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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王生升職與過年

等到了宮外,歐陽瑞就拿了腰牌進去,在整個翰林院裡,也就歐陽瑞有腰牌,不然,一般以三品的官員,別說是三品了,就是一品大員,若是沒有皇上的召見,也是要先稟告一聲,才能進去的。

帶著王生暢通無阻的到了南書房,這時,皇上聽說歐陽瑞求見,早就在南書房等著了,在進宮的時候,雖然歐陽瑞拿著腰牌可以直接進宮,但是也是需要說一下要做什麼事,然後再由專門的侍衛去跟皇上稟告的,然後,再由另外一個侍衛陪同進來,不然,皇宮豈不是很不安全!

所以,歐陽瑞來的時候,皇上就知道了,在讓侍衛幫自己通報的時候,那侍衛就道:“歐陽大人,請進,皇上吩咐了,若是歐陽大人來了,請直接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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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小小的事情,卻反映了皇上對歐陽瑞的信任,歐陽瑞面上沒有什麼,心裡卻覺得很感動,感動皇上的這種信任。

帶著王生進去以後,歐陽瑞就俯首拜見了皇上,王生自然也是跟著見禮了,在皇上說平身以後,皇上道:“歐陽愛卿,你已許久沒有來找過朕了,此次來,所謂何事啊?”

歐陽瑞道:“皇上,微臣這一次來,乃是為月前皇上所憂之事,唔,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是相關的!”

這時,朝堂上還吵吵嚷嚷的,沒有定下該不該弄這個捐資的事情,皇上正為此頭痛呢,現在一聽說是為之前的事情來,頓時一喜:“愛卿且說來!”

歐陽瑞道:“其實,這一次,微臣是為前線糧草而來。這個新進的翰林編修,王子賢就開始思考,自皇上說了以後,聯想到之前的水災,就算是國庫豐盈,可是這糧倉卻也不足,所以,子賢認為,即使是能夠籌到充足的銀兩,只怕也是無地買糧,不然,市面上的糧食短缺了,勢必引起糧食上漲,此法並不可行!王翰林就想到了一個微臣聽了都覺得是妙計的法子,微臣說不大清楚,也只是稍微聽了一下,不如由王翰林詳細講述!?”

皇上這才把目光投向了王生,目光中含著讚賞,道:“這就是王翰林?確實是不錯,年輕有為,王翰林,且把你所思細細道來。”

“是,皇上!微臣是覺得我國內的糧草既然不豐盈,何不從國外引進?據微臣所知,雖然兩國開戰,但是一些商賈,還是可以繼續行商,來往兩國,就利用這些商賈,讓他們前往聖日國之時,購買聖日國的糧草,然後運回國內,只要多派一些商人過去,分別在聖日國不同的地方購進糧草,這樣,聖日國的反應也不會那麼快,那麼,很快就能購足我們戰事所需糧草,且還能抵消掉聖日國市面的糧草,且聖日國的糧草想來比國內的更加便宜,這樣,只要等到來年,什麼情況就未可知了,若是戰事還未停,再用此法,購進糧草也不遲!若是聖日國有了抵抗的法子,不如就再細分一些,聖日國也是防不勝防的。”儘管第一次直面皇帝,王生也沒有過分的緊張。

皇上聽了以後,不禁對王生讚歎不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嗎,這個王生這個法子果然是不錯,現在只要解決了銀兩的問題,如何購買糧草,好似就不成問題了。

皇上讚道:“歐陽愛卿,果然是教導有方,就連新進的翰林,都能教的這麼出色,讓朕都佩服啊!”

歐陽瑞也有些得意的道:“那是,不過,也是皇上慧眼識英雄吧,若不是皇上英明,這等人才就分配不到臣的手下了!”

聽著皇帝跟歐陽瑞心情很好的互捧,王生倒是不覺得無聊,對於王生所言,這都是一種見識。

皇上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王生的這個法子很好,並且,若是要真正施行下去,那麼,必須要保密,不然,參與的人多了,就容易洩密了。

若說三個皇子中,最讓皇上覺得靠得住的就是三皇子了,所以,在思定以後,皇上召來三皇子密商此事,皇上的意思是讓三皇子挑梁做事,只需要在後面運籌帷幄中就可以,至於親自去,皇上覺得就免了,讓三皇子派個心腹手下去就可以了,畢竟是深入聖日國,皇上可不想冒這個險。

當然,王生的這個法子也最終觸動了皇上,定下了捐資計劃,於是乎,第二天,在大臣還要繼續炮轟那已經微服出巡就職的林世傑,說了種種關於捐資計劃的壞處的時候,皇上的一個旨意砸的眾人看不到邊了。

