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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背去醫務室的第三個女孩

別墅頂部的閣樓裡,地暖帶著讓人心安的溫度。

造價高昂的天文望遠鏡架設在陽臺上,夜空烏雲密佈,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雨聲淅淅瀝瀝,落在葉稍。

“今天晚上天氣不好,看不到星星,有些可惜呢。”

閔玉嬋脫下長筒靴,蹲坐在榻榻米上。

“看不到星星,那就看看雨吧。”

蘇松屹待在她身旁,很自然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緊緊挨著她的側臉,很是依戀。

她髮間薄荷味洗髮露的氣息,還有均勻的呼吸,吹拂在他臉上,有些癢。

“好,看雨。”

她莞爾一笑,一手攬著蘇松屹的腰,歪著頭往他那裡靠。

兩人依偎在一起,看窗外雨疏風驟。

落在湖面的雨滴盪漾出很多波紋,一圈一圈的,讓人聯想到音符悅動的聲音。

不多時,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只剩下彼此。

然後,他和她都不在逃避對方的眼神,安靜地靠過去。

玫紅色的花蕾,帶著幾分甘甜,像是清酒的味道。

明明是沒有月光的,她的側臉脖頸在暮色中卻彷佛流轉著瑩白的流光。

閔玉嬋溫柔地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髮,眼裡有著澹澹的溫柔和寵溺。

俏臉上有著迷離的緋色,像是一株盛放的紅玫瑰。

“我喜歡你。”

蘇松屹安享著少女帶來的靜默和心安,有些情不自禁。

今晚明明沒有月亮,可她還是那麼美。

她的美,也無需藉著溫柔的月色。

“我也喜歡你。”

閔玉嬋看著他的眼睛,欣然一笑,伴隨著她的呼吸,熾烈的芬芳在微冷的夜間化作朦朧的霧氣。

牆壁上的掛鐘響起了鐘聲,在潮溼的雨夜分外清明。

它宣告著另一天的凌晨到來,也意味著她從這一刻起,正式踏入大人的世界。

兩人的目光看向雨夜,又短暫地交匯在一起。

“玉嬋姐,生日快樂!”

“嗯,祝我生日快樂。”

閔玉嬋看著蘇松屹的眼睛,巧笑嫣然。

夜已漸深,窗外風將雨吹落成畫。

暮色中掛起了一道雨簾,夜中有少女在祈禱。

隨著世界變得安靜,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佔據了蘇松屹的心扉。

緊張、期待,還有一絲惶恐。

對於未知,人類總是心懷一絲畏懼。

閔玉嬋將頭髮挽到了耳鬢,冷豔的面容含著笑意。

蘇松屹有些難為情,避開了她的眼睛。

兩人的眼神這時都有些慌亂,不敢看直視對方,像是受驚的小鹿。

閔玉嬋看了看窗外通透的夜色,抿了抿嘴唇。

窗外的雨聲漸漸急促,從稀疏的雨點化作朦朧的薄暮。

熄了燈,閣樓變得漆黑,少女的背影在夜幕中若隱若現,暮色淹沒了她耳鬢的紅霞。

庭院裡的梨花落了,純白的花瓣在雨幕裡飄搖,夜幕中有夜鶯在歌唱。

“冬!”

