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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踏青與再遇許嬌

而那些食材也不貴,多是一文錢兩文錢的,大家都吃的起,主要是那些平民吃的起,那些靠勞力掙錢的縴夫也吃的起,這個可是他們主要的客戶,而且有賣過麻辣燙的人都知道,這東西看著便宜,其實裡面的利潤高著呢。

而火鍋,王丫細想了一下,還是在客家客棧裡賣,那裡能買得起的人也多,這火鍋也可以外賣,高湯另份算,那食材也是按份算,火呢,是要自己備的,鍋則是由店裡提供,而若是在店裡吃,那也便宜,弄個小巧的爐子放在桌子上,然後上面架著鍋,用碳燒著,也很不錯。

王丫其實是想要用酒精的,但是貌似這會兒的酒可貴了,也沒有酒精這種東西,所以,王丫只能望酒精而興嘆了。

麻辣燙店鋪的開業,生意果然火爆,正如王丫想的,這東西價錢不貴,一串一文錢,兩文錢,甚至有的兩串一文錢,比如說白菜,所以,大家都喜歡吃,若是點一個白菜,點兩個肉菜,然後再加上一份饅頭或者是麵條之類的,吃的人就多了,一些小孩子,特別喜歡來這裡吃麻辣燙,在這裡吃麻辣燙還有氛圍。

而那些縴夫們,也很喜歡,東西好吃又不貴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若是肚子餓了,可以先點一兩樣東西吃著,墊墊肚子,等回到家裡吃正餐。

也有人直接就拿這東西當湯了,回去再自己蒸點饅頭的,就是一餐了豐盛又便宜。

這樣一來,吃麻辣燙的人就川流不息了,像拉面館跟快餐店都是有個時間段的,但是這麻辣燙卻不是,在吃飯的時候,確實是個高峰期,但就是平常的時候,也是忙的不得了,後來又增加了三個位置這才算能緩過氣來。

麻辣燙開業以後,王丫看到生意已經很好了,就不再操心了,轉而讓小青準備火鍋的開業。

其實,按照小青的意思是,不如直接開一家高檔的火鍋店,即使只是冬天的時候賣,夏天的時候,想來也是可以賣別的。

王丫卻不同意,京城的水太深了,自己新開的這幾家店已經是鑽了空子了,現在,若是再開火鍋店,難保不會引來什麼麻煩。

所以,王丫的決定就是火鍋先在客家客棧裡開著,等到以後真的生意很好的話,再說吧。

不過,王丫還是低估了這個火鍋的火爆程度,主要是王丫的火鍋準備的各種火鍋料都很齊全,很多人其實就是衝著那配料來的,在別的地方,即使是家裡,根本就買不著,做不來!

自從開了火鍋這一個新的業務以後,基本上來店裡吃飯的有一半就是衝著這個火鍋來的,甚至有一些達官貴人也來,其實,這也怪王丫太高調了,竟然把這個東西讓王生用來請客,結果那些吃過的人回去一說,跟朋友一傳,大家可不就都紛紛的羨慕嗎?

之前,王家送來的吃食,現在在京城三品至八品的官圈裡,那都是出了名的,一些官家甚至都是以王家送過來的飯菜做標準,回去就讓家裡人弄,但是,那些東西,比如說肉丸子啊,一些炒菜什麼的,都有地方買,可是,就是這個火鍋的很多食材都沒有地方買,這樣一來,大家可不只能在這裡吃了麼?

於是,也就造成了,要在這裡吃頓火鍋還要提前預約,不然,都吃不著,每天的火鍋料所用的食材的量也是有限的啊。

也有人提出能不能買些食材回去,他們就不吃這個火鍋了,一開始的時候,鄭思只是告訴大家,現在還沒有這一項安排,若是需要的人多了,自己倒是可以向上面的東家反映一下。

小青很快就瞭解到這一個情況,聽說了這個以後,小青果斷的發現了其中的商機,告訴王丫道:“心怡妹妹,我們要立刻新開一家作坊全部用來做那些火鍋食材,來要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個機會稍縱即逝,等到以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要再弄這些的話,也要再等一年了。”

王丫沉吟了一下,要是單單開個小作坊,倒是不妨礙什麼,有錢不賺,就是自己看著都覺得難受。不過,現在另行找地方也有些晚了,不如還是直接用丸子作坊好了,等到秋天的時候,再找地方買下來。

