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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〇章 蠢蠢欲動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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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朱道臨和師傅玄青等人用完早飯便前往紫陽觀,組織人手把運回的十六尊大型神像逐個安放到五座大殿裡。

警犬木蘭迅速適應了新的環境,緊緊跟在朱道臨身邊,不叫不鬧如同懂事的孩子,朱道臨對它說句什麼它立刻照辦,五師叔玄方驚訝之下說了句“這畜生真是不得了”,立刻遭到木蘭的敵視。

走動中的木蘭立刻停了下來,橫眉冷眼虎視眈眈,盯著玄方道長如同仇人一般,弄得玄青幾個哈哈大笑,玄方道長卻鬱悶不已,朱道臨見狀低聲喝斥幾句,木蘭才繼續跟在朱道臨腳邊,從此再也不看玄方道長一眼。

木蘭的一舉一動乃至神態,都透出令人難以理解的神奇靈性,別說玄青道長幾個對此驚愕不已,就是朱道臨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心想警犬訓得再好,也不可能聰明到如此地步啊!

紅彤彤的太陽冒出山巔,紫陽觀上下開始忙碌起來。

上百青壯工匠剛把三尊三清神像搬入三清寶殿,應大掌櫃帶領的龐大車隊徐徐而至,接到稟報的朱道臨向師傅幾個打聲招呼,沿著雕刻雲紋異獸的寬闊石階下到底層高臺前,迎上神清氣爽滿面紅光的吳公公,深施一禮:“不知前輩大駕光臨,否則晚輩早已到山門外迎接了。”

吳公公開心地笑了:“賢侄哪用如此見外,其實昨天要不是陪同京城過來的同僚,咱家早就前來觀禮了,晚上應家賢侄和德義賢侄回城告知大法事的盛況,咱家欣慰之餘也深感遺憾啊!”

“這不,一大早就和應家賢侄與德義兩個一同過來了,不但想瞻仰一下從天而降的神像,還想請賢侄領著咱家去參觀一下新修的碼頭,不知賢侄是否方便?”

“晚輩榮幸之至,正好有些事要請教前輩呢。”

朱道臨高興地回答,轉向應昌培和張德義行了個見面禮,又再向兩人身後的兩位老管家行了一禮。

兩位老管家連忙笑眯眯還禮,似乎已經習慣了從沒架子的朱道臨如此做派,吳公公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對朱道臨不由得再次高看幾分。

朱道臨和應昌培、張德義略作商量,掏出山邊倉庫的鑰匙交給他們,然後走到吳公公面前歉意地解釋:

“道觀上下正在把十六尊神像搬入五座大殿立起來,亂糟糟的沒個下腳地方,這時候去也看不到什麼,不如又晚輩陪同前輩先去看看貨倉,然後再到碼頭走走,完了再上紫陽觀,估計那時候上面該幹完了。”

“好,一切由賢侄定奪,哈哈!”吳公公樂哈哈同意了,覺得如此安排更為周到。

朱道臨吩咐玉虎上去通知師父師伯一聲,與吳公公並肩而行走向西面的小橋,木蘭很快從不遠處的石墩後面跑到朱道臨身邊,頓時把吳公公嚇了一大跳,吳公公身後幾個小太監嚇得叫起來,連連後退非常狼狽,跟隨在後的馬車伕和上百名搬運苦力也驚呼連聲,都被木蘭高大的體型和酷似野狼的外表嚇壞了。

“前輩無須擔心,這是從海外天樞閣帶回來的軍犬,看似兇狠其實非常馴服,沒有晚輩的命令或者沒人攻擊它,它不會主動向人發起進攻。”朱道臨相加解釋,兩天來他已經像這樣解釋了十幾遍。

吳公公放下心來,細細端詳溫順的木蘭大感興趣:“真是一隻神犬啊!咱家年輕的時候,在京城北面的皇莊裡。見過兩隻川陝邊區蕃人進貢的獒犬,很是兇猛,卻沒你這只大犬威武雄奇,咦……看它肚子似乎懷著崽子了!”

朱道臨笑了笑,扶著吳公公繼續前行,邊走邊把天樞閣警犬基地的情況大致告訴吳公公,聽得吳公公一愣一愣的,對天樞閣朝廷和軍隊大為讚歎,完了深有感觸地說起當今朝廷已失去對軍隊的約束,說起當今皇帝的艱辛困苦,以及關寧軍和其他各軍的驕橫敗壞,畏敵如虎,讓朱道臨聽了也為之唏噓不已。

兩人邊走邊聊,信步而行,前一步到達的應昌培和張德義已經指揮上百苦力將一塊塊銅板一根根銅棒搬出倉庫,吳公公第一次看到金燦燦的沉重銅棒非常詫異,連忙吩咐扛著根銅棒走過身邊的苦力停下,把銅棒放到地上讓他好好看看。

吳公公這一看,足足看了五分多鍾,心滿意足地讓苦力把銅棒扛上繼續走,隨後與朱道臨進入山腳那排寬大的茅草頂倉庫,細細遊走一圈臉上全是欣喜:“賢侄啊,此次運回的銅料總數多少?”