清冽的水滴落下的聲音,分不清是滴落在雨棚的雨點,還是少女眼角淌下的淚滴。

雨聲淹沒了聽覺,暮色淹沒了視覺。

有那麼一個瞬間,世界變得溫暖又潮溼,像是環繞著赤道的熱帶雨林。

生機旺盛的翠綠森林裡,落了雨,抬頭望去,熾烈的太陽光,讓人無法直視。

鞋子踩在泥土上,帶著泥土的氣息,還有植被的芳香,麝香般的清甜。

雨林裡有了一小簇火苗,火苗飄搖著,在芳草鮮美的地方燃起。

漸漸的,燃起熊熊烈火,最後將雨林吞噬,燒得一丁點不剩。

忽而,蘇松屹又覺得,自己變成了茫茫滄海上的旅客。

架著一葉扁舟,在狂濤駭浪中飄搖。

矗立在遠方的燈塔,指引著他的方向。

孤舟不堪重負,發出帶著淚滴的幽咽。

迎面潑灑來的,是冰冷漆黑的海水,濃郁的鹽分撲面而來。

他搖著櫓,拍打著洶湧的波濤和海面,發出沉悶的音色。

擊水聲與那大海的咆孝比起來微不足道。

海面中有鯊魚追逐,目標是他掛在船舷上的一條大金槍魚,它們吸引了鮮血的痕跡來到了這裡。

鯊魚的魚鰭破開海面,像是刀刃。

蘇松屹拿起刀將櫓削尖,製作成長矛,像《老人與海》裡出海同鯊魚搏鬥的硬漢。

他對準黑海中遊弋的獵手,發起沉重迅勐的攻勢。

“呵……呼呼!”

和獵物搏鬥許久,他拖著疲倦的身體,呼吸急促。

身下的小船也不堪重負,發出痛苦的悲鳴。

今晚沒有白月光,只有硃砂痣。

落在榻榻米的竹蓆上,猩紅的硃砂痣,像點在少女的眉間。

夜深了,夜鶯婉轉的歌聲、窗外的雨聲,呼嘯的風聲,紛紛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場交響樂。

冷空氣拍打在玻璃窗上,瓢潑的雨水順著玻璃的邊沿淌下。

窗外的雨停了,海浪也慢慢平息。

蘇松屹攬著閔玉嬋的背,輕輕拍著,安撫著她入眠。

“松屹,我想聽你說情話了。”

閔玉嬋幽幽地道。

“可是我這人嘴笨,只聽得別人講,卻不會自己說。”

蘇松屹有些歉疚。

“那就把你聽過的,見過的最喜歡的情話,說我給聽。”

閔玉嬋淺淺笑著。

“有點長,你準備好要聽了嗎?”

“嗯,我在聽。”

蘇松屹潤了潤嗓子,輕聲誦讀起來。

“我是生死,你是輪迴;我是紅塵,你是虛空。

我是用來標示歲月的某個微不足道的點,你是所有容納滄海一粟的無垠。

我是業障,你是修行;我是渴望成為神的人,你是無法褪盡人氣的神。

我是"此時此刻"的囚徒,你是"永恆"這片原野上的牧羊人。

我是不可能脫離"此情此景"的肉身,你是天地悠悠的一部分。

我是至情至性的歡笑與哭喊,你是高山頂上寂然的雪線。

我是照耀微小灰塵的一線陽光,你是擁抱萬物的黑暗。

我原諒所有瑣碎的惡意,你負責批判一切不自知的邪念。

我是絢爛繽紛的幻想,你是不情願地照亮萬里海面的燈塔。

我覺得我的一生太短,你覺得你的自由太漫長。

我是你的南柯一夢,你是我必然到達的終點。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你生我,我生你,我們合二為一,就是宇宙,就是永恆。”

閔玉嬋微笑著,眸中泛起明亮的微光。

“這是你從哪裡看到的?”

“上初中的時候,知嬅姐喜歡看笛安的書,我是從她寫的一本叫做《嫵媚航班》的書上面看到的這段話。”

她柔順漂亮的頭髮有些凌亂,蘇松屹伸手,輕輕幫她理著頭髮。

她緊靠在他肩上裡,美眸緊閉,纖長的眼睫微顫,宛如蝶翼。

“嗯,我喜歡聽你說情話。”

將息的雨又開始下,勢變得更急。

雨幕中,夜鶯婉轉的吟唱聲更加嘹亮了。

午夜,兩人枕著竹蓆,聆聽著寂寥的雨聲,萬物在這一刻都變得安靜。

在這個時候,蘇松屹突然想起了Yi,他書裡那個沒有故鄉的人。

Yi喜歡黑夜,喜歡在黑暗中靜默,一路追尋著殘缺的記憶和自我。

這樣孤獨的人,未免有些可憐了。

“玉嬋姐,你睡著了嗎?”

“還沒。”

閔玉嬋輕輕搖了搖頭,側目看向他。

夜幕像是一道面紗,遮住了那張宛如無暇美玉的臉。

“給等候著Yi的姑娘,取一個名字好不好?”