所以,王丫就道:“要不這樣,就先在丸子作坊開始生產,再看看銷量,不然現在就算是買作坊,也來不及了吧,等到秋天的時候,我們再另外買個地方專門開這些火鍋料的作坊。”

小青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應下了,不過,小青還想到一個事情,道:“心怡妹妹,還有一個事情,我們真的不能開家高檔的火鍋店嗎?你要知道,我們的火鍋真的很火的,不光是一些官員來吃,訂餐,也有不少的學子要過來,就算我們不開個高檔的火鍋店,也可以開個普通的啊,不然現在桌椅都不夠用了。就算是你爹扛不住,不是還有歐陽翰林學士了嗎?”小青儘管知道,這樣確實是涉及到多方面的利益問題,但是,這樣看著眼睜睜的商機錯過去了,實在是太讓人遺憾了,這不是折磨人麼?

王丫也知道小青是好意,所以,王丫耐著性子解釋道:“小青哥哥,不是我不想要開這家店,可是,是我們不能開,聖人說,要量力而行,若是我們再貪心不足的話,恐怕遭到的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了。不說我爹在這遍地都是官的京城裡,只是個芝麻大的小官,就說我爹就算是官做的大,來京城的時間卻很淺,像我們現在這樣,開在客家客棧裡,因為吃火鍋的總總不足,大家要忍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樣,卻正好限制了來吃的人數,也限制了來吃的人的品階,就好比,若是你要請上峰吃飯會來這裡嗎?顯然是不會的,而來我們店裡吃東西的,一般官階不大,就算是我們鎮壓不住,不是還有歐陽伯伯了嗎?這樣一來,雖然大家知道生意都不錯,但是卻不會引起別人的猜忌,若是再開一家店,特別是你說高檔火鍋店的話,到時候,生意是火爆了,開始,大家的窺視你是擋不住的,到時候大家都是想要來分一杯羹,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若是利潤過高,生意太好了,甚至會引起一些連歐陽伯伯都不敢得罪的人的注意,到時候,我們的店沒了,只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更何況,越是一些高官越難伺候,若是沒有強硬的後臺,我們開了這家店,很快就會因為得罪貴人而關門了,這還是輕的,有些貴人心胸狹窄,甚至都會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歐陽伯伯的勢力雖然可以借用,但是也僅限於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這是在不影響他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幫助我們。並不表示我們給的那層利潤要讓歐陽伯伯付出很大的代價,即使是我們給了八成,甚至全部都給了他利潤,可是,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麼即使是他會放棄的。更不用說我們並沒有給這麼多,你說,如果是你,也不會這麼做的吧!一些不影響歐陽伯伯,力所能及的事情,歐陽伯伯隨手幫一把他是樂意的,但是若是碰上一些連他都得罪不起的人呢?你說,如果你是歐陽伯伯的話,你會怎麼辦?”

然後,王丫又道:“小青哥哥,我們掙錢是為了能夠生活的更好一些,若是為了錢,連命都沒有了,那我們還掙這些錢幹什麼?所以,人要知足啊!”

小青不禁喃喃自語,過後這才點點頭道:“嗯,就是這樣的道理,心怡妹妹,是我著相了,光是想著能掙錢,卻不想象想,有命掙沒命花啊!”

就這樣,倆人定下了暫時的發展方向,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些東西都暫時不需要改變了,改變太快,大家接受能力也有限,還不能把這些利益最大化了。

王丫除了定一些大的決策外,很多事情還是王氏做主的,自從這一場對話後沒有兩天,那火鍋食材的作坊就開張了,拜小青宣傳的力度所賜,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大家就都知道了丸子作坊還開了火鍋料食材的作坊,大家想要在家裡吃火鍋的,都可以去那裡買,這樣一來,來這邊吃火鍋的果然少了不少人。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酒樓悄然模仿起火鍋的做法,也在自己的酒樓裡開展了這一項的業務,期間, 那悅來客棧的酒樓還佔著跟客家客棧以前的情誼,要客家客棧順便再把那醬料的方子貢獻出來,卻遭到了小青的拒絕,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後來,那悅來客棧的掌櫃就訕訕的走了,也不敢有什麼報復的行動,本來就是麼,不過,王丫還是透露了一點資訊給來請教的酒樓,條件就是要這個醬料的酒樓每家一百兩銀子,而且,王丫還只告訴他們這些東西用了哪些主要的配料,至於那些秘方類的東西,就別想要了。本來嘛,那個一百兩,也只是象徵性的收一點,若是一桌最貴的菜,吃下來,對於那些酒樓來說也有上百兩了,可不就是象徵性的收一點麼。