當場就都瓜了,不是他們跟不上時代啊,實在是時代變化太快啊,明明只是還在議論的議題,為什麼就變成了既定的結果了呢?大臣們紛紛感慨著,卻也知道皇上既然不像之前那樣讓大家討論肯定是下了決心了,倒是也沒有人傻到去觸犯皇上的名頭,能當上朝廷大員,都不是傻子,自然心中自由思量了。

而,隨著王生在皇上面前露臉,歐陽瑞也看王生越來越順眼,乾脆堂而皇之的表現出對王生的滿意,在工作上還親切的會見了王生的頂頭上司,跟他聊一聊王生在工作中的表現,聽聞王生在工作中表現良好,特別是擅長在管理書籍上,歐陽瑞沉吟了一下,就把王生調到孤本區去管理。

而在翰林院裡,大家雖然眼紅嫉妒,特別是陳子涵跟柳三思嘀咕著還以為王生是個正人君子呢,誰想到會這麼卑鄙竟然去拍歐陽瑞的馬屁,讓歐陽瑞這麼捧著他,要知道,這可是歐陽瑞自來了翰林院以後,捧的第一個人啊,以前凡是跟歐陽瑞表現親暱的,現在都做了大官了,至少也是三品的官員,現在,又對王生表現這麼滿意,這不禁讓他們嘀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歐陽瑞突然之間對王生這般的另眼相看,難道是歐陽瑞看到了這個王生以後會當大官?且貴不可言嗎?

眾人不知道其中真正的緣由,卻不妨他們瞎猜竟然能猜到結果,雖然這個跟歐陽瑞對王生親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王生可不就貴不可言了嗎,至於為什麼,還用說嗎,自然是父憑女貴了。

如果說歐陽瑞的直接賞識讓大家為之側目,那麼皇上一道聖旨降下來,就讓大家徹底的震驚了,同時,大家也恍然大悟了,難怪之前歐陽瑞表現的這麼親暱,原來是因為知道王生立了大功了,不然,怎麼會突然升職呢,雖然只是升了小小的一個職,職位也從正七品到從六品而已,可是,也不看王生來到翰林院才多久,竟然就做了史官修撰的職位。

這可不容易啊,被看這職位跟正七品編修所差無幾,但是,對於一些沒有背景的官員來說,要升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只是正九品,當個九品芝麻官而已,而越往上要升職更是越難,明明也沒有看王生抱誰的大腿,也沒有明顯的派系,比如說那陳子涵顯然是大皇子的人,那柳三思是二皇子的人,王生呢,按理說應該是三皇子的人,但是聽說三皇子好似對王生挺不滿意的,放棄了,那麼,現在的情況,要不就是三皇子根本只是假裝不滿意,要不就是王生真的是靠自己立了大功了。

不過,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卻是知道王生真的是靠自己立了大功,所謂何事,卻根本不知道,而二皇子跟大皇子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都暗自後悔當時怎麼就沒有選擇王生了呢,一來就能升一個級別,以後說不定真的貴不可言。

其實,若是現在二皇子跟大皇子能拉得下臉來跟王生接觸,王生就算是不想,也不至於拒絕啊,不過,大皇子跟二皇子卻是拉不下臉來,畢竟,當時放棄王生,現在再回去吃回頭草的話,會很沒有面子的。

所以,大皇子跟二皇子只是在腦子裡把拉攏王生的念頭過了一遍,就丟棄了,安慰自己道:沒關係,王生這一次是走了狗屎運,這沒有背景的王生可比不上那有雄厚背景的陳子涵/柳三思,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也虧的大皇子跟二皇子因為這個放棄了王生,不然,王生都擔心自己該怎麼拒絕這兩個人,而不會得罪對方,現在一看,兩個皇子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王生一般自嘲自己的魅力不足,想太多了,一方面卻是松了口氣。

這些事情都是在臨過年之前的時候發生的,自從十二月二八以後,翰林院就放假了,即使是皇上也自二八開始封筆,這一年就這樣要過去了。

眼看著過年的到來,那蘇小妹好似是有什麼事跟王家請了假,好似是要去跟誰過年似的,王家自然是極力挽留的,但是因為這第一個新年,蘇小妹說以後就要麻煩蘇家,這一個新年,卻是要自己過的,還要祭拜一下自己的那些親人,讓他們可以過個好年,順便告訴他們,自己在王家生活的很好,讓他們也能放心。

蘇小妹原來說要離開,王丫還極力的挽留,道:“老師,不要走啊,老師啊,你走了,就沒有人教我琴棋書畫了!”這話說的太假了。

即使是嚴肅如蘇小妹也不禁崩不住,笑了下,用手指點點王丫的額頭,道:“小姐,不要瞎說,老師又不是要去遠行,不過是幾天而已,且,老師可看出來了,你很高興吧!”