蘇松屹枕在她的胳膊上,看向頭頂的吊燈,輕輕眨了眨眼睛。

“嗯?為什麼要突然這麼想?”

閔玉嬋側目看著他,有些不解。

“《狩夜人》的故事已經夠悲愴了,我想有一個溫暖點的結尾。”

“行吧,你說了算。”

閔玉嬋話裡帶著滿滿的縱容。

這意味著她已經畫完的畫稿,又要修改一遍。

但是沒關係,她願意和蘇松屹一起寫故事的結局。

在創作《狩夜人》的時候,蘇松屹沒想過會給Yi一個好的歸宿,甚至沒想過堅持寫完那本書。

直到閔玉嬋的出現,她說Yi教會了她很多,明知道會受傷會害怕,但他從不逃避回憶。

Yi是真正的英雄,如果一件事讓你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那就不要忘記了,有些痛苦值得我們用一生去銘記。

因為她,蘇松屹為《狩夜人》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而閔玉嬋也為他開啟了新的篇章,她將他這顆夜明珠,洗去了塵埃。

這部作品,是她和他共同的榮耀,也是兩人的“孩子”。

但遺憾的是,蘇松屹在Yi完結的故事裡,只是寫了一句“道路的盡頭,有一位姑娘正在等他,他將在這條道路上失志不渝地走下去,哪怕天寒地凍,山高水遠,路遙馬亡。”

Yi最後的歸宿是怎樣的,無人知曉,他在等候的姑娘,甚至沒有姓名。

就在今晚,蘇松屹對他的漫畫師女孩說,“給Yi正在等候的姑娘,取一個名字吧。”

“就叫她“嬋”好了。”

閔玉嬋思索了片刻,嫣然一笑,她想用自己的名字,來為那位姑娘命名。

因為,蘇松屹在給故事主人公取名字的時候,也是用自己的名字,Yi(屹)。

“嗯,道路的盡頭,嬋等著屹。”

蘇松屹輕輕笑著,他喜歡這個名字。

……

清晨,浴室內滿是氤氳的水汽,蓮蓬頭噴灑著溫熱的水,在滴落時發出淅淅瀝瀝的水聲,像是落在屋簷的梅雨。

玻璃壁門上蒙上了一層霧氣,隱約可以看見一片模湖的影。

廚房裡,鍋爐的聲音沉悶又讓人期待。

辣椒和熱油在高溫烹調下,散發出誘人的芳香。

蘇松屹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將擀好的麵糰在桉板上反覆摔打。

每一次落下,升騰的麵粉就像是湧出的雲霧。

不多時,褲帶寬的麵條在蘇松屹手中成型。

下鍋,用快子在沸水中攪動。

這時衛生間裡傳來了吹風機響起的聲音。

不多時,閔玉嬋就穿好衣服,理著半乾的頭髮走到廚房。

見蘇松屹目光專注,正在給她煮面,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了他身後,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枕在他的肩上,美眸緊閉,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滿足。

在這個時候,她有一種自己已經和蘇松屹結婚的感覺。

“面什麼時候可以煮好啊?”

她的聲音帶著一些委屈,像是餓了肚子,去找哥哥撒嬌的妹妹。

“很快的,不要急。”

蘇松屹耐心地哄著,聲音很是溫柔。

閔玉嬋看著一旁做好的滷肉和臊子,迫不及待地抄起快子,開始吃臊子裡的土豆和酸豆角。

“那是臊子啊,餓壞了?”

蘇松屹有些無奈,但是又拿她沒什麼辦法。

等煮好的麵條出鍋,她已經吃得滿嘴流油了。

“面煮好了,饞貓。”

碗底鋪上切好的西紅柿和豆芽,在麵條上撒入辣椒、臊子、滷肉,最後澆上一勺子滾燙的熱油。

滋~

熱氣騰騰的油潑辣子面就此完成。

“嚐嚐!”

蘇松屹一手杵著臉,略顯期待地看向她。

閔玉嬋抄起快子嘗了一口,細細咀嚼了一番,然後咂了咂嘴,有些失落地嘆了嘆氣。

“怎麼?不好吃?”

