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低沉磁性的笑聲,聽得人耳朵莫名發癢。
沈傾權感覺臉有些燙,不知怎的,有些不敢直視他。
“咳,你怎會來嘉興?”為了打破這氣氛她轉開話題。
“找人。”
“找人?找到了嗎?”
“嗯。”蕭寒淵掃了眼房間,隨即道,“出門在外,多留個心眼,特別是對陌生人。”話語中意有所指。
沈傾權無語,這男人還有臉說?當初也不知是誰強行賴上她的?
“那你的傷?”
“還要多虧沈姑娘的藥。”男人笑容有些晃眼。
沈傾權總覺得,這次再見他,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我那些藥也只能治些小傷,對毒沒用。”
兩人就像許久未見的朋友般,沒了之前的針鋒相對。
氣氛,難得和諧。
沈傾權也沒有深追他來嘉興的目的,對方亦然。
片刻後,丁泰他們甦醒。
沈傾權讓他們緩一緩,隨即準備回品仙茗。
“去我那吧,我在碧水湖旁有座別苑,你身上有傷,需要靜養。”蕭寒淵開口。
沈傾權剛要拒絕,又聽他道,“那邊不會有人排查,就算你無所謂,也要為他們考慮。”
沈傾權回頭望向丁泰他們,因為接連的奔波和傷,面容難掩疲倦。
蕭寒淵知道,她一定會同意。
這女人,看似冷漠,實則心軟的很。
特別是對身邊的人。
最終,沈傾權沒有拒絕。
等她過去才發現,這別苑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
安置好丁泰他們,她被婢女領著來到一處很清幽的院子。
“公子,就是這裡,您休息吧,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
婢女很守規矩,可以看出是經過世家禮儀教導,簡單介紹幾句,很快就退下了。
院內並沒有別的下人,似乎知道她喜靜。
等屋內只剩她一人,她才脫了衣裳,走進內室的淨房。
讓她驚訝的是,裡面很大,竟然還有一偌大水池。裡面已放好熱水,水霧嫋嫋,白氣氤氳。
她試了試水溫,正好。
很快,她除了衣物,走進水池中。
半個時辰後。
沈傾權清洗完畢,只著了一件單衣出來,發現外面屏風上罩著的乾淨的衣裳。
料子上等,水藍密紋,是一套女裝。
她猶豫了下,拿下來穿上。驚訝的是,尺寸正合適,分毫不差。
她來到鏡前,鏡子內映出一張顛倒眾生的絕美面龐。
湖藍色襯的她肌膚更為雪白。
霧眉淡掃,宛如遠黛。
鼻樑高挺精緻,如三月桃花。
一雙眼如同盛著一泓秋水,波光瀲灩,流轉間燦若星辰。
沈傾權有瞬間恍然,她多久了沒看過自己這樣子了?彷彿回到前世。
她將頭髮擦乾,隨即找了個髮帶,就這麼簡單束了起來。
複雜的髮式,她也不會弄,還覺得麻煩。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是那婢女。
讓她進來,婢女提著一個食盒進來,裡面是五菜一湯。都是些口味清淡的菜,另外就是粥。
婢女對她忽然變成女子,絲毫沒有驚訝。中規中矩行了禮,再次退下。
沒有多看一眼,也沒多問一句。
就連沈傾權都不得不感慨,那男人御下的手段。從府內的下人,就可窺見一斑。
飯菜味道很好,沈傾權很快掃蕩一空。
等婢女來收拾時,她問了丁泰他們的情況,去見了他們。
幾人就被安置在不遠處的院子,方便他們走動。她來時,他們也剛用過晚飯。
“公子,那小子還昏迷著呢。”
因為不能將一個昏迷的人丟在那,所以也就連帶著他一併帶來了。
為此,蕭寒淵當時臉色有些發冷。
不過,最終還是同意。
沈傾權去看了他,發現少年發燒了。這麼下去肯定不行,她去找了府內的人,想請個大夫過來給他看看。
下人將此事,稟告給蕭寒淵。
“讓徐老過去。”
等那小子好了,就趕緊滾!
沈傾權再見到徐老,很高興。
兩人也算忘年交,之前相處的很好,徐老也沒想到,會在嘉興再遇到她。
徐老給那少年診治完,並給他接好了斷骨,固定好,等弄完,已經一個多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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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傷的不輕,至少需要養半月才行。沈姑娘,這人……誰啊?”
“一個認識的人,辛苦您了。”
“沒事,我也是受公子所託。”
沈傾權眼眸微閃,兩人又說了句,徐老離開。
“主子,人看過了,傷得不輕,恢復少說也要半個月。”徐老稟報。
“嗯。”
蕭寒淵神色淡淡,徐老望向上首正處理正事的主子,還是忍不住提醒,“您身體還未恢復,不可勞累。今日的藥浴已準備好,等會我來給你針灸。”
這些日子,每天徐老都會給主子配藥浴,輔以針灸來清除殘毒。
如此再七日,殘毒就可盡消。
“辛苦。”
徐老心中熨貼,主子平日裡雖冷冰冰的,但對他們下屬,卻其實很好。
雖然生氣時,很可怕。
“主子,您對沈姑娘……”
蕭寒淵執筆的手一頓,抬眸。
徐老心咯噔一下,怎麼又好了傷疤忘了痛?
“咳,沒什麼,那老夫先出去了。”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行禮後退了出去。
主子對沈姑娘好像越來越關心了?
明明之前,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不在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徐老。”
這時,閔青回來了,徐老拋開亂七八糟的思緒,掃了眼他,“剛回來?”
“是。”
“哎等等!你現在進去幹什麼?”
“我有事向公子稟告。”
徐老看到他手中的盒子,隱約猜到了什麼,也沒攔著,“別太久,主子馬上要到用藥時間了。”
叮囑了幾句,讓閔青進去了。
“主子,東西拿到了。”閔青將木盒呈上,蕭寒淵接過開啟,將裡面的卷軸拿起攤開,西洲佈防圖映入眼簾。
總長超過兩米,上面清晰標記出西洲各郡縣的佈防和守軍。
“沒想到這三王子真的將佈防圖給了我們。”
“此物放他手上也是燙手山芋。”蕭寒淵頭未抬,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過佈防圖。 “從前也沒聽說,這原可汗有多寵愛這三王子,怎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他?”
“呵。”蕭寒淵發出一聲冷笑。
“主子?”
“因為這東西,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