王丫也說了,有了這些基礎的東西,他們的大廚就可以自行研究,這樣,調出來的東西就是大家自己的配方了,還不會被人學了去。

本來,若只是之前的那些話,酒樓聽了也不高興,但是,在小青複述了王丫說的話以後,那些大酒樓倒是釋然了,覺得王丫確實是有道理,至於研究不出來,也只能怪自己的廚師了。

這樣一來,也沒有酒樓來找客家客棧的麻煩,也不會眼饞客家客棧醬料的配方了,客家客棧的配方也算是保住了,就算是其他的酒樓真的根據王丫給的方子研究出一樣的醬料,王丫也認栽了,畢竟這是古人的智慧,自己是不能否認的。

王丫也沒有覺得從此以後,自己就是天下最聰明的人,要知道,那些她會的各種小吃其實都是根據古人一點點的改進而來的,自己用著老祖宗的東西,再鄙視這些老祖宗,王丫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其實,王丫弄這些東西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忐忑的,就怕自己那個同穿者會看出什麼來,然後不知道自己會跟對方相愛相殺呢,還是怎樣的。

其實,王丫是真心不想要認識那個同穿者,因為這個人太高調了,一點都不符合她的風格,別看王丫現在弄出這麼多的東西來,但是主要知道的也就是王氏跟王生,還有一個就是小青有所察覺,在外面的人眼裡,是王家蒐羅了一批人才發明這些東西,因為這些發明被安在了不同人的名頭上,實在說不過去,再安在小青的名頭上,再說不過去就是王氏了。

而對於孩子們來說,都以為這些東西是王氏發明的,只能感嘆一下王氏的聰慧,王生跟王氏是天生的良配就沒有其他的話了。

所以,王丫從心裡是不願意做那樣高調的事情的,這要一不小心,真被當作是妖孽可怎麼辦,不過,王丫覺得自己忐忑了這麼久,人家都沒有來找到這邊,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也不想要認識她。

漸漸地,王丫也就安心了,卻不知道,這要歸功於當今聖上的一道聖旨,讓王丫避免了這樣的危機,林田悅已經跟著林世傑,一家人去了江南,不但做了那監察室右史,還有一個江南巡撫,官職都是不小的,這是一個讓林世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江南查案的理由,所以,他們一家全部都去了江南,王丫呢,也暫時安全了。

春天來臨,自然是免不了踏青了,王丫的課業完成的不錯,所以被特例批准了一天假期,就是這一天,黃眉玉邀請王丫說要出去踏青。

正是櫻花爛漫時,王丫這個年紀本來就是要活潑浪漫一些,比起一些孩子來說,王丫已經算是懂事又不好動的了,對於這一點,容嬤嬤跟蘇小妹也不得不承認比當年的他們都強一些,現在,不過是出去踏青而已,自然是肯的。

不過,容嬤嬤卻是給王丫強調了一遍禮儀,告訴王丫不得做出有失禮儀的事,若是要出門,必須帶著帽子,不得露出自己的容顏,就是不得已,也不行,還有不許一笑就笑容燦爛,要笑不露齒,或者是掩嘴一笑也是可以的,不得……

總之,其中繁複的內容堪比八項規定啊,讓王丫差點都給跪了,可是,不答應,容嬤嬤不肯讓自己出去,王丫就羞答答的道:“嬤嬤所言甚是,小女子遵從了!”

讓容嬤嬤看的嘴角一抽,不怪容嬤嬤啊,實在是剛才某人還撒嬌扮痴,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減少一兩樣要求,一點淑女氣質都沒有。

這段時間,經過容嬤嬤的搜尋,終於找到了兩個合格的廚娘,還有繡娘,專門給家裡做繡活的,成立了一個繡房,王丫的衣服就從這新來的繡娘手出來的,新來的兩個繡娘不錯,也是,能讓容嬤嬤看上眼的,自然是不差了。

容嬤嬤還給這兩個繡娘配了幾個小丫頭,一方面是希望繡娘有個人可以打下手,小丫頭們可以幫著繡娘做些事,一方面也是希望繡娘可以教教這些小丫頭,收這些丫頭做徒弟。

王丫出門這一天穿的就是淺粉色的裙子,映著王丫的小臉蛋紅撲撲的,衣服是一件紀錦裙,裙子的樣式比較復雜,但是顏色卻統一的輕色,正是符合王丫這種爛漫的年紀。

黃眉玉坐在馬車上,對王丫抱怨道:“我說心怡,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邀請了你好幾次了,卻只有這一次肯出來,真是太過分了,我黃眉玉,難得這麼給人一個面子,結果,你竟然這麼不給面子?本來,我都打算這一次,如果你還不出來的話,我就要跟你割袍斷義的!”