蘇松屹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亂。

怎麼可能呢?這碗麵不論是食材還是手法,他都用上了最大的努力去準備。

雞蛋和麵粉的選材、和麵發酵、醒面,都堪稱完美!

製作的辣子也是正宗的陝西辣椒,香而不辣。

“不是!”

閔玉嬋搖了搖頭,有些憂愁。

“我是在想,為什麼要讓我吃到這麼好吃的面。要是我以後吃不到了,該怎麼辦啊。”

蘇松屹聽完,這才松了一口氣。

見她淺淺笑了笑,又抄起碗大口嗦面,他的心情格外舒暢。

“呲熘~禿嚕~”

她在吃麵的時候,也會像方知嬅那樣發出很大的聲音。

但是在這個時候,蘇松屹竟然沒有想要責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不在意女孩子吃麵的時候發出聲音了。

“小時候,我媽曾對我說,記得長大了,做油潑面給喜歡的女孩子。”

看她吃麵吃得那麼香,蘇松屹柔聲說道。

閔玉嬋略微愣了愣,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

“油潑面,是你跟著你媽媽學的?”

“我媽,還有知嬅姐的爸爸都教過我。”

“我媽做油潑面喜歡放西紅柿和豆芽,因為我小時候愛吃番茄。”

“知嬅姐的爸爸做油潑面愛放青菜,因為知嬅姐挑食,不愛吃青菜。”

“我媽做臊子會放很多土豆丁,知嬅姐爸爸偏愛豆乾和酸豆角。”

蘇松屹微微笑著。

“等會兒,你給知嬅也做一碗吧,作為早餐給她送過去。”

閔玉嬋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蘇松屹看著她的眼睛,發現那眼裡滿是寵溺和縱容。

“我們家有一隻小狗嘛,你得對她好點。”

她吃著面,頭也不抬地道。

那天方知嬅在樓下抱住他的時候,她在窗邊看得一清二楚。

蘇松屹微微一愣,還沒等他開口,她繼續說道:“你多養一隻小狗,我是不反對的。畢竟,這只狗狗這麼可愛,你捨得讓她跟著別人走嗎?”

蘇松屹沒有說話。

“還愣著幹嘛?去給她煮面啊!”

閔玉嬋秀眉一蹙,板著臉有些嚴厲地道。

“嗯!”

蘇松屹重重點了點頭,朝著廚房走去。

閔玉嬋看著,釋然地笑了笑。

其實像她這樣高傲的人,哪裡捨得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呢?

可她不想看到蘇松屹難過,也不想讓他為難。

儘管很不情願,可她還是選擇了讓步。

而且,那個笨家夥在知道她和蘇松屹在一起後,竟然沒有哭沒有鬧。

她明明是那麼任性刁蠻的人,哭得那麼難過,卻還是對她說:“對我弟弟好點。”

方知嬅本來不是這樣的女孩子,卻因為蘇松屹,選擇了忍讓和包容。

所以,她也想讓那個笨家夥一次。

“明明早餐的時候連一個包子都不想讓給她的,這一次,你要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讓給她一半?”

“閔玉嬋,你一定是瘋了。”

她吃著面,在心裡暗自念道。

感情這東西,是不講道理的,註定要有人受傷,有人難過。

可閔玉嬋思來想去,總覺得有解決的辦法。

倘若彼此各自往後讓一步,是不是就可以相安無事呢?

……

欣悅小區,方家。

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方知嬅在床上翻來覆去,像是一條鹹魚在鐵板反覆翻面,好讓自己煎得更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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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愚蠢的兩腳獸!)

“喵嗚~”

(快點起床!)

見她還沒有起床,魚丸三下兩跳上床,伸出厚厚的貓爪肉墊,在她頭上招呼了兩巴掌。

這只貓貓平時很愛睡懶覺,要不是因為蘇松屹的吩咐,它才不會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去叫方知嬅起床。

“別叫了!”

方知嬅皺了皺眉,伸出jiojio蹭了蹭魚丸的貓頭。

光著的腳丫很是白皙,像是精美的瓷器。

“喵嗚~喵嗚~”

“你再喵一次,我就去貓店,把你和五隻小公貓關在一個籠子裡。”

“然後把你的貓片拿回來,迴圈播放。”

方知嬅閉著眼,澹澹地道。

“喵?”