王丫可不就是很高興嗎,再也沒有人管自己東管自己西了,那些讓人討厭的琴棋書畫也不需要學了,哇哈哈,自己就解放了,那嘴角的笑容是一點都抑制不住,王丫卻極力的抿著,裝著很淡定,還有些被冤枉的憤怒道:“老師,可不要這麼說,我是這麼沒有良心的人嗎?我其實很傷心,很憂傷,老師竟然要離開我這麼多天,都不想我了!”說著,王丫倒是認真起來,道:“老師,其實,我能養你一輩子的,真的,你以後不用擔心孤苦無依!”若是之前,王丫還說不出這樣的話,但是這段時間跟蘇小妹相處,王丫心裡是真的把蘇小妹當老師看了,蘇小妹一身的本事,即使是王丫聽了都歎為觀止,讓王丫很佩服,加上蘇小妹一生不順,所以,王丫忍不住同情蘇小妹,而且,蘇小妹確實是一個值得人敬佩的人。

蘇小妹聽了這話,心裡偎貼,雖然自從教導王丫以來,所看王丫有不少的缺點,比如說總是喜歡不勞而獲,舉例,每天總是一醒來就幻想著自己昨晚有奇遇,然後一下子變成了琴棋書畫的高手(瞧瞧王丫幹的這些丟臉的事兒!),於是,再也不用學習琴棋書畫了,又或者總是問自己有沒有什麼捷徑的,是不是有沒有什麼訣竅沒有教給她,不然,為什麼,自己每次學完,自認厲害了,卻又總有新的內容?又或者,總是不打就倒退,簡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還總是偷懶,學習被動,沒人看著就不行,還是個很懶的姑娘,瞧瞧別的女孩子,每天想著幫家裡人分憂神馬的,可是一到王丫這裡呢,完全行不通,每天想著的事情就是怎麼讓別人幫自己多做一些事情,自己好當個米蟲,混吃等死。

這要不是她是被王家聘請的,又答應了容嬤嬤,她都不想要認這麼個徒弟了,實在是,太丟人了有木有?有了這麼個徒弟,蘇小妹有預感,就是自己有幾輩子的名譽都會被丟的一乾二淨的。就沒有見過這麼懶的姑娘,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主!

還有,王丫還不修邊幅,動作舉止粗魯,說話喜歡大小聲,還有一副怪力氣,根本就不像個正常的女孩子。當然,若是戒尺敲下去,王丫立馬就變得像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變臉速度之快,超乎蘇小妹的承受能力,每次一看王丫這樣,蘇小妹都忍不住不淑女的抽搐了下眼角,這,實在是太過了,太表裡不一了有木有?

蘇小妹就沒有見過變得這麼快的淑女,跟王丫接觸的這一個多月來,簡直就是推翻了她以前所有的認知,在蘇小妹的眼裡,真正的大家閨秀都是溫柔善良,聰慧懂事,能幫家裡分擔事務,有孝心,也有上進心,然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時不時的修身養性來一段彈奏,然後,吃飯的時候跟個小鳥胃似的,秀氣的吃不了幾口,然後輕聲的告訴大家,她已經吃飽了,然後保持著一副良好的身材,沒事的時候,就做做針線活,給自己的父母做點針線活表示孝心,然後一副柔若無骨,輕弱無力的身板。

再看看,王丫,那簡直是慘不忍睹啊,若是拿真正的大家閨秀來看,王丫是一項都不合格,那就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的反面教材啊,之前上面的就不說了,就說說這吃飯的問題,還有力氣,每天一天三頓飯,餐餐不拉,有時候還要加上點心什麼的,每次不到飯點就喊餓,一頓飯至少要三碗飯,早上要五碗粥,那一頓就夠自己吃三天的了,還有那力氣,蘇小妹曾經看過王丫不經意的把那一根根的毛筆捏碎,真的是碎,不是斷,你們沒有看錯,這是大家閨秀該有的力氣嗎?顯然不是的。還有那小身板,其實,要是對照王丫的食量來說,那小身板其實真的挺小的,不過,親,你見過圓潤的身材嗎?其實,在這個以瘦為美的年代,王丫的身材才屬於正常的標準健康的身材,當然,王丫畢竟才九歲多了點嬰兒肥,自然是要稍微胖了一些的。