“按照天樞閣那邊的演算法是15噸,換成我大明的演算法約10,000斤,過幾天還有100,000萬斤左右運到,由於這等成色的銅料在天樞閣那邊也很緊俏,晚輩想多買點也沒辦法,弄到0多萬斤已經是老朋友給面子了,紫銅倒是不少,天樞閣那邊的紫銅都造成銅錠或者銅帶、銅棒形狀,成色都在九成二至九成五之間,售價略低一些,用來鑄錢絕對好用,只是擔心諸位前輩不喜歡,所以晚輩不敢買回來。”朱道臨終於找到機會發出試探。

吳公公一把抓住朱道臨的胳膊:“真有這事?”

“確實如此,需要的話,晚輩下次弄他個100萬斤回來。”朱道臨再加點猛料。

吳公公端正的白臉瞬間一片潮紅,嘴唇動了動欲言卻止,四處看看便將朱道臨拉出倉庫,說聲“去碼頭吧”就不再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直到踏上三合土夯實的平坦碼頭,他才在迎上來的總監造趙訓庭和朱道臨陪同下,細細檢視碼頭質量和在建的兩個大船塢。

上上下下巡視完畢,吳公公終於說話了:“賢侄,你可知道三寶太監下西洋時乘坐的寶船有多大?”

朱道臨微微搖頭:“前段時間晚輩問過作坊裡的幾位老工匠,他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是百餘年前的事情了,得追溯到他們爺爺那一輩才知道,因此說法各異,有的說長達四五十丈,寬近二十丈,能運載萬人,有的說大概在6,000料至8,000料左右,晚輩聽糊塗了,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吳公公詳細道來:“說的都沒錯,只是沒說完,近50丈長0丈寬的大船確實有,不過不是用來航海的,而是用來做移動的造船作坊和臨時碼頭的,由於長江水位四季不同,沿岸的龍江寶船廠乃至靠近江口的劉家港寶船廠的船塢,均受水位影響,超過8,000料的大船造好之後,必須在水位高漲的汛期下水,因此,8,000料以上的大海船大多交由泉州製造。”

“只是這百餘年過去,上千艘寶船不是生生腐爛於各大港口和水師各衛碼頭,就是被那些地方豪強勾結日漸衰敗的沿海水師偷樑換柱用於海貿,導致數千裡長江之上再也難覓寶船蹤影,唉!可謂滄桑百年,無盡心酸啊,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朱道臨聽完這一席話,心裡感到十分沉重,邊上的趙訓庭同樣神色黯然唏噓不已,後知後覺的朱道臨不但在網上看到諸多客觀公正的歷史分析,還在應昌培和趙訓庭嘴裡,得知大明朝造船業和海外貿易日益衰敗的可悲過程和慘淡結局。

從本質上講,並非永樂皇帝和歷代皇帝好大喜功窮兵黷武,耗費國家巨大人力物力,而是太監鄭和率領的龐大船隊所創造的巨大利益,大部分被皇家收入內庫甚至直接納入宮中,沿海沿岸富紳豪強自然不願意這樣的景況持續下去,於是就有了勸諫的奏章堆滿御書房連皇帝都無法走路的奇聞,有了一代又一代文官前赴後繼的指責、誹謗、牴觸甚至公然破壞。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南京兵部職方劉大廈,這個出身於官僚世家,被大明朝官僚階層、地主階層以及地方豪強門閥一致讚頌的“名臣”,竟然盡數燒燬檔案庫裡所有寶船的設計建造資料,以及鄭和七下西洋的所有往來文書和航海記錄。

這本是殺頭抄家的大罪,最後反而成就了劉大廈“名臣”的美名,不但不用死,反而節節高升,最後竟然升至兵部尚書,死後還在滿朝文武的悲慟奏請下,獲得皇帝“追贈太保,諡號忠宣”的殊榮,於是就有了銘記史書的“聖旨一下,舉朝歡悅”的奇觀。

吳公公看到朱道臨凝望滔滔江水神色深沉,悄悄請趙訓庭一同走走,上前拍拍朱道臨的手,沿著碼頭邊沿信步而行:

“咱家聽說了,賢侄想建造自己的大海船,往來於金陵和海外天樞閣之間,可不知賢侄是否知道,賢侄悄然運來的一批批珍貴貨物早已被人惦記上了,此時此刻,不知有多少快船分佈在長江入口大小航道上,正等著瞻仰為賢侄運送貨物的神秘船隊呢,如果咱家所料不差的話,這個剛建起來的碼頭外面,恐怕也有莫名其妙的船隻抵近窺視。”

朱道臨大吃一驚,好一會才轉向趙訓庭:“孟山兄可發現異常?”