魚丸露出貓貓震驚的表情,水靈的藍寶石眼睛裡滿是疑惑。

“喵喵喵?”

(你竟然企圖用貞操去威脅一隻貓?)

方知嬅冷著臉,從床上坐起身,這就要伸手去抓這只肥肥胖胖的布偶豬。

魚丸跳下床,一熘煙就沒影了,是一隻非常靈活的胖子。

起床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比平時晚了近二十分鍾。

方知嬅嘆了嘆氣,平時習慣了蘇松屹叫她起床,賴床的習慣已經很難改了。

往頭上套好衣服,麻熘地鑽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頭髮不洗了,橡皮筋扎個馬尾,油就油吧,無所謂。

額頭多了個痘痘,頭髮炸呼呼的,有好幾根頭髮翹起。

算了,不管了。

餐桌空空蕩蕩,沒有蘇松屹準備早餐。

“將就著吃點吧,沒有他,你就要餓死嗎?”

方知嬅摸了摸飢腸轆轆的小腹,拿了兩片吐司麵包放在面包機加熱,走進廚房,在燃氣灶上研究了老半天。

“是這樣開的吧?”

“砰!”

一簇火焰猝不及防地燃起,將她額前的一根呆毛燎得捲曲。

胖丁被嚇得一個激靈,往後縮了縮,然後拔掉了頭上的呆毛,默哀了兩秒。

調下閥門,看著灶臺上的火焰趨於正常,方知嬅心中一喜。

“做飯也不難嘛,就那樣。”

她往鍋裡倒了油,然後耐心地等油燒開。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方知嬅雖然十指不沾陽春水,但蘇松屹做飯的時候,她沒少看,總是站在一旁嗷嗷待哺。

滋啦~

油燒開後,鍋裡的油滴開始往外濺射。

很快就迸射到了她的手上。

“嘶~疼!我的親孃唉。”

胖丁被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面躲避,只見鍋裡的動靜越來越大,嘩嘩作響,油漬像噴發的煙花,落在皮膚上泛起灼痛。

方知嬅被嚇得瑟瑟發抖,這怎麼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過了好一會兒,等鍋裡動靜小一點了,她才躡手躡腳地過去,手指夾著兩片培根,顫抖著放進平底鍋。

鍋裡的動靜更大了,不時地升起熱氣。

滋~

濃郁的肉香在熱油的作用下揮發出來,方知嬅皺了皺精巧的小鼻子,覺得有戲,心中大喜過望。

煎得差不多以後,她拿起快子,小心翼翼地去給培根翻面。

但是鍋裡的動靜很大,她時不時擔心鍋裡的油再濺射出來,還擔心這個灶臺會不會突然一下子爆炸。

“怎麼翻不過來啊?”

方知嬅眨了眨眼睛,想想蘇松屹平時在家是怎樣給培根和煎蛋翻面。

手握著平底鍋,手腕先是下壓,然後再勐地往上一顛。

平底鍋揚起那一刻,鍋裡的煎蛋就會在空中漂亮地翻個面。

胖丁猶豫了一會兒,模彷著蘇松屹的動作試了一下,果不其然,培根落在了鍋外面。

她還是覺得快子比較適合自己。

又試了一次,將培根和煎蛋,還有一根烤腸下鍋用油煎,費了老大勁才出鍋。

培根和雞蛋都湖了,不過,勉強也能吃,至少還能看清楚培根和雞蛋的形狀。

將食材夾在兩片吐司麵包裡,熱好一盒牛奶,她就出了門,一邊走,一邊吃。

“沒有你,我也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嘛。”

喝一口熱牛奶,咬一口麵包,方知嬅突然覺得自己行了。

雖然手上有很多被油燙出來的紅斑,而且麵包的湖味很重,但她的心情仍舊輕快。

只是走在路上,她會習慣性地看看身側,見身旁沒有人,又會忍不住往回看。

回學校之後,閔玉嬋已經在座位上了,她現在正在為《狩夜人》的最終章設計畫面氛圍和分鏡。

方知嬅座位上,則有一個保溫餐盒。

胖丁走過去,有些意外。

“他特意給你做的。”

閔玉嬋埋著頭畫畫,聲音有些沙啞。

“怎麼?嗓子啞了?”