王丫這一切的一切,在蘇小妹看來就沒有一處合格的地方,說起王丫的缺點,蘇小妹真的能滔滔不絕的架勢。

但是,儘管王丫缺點再多,蘇小妹卻還是忍受了下來,無他,一個是王丫的天資確實是好,這表現在記憶力上,從來她說的話,最多兩遍就記住了,若是真正學起來,也是很用心的,專注的程度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子比不了的,而且,王丫理解力也高,若是有不懂的,最多自己只要說兩遍,王丫就能理解了,並且很快的就上手了,比起教導別的孩子,省心很多。

當然,王丫的聰慧還表現在另外一面,讓蘇小妹忍不住抽抽嘴角的一面,就是王丫上手快,導致了她會裝啊,容嬤嬤教導王丫禮儀的時候,蘇小妹也看過,比自己的還要好,甚至自己還要像容嬤嬤學習呢,王丫也上手很快,你若是要讓按照大家閨秀的做派做一天的事,王丫也是可以的,還做的很好,不知道的,絕對以為這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啊,只要王丫正經起來,別說是外人了,就是她跟容嬤嬤都挑不出哪裡不對的地方!

可是,不要讓王丫放鬆,一沒有外人在的時候,王丫就開始不注意行為舉止,動作那叫一個粗魯,行為舉止那叫一個不堪入目,就拿笑容來說吧,大家閨秀是笑不露齒,王丫呢,笑起來那叫一個陽光燦爛啊,蘇小妹要承認,這樣的笑容確實是很感染人,讓人也忍不住笑起來,心情變好,可是,一點都不淑女,有木有?

接著,雖然王丫表現的憊懶,還對父母沒有孝心,可是蘇小妹卻知道,其實王丫只是不習慣表現出來罷了,雖然說確實是很懶,懶得人神共憤了,但是,該她做的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甚至她的做法才是更好的,不是授人以魚而是授人以漁,而且很善良,王家收養那些孤兒的事,蘇小妹也聽說了,像王丫像王家這樣的善心人家果然是不多見,只不過別人的善心是表現在外表,王丫卻是表現在內心,她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得到人家的稱讚。

這也是蘇小妹忍下來的原因,王丫雖然有種種的缺點,但是她的這幾個優點,卻能蓋過她所有的缺點,讓蘇小妹最終忍住丟臉,認了這個徒弟,這會兒見王丫說要養自己一輩子,蘇小妹相信王丫說的是真的,忍不住摸了摸王丫的腦袋,笑著道;“小姐,老師相信你!”說完這話,已經很生硬的蘇小妹忽然覺得這樣太煽情了,就話音一轉,道:“不過,就算是這樣,小姐你賄賂我也沒用,學習計劃已經放在書房了,小姐不可因為過年而懈怠,也不可因為老師不在就懈怠,老師回來要檢查的,若是有做的不好的,老師可是要罰的!”

王丫一聽這個,本來維持的那種氛圍頓時煙消雲散了,王丫忍不住哀嚎道:“老師,不要啊,人家好不容易能放幾天假嘛!”

王丫忍不住對著蘇小妹撒嬌,就看蘇小妹能不能給減免一些,哪知蘇小妹卻鐵石心腸的硬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而等王丫看到那張學習計劃的時候,終於發自肺腑的懷念起蘇小妹了,主要是蘇小妹在的時候,都沒有佈置這麼多的作業啊,這不是要了王丫的老命嘛!王丫只盼著蘇小妹這一回,不要這麼快回來就好,不然,自己就要倒黴了啊!

不過,王丫秉著作業早做晚做,不如早做,每日裡倒是奮筆疾書,或者是拼命的練琴起來,好在這幾天,容嬤嬤忙著幫王氏給各個府裡準備年禮,一時也顧不上王丫這頭,倒是讓王丫很快就把蘇小妹計劃表裡的任務完成了,十天的內容,讓王丫一趕工,倒是花了三天的時間。

王丫這才徹底放鬆下來,這會兒,也到過年的時候了,大年三十的晚上,王家做了滿滿的幾桌子的菜,下人統一一桌,容嬤嬤、小青他們跟王生他們一桌,那些新來的孩子,也被分成了兩桌,大家坐在一起,吃飯喝酒,好不快活。

桌子上的飯菜也甚是豐盛,雞鴨魚肉樣樣都有,因為今年人多,同時幫忙的也多,所以,王家準備這些東西也不算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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