陳隊何敬心中不約而同的罵了一句老狐狸。
張縣令撫須含笑,“擇日不如撞日,我看此時便帶去看望我大乾的良才吧!”
夜長夢多。
他得趕緊欽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