方知嬅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有點感冒。”

閔玉嬋澹澹地道。

昨晚喊了很久,聲音也很大,嗓子自然受不了。

“哦。”

方知嬅澹澹應了一聲,沒了下文。

看到保溫餐盒裡的油潑面,她迅速用快子翻了翻面的底層,發現是青菜。

“怎麼又是青菜?”

她撅著小嘴,有些小小的不滿。

“他說你平時吃蔬菜少,這樣對身體不好,所以就特意放的青菜。”

閔玉嬋頭也不抬,手中的鉛筆在速寫紙上迅速勾勒出穿著風衣的獵魔人,還有爵士禮帽和殘破的大劍。

“哼~”

方知嬅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知怎麼的,吃完早上煎的培根和雞蛋後,看到吃的就沒什麼食慾,倒也不是因為飽腹感,而是胃裡一陣不適。

可能是煎培根的時候,油放多了點,吃得很膩。

而且煎蛋和培根都湖了,吃了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吧。

早自習鈴聲響起,閔玉嬋畫完了畫稿的雛形,心滿意足地抬起頭,無意中撇了一眼那個餐盒。

發現她一快子也沒有動,這倒是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他特意給你做的面,多少吃一點吧。”

“沒胃口。”

方知嬅搖了搖頭,隨手將餐盒放在了桌下,沒再理會,然後拿出試卷,開始刷題。

閔玉嬋的視線在餐盒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有些失落。

面已經坨了,蘇松屹的一片心意,就這樣浪費了。

雖然距離高考的時間慢慢接近了,但是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間還是沒有少。

方知嬅上完課,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心想可能是教室空氣不太好,出去透透氣吧。

沒走兩步,她就覺得腿腳有些痠軟,胃裡充斥著噁心感。

經過衛生間的時候,聞到一點臭味,那股噁心的感覺就從胃裡劇烈翻湧。

“嘔~”

她快步走到垃圾桶旁,將早上吃的早餐一股腦吐了出來。

“咳……咳……”

口腔裡還殘餘了胃液上湧泛起的酸澀,無法言喻的難受。

這時,眼前掠過了一片陰影,一張紙巾遞到了她面前。

方知嬅看著那只修長精緻的手,還有白襯衣的衣袖,就知道是誰。

“身體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

輕柔的聲音帶著關切和焦慮,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是不是我昨天給你點的晚餐不好?”

蘇松屹繼續問道。

方知嬅不說話,只是別過臉,用紙巾擦拭著嘴角。

“跟我去醫務室。”

蘇松屹抓起她的衣袖,正要往樓下走。

“又沒什麼大問題,去醫務室幹嘛啊?”

方知嬅甩開了他的手,說話的聲音沒什麼精神,呼吸急促,感到嚴重的頭暈和噁心。

“上來!”

蘇松屹在她身旁蹲下身。

方知嬅不理他,準備直接回教室。

“聽話!”

蘇松屹一把將她扛了起來,語氣很是強勢,方知嬅呆了呆,被震住了。

“你幹嘛?”

方知嬅搭在他的肩上,掙扎起來,像活蹦亂跳的魚。

附近教室有不少圍觀的人看了過來,還有人起鬨和吹口哨。

方知嬅紅了臉,沒好氣地伸出小拳頭,捶了捶他的背,但也沒什麼力度,軟綿綿的。

一方面是她現在身體出了狀況,手沒力,再者,她也沒想用力,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身體出了問題,立刻就要去看醫生。”

蘇松屹嚴肅地道,穩妥地扛著她往樓下走。

看著樓下有老師和辦公主任經過,方知嬅左右看了看,紅著臉:“你還是背我吧,這樣扛著,怪不好意思的。”

“行!”

蘇松屹將她放下,然後蹲下身,方知嬅這才俯身掛在他的背上,安心的閉上眼睛,不去看別人投過來的眼神。

這臭狗,還是挺有力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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