“割袍斷義?”王丫聞言驚訝的看黃眉玉一眼,隨即笑道:“不至於這麼誇張吧!眉玉,而且,我是真的有事啊,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被我的教養嬤嬤跟老師弄得,哎,都別提了,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都怎麼樣啊?”黃眉玉倒是不生氣了,好奇的問王丫。

王丫道:“你說呢,以前我沒有學過琴棋書畫,也沒有學過女紅,結果,我教養嬤嬤就教我禮儀,教我女紅,我的手指頭都快被戳爛了,你瞧瞧,這上面一個個的針眼,你再看我這手指頭,又紅又腫的,都是彈琴彈的,真是遭了大罪了啊!不然,你以為我不想出來嗎,都是他們說我學的不過關,不能出來見人,這一次,好不容易,我纏著他們讓我放一天假,你以為我很容易嗎?”

王丫說的時候,卻是忘記了自己那個變態的體質,於是,本來聽說了有些同情王丫的黃眉玉,在看了王丫的手指頭以後,就睜大眼睛道:“胡說,你的手指頭哪裡有這麼誇張啊,你看,這不全好了嗎?”

王丫:……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破體質讓王丫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樣讓自己少受些罪,恨的是要因此博取人們的同情心,都沒有了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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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丫愣了一下,然後反應很快的道:“你看的這個不是一開始的好不好,這是我抹了藥以後的,你別跟我說你沒有學過琴棋書畫?你沒有學過女紅,只要你學過,就知道一開始學的時候,是不是會被扎到手指頭?”

這個倒是真的,黃眉玉點點頭:“這個倒是真的,你這是什麼藥膏啊,這麼管用?當時我學習的時候,要是有這東西,還用得著這麼受罪嗎!”然後又安慰王丫道:“心怡,沒事的,等你熟悉了以後就好了,就不會被扎到手指頭了!”

說話間,就到了那有名的湖泊前,這湖泊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觀音湖,說是觀音大士用那玉淨瓶傾倒聖水弄出來的湖泊,其實這個湖泊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情人湖,說是若是一對男女一同來此,然後同時掬起一捧水,喝下,那麼生活就會美滿,兩個人的愛情也能長長久久。

王丫對這些自然是不信的,感情是不能被這種東西操縱的,不過,也沒有打斷黃眉玉的幻想。

這時,一個甜美但是王丫不知道怎麼聽著就反感的聲音出現了:“心怡妹妹,眉玉姐姐,你們今天也過來這裡啊?”

“是啊!”王丫裝作有些靦腆的道,心裡則覺得有些點兒背,對於許嬌,王丫本來也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奈何許嬌一直要挑釁,又得罪過她,王丫覺得這種陰險的小人,自己還是離得遠一些吧!

而黃眉玉的反應也不負許嬌的期望,厭惡的看著許嬌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早知道,你來了,我就不來了!”

簡直可以說是橫眉冷對,果然,許嬌立馬就熱淚盈眶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這麼看著黃眉玉跟王丫。

這時,有人看不過去了,走過來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欺負人啊?嬌嬌,是怎麼了?他們欺負你是不是?”

也許是有了王丫這個同伴,原來有些自卑,一直想要融入他們這個集體的黃眉玉這會兒卻毫不在意的道:“你哪只眼看見我們欺負她了?不知道就別瞎說。”

而許嬌這時硬忍著淚水,好似息事寧人的道:“茹姐,不是這樣的,眉玉姐沒有欺負我,真的!”

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坐實了許嬌被他們欺負了嗎,黃眉玉還在那裡冷笑著道:“聽見了沒有,這可是她自己說的,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真是的,聽頭不聽尾,也不知道你是哪裡看出來我欺負了她!”

那被嬌嬌稱作茹姐的小姑娘就怒道:“這還不算欺負,什麼是欺負,肯定是你們欺負人了,不然,嬌嬌怎麼會哭?嬌嬌,你別怕,說實話,我給你做主!就算她父親是侍讀學士又怎麼樣,你父親不也是嗎,沒有必要怕她!我告訴你,黃眉玉做人可別太過分了,你也不過是仗著你爹是翰林侍讀學士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虧的你爹還不是翰林學士呢,不然豈不是讓你橫上了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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