趙訓庭無奈地點點頭:“節前只是偶爾一兩艘可以的漁船過來晃悠,最近幾天越來越多了,來來去去就那麼四五艘烏篷小船,划船的都是年輕壯漢,一看就不像是打魚的。”

“為何不早告訴我?”朱道臨有些責怪地問道。

趙訓庭低聲解釋:“賢弟沒回來之前,愚兄就把心中疑慮告訴了舜臣,他反覆考慮過後,又跑去徵求國公爺的意見,最後告訴愚兄無須聲張,也不用告訴賢弟,免得讓賢弟生出不必要的擔憂,這樣的事自有國公爺和張侯爺解決。”

朱道臨嘆了口氣,沒有再責怪誠懇守信的趙訓庭,轉向吳公公恭敬地問道:“前輩能否告訴晚輩,這些情報是如何得到的?”

吳公公也不隱瞞:“長江各大水關都有內廷宦官監督稽查,從嶺南的廣州到直隸的塘沽各大海港,也在我東廠的監控之內。”

朱道臨知道麻煩大了,不但驚動了東南沿海的地方豪強,還被東廠盯上了,再加上掌控沿江水師各衛所的魏國公徐弘基,自己已處於三方監視之下,雖然不要需要什麼船隊就能運來貨物,可是在那麼多雙眼睛時時刻刻的窺視下,這日子還怎能過得舒服?

哪怕吳公公是個可以信賴的合作者,會在關鍵時候為了共同利益挺身而出,可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裡,隱藏在暗中的強大對手隨時可以對自己發動暗算或直接攻擊,這樣的局面如何能忍受下去?除非遠離此地,再也不回來。

低頭沉思的朱道臨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吳公公和趙訓庭前方十餘米,尚未有停止前進的跡象。

吳公公考慮片刻,揮揮手示意跟隨的小太監們退遠點,再對趙訓庭耳語幾句,趙訓庭點點頭悄然離去。

吳公公深吸口氣,一步步走向停在碼頭邊沿的朱道臨,等朱道臨轉過身來,才低聲笑道:“賢侄,你信得過雜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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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臨心中一顫,立即誠懇地向吳公公施一禮:“晚輩一直把前輩當成自己長輩看待,也不怕前輩責怪晚輩交淺言深,在晚輩心裡,忠於皇家忠於大明的宦官們儘管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在人品上遠比大明天下的文官值得欽佩,值得信賴,何況前輩與晚輩相交甚歡,利益共享,晚輩有何理由不相信前輩?”

吳公公深為意動,伸手拍拍朱道臨的手臂:“你很好!我吳景賢沒看錯人,若你真是我侄子就好了。”

朱道臨咧嘴一笑:“這有何不可?前輩知道晚輩久處海外,在大明孑然一身,除師門幾位長輩之外也沒個親人,如果前輩不嫌棄,把小子當成侄子又有何妨?小子若能有您這樣的長輩,絕對是天賜的福分。”

“你真願意?”吳公公驚喜地問道。

朱道臨鄭重地點點頭:“叔父在上,侄兒給您老請安了!”

吳公公一把扶起要行跪禮的朱道臨,雙眼潮紅連連點頭:“好、好!道臨啊,我有件事一直壓在心裡,沉甸甸的不好受啊!直到遇見你,我才看到了希望。”

朱道臨不解地看著雙眼溼潤的吳景賢:“叔父有事儘管吩咐就是,只要小侄做得到,絕不含糊。”

吳景賢沉聲說道:“我想快點送走楊公公,當上南京守備太監!”

朱道臨大為驚訝:“這這……這事小侄恐怕幫不上忙。”

吳景賢哈哈一笑,抓過朱道臨的手和藹說道:“你絕對幫得上,也只有你才能幫我!”

“您老直說吧,累人啊知道不?”朱道臨有點急了。

吳景賢又是一笑,笑完鄭重地說道:“我不但為皇上鑄錢,還要為皇上鑄造火炮,用來攻打十惡不赦的滿清韃子,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我都要為皇上盡忠!”

“只有儘快為皇上鑄造一批火炮送過去,我才能順利接任楊公公離開後的南京鎮守太監,只有當上了有權有兵有刀槍的南京鎮守太監,我才能更好地效忠皇上,效忠我大明!”

朱道臨徹底震撼了,呆呆望著咬牙徹齒的吳景賢吳公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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