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筠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望著陸飛薰,麻木的心有了那久違的感動,怔怔的望著陸飛薰,半晌,低頭笑道:“那麼,便好好繡吧,記住,可別將我繡醜了哦。”
陸飛薰呵呵笑著,與白若筠玩了片刻,離開沈府。
陰霾瀰漫的天空似乎永遠不會看見陽光,自盛泰布莊改變後,人來不絕,生意越好,意味著虧本越大,紫煙急得恨不能一拳打醒梁清生,再這樣下去,終究有天是要栽進去的!
梁府書房內,梁清生安靜的看著書,紫煙推門而進,道:“住手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不是沈子霖的對手,住手吧!”
梁清生似沒聽見般,繼續看著書,漫不經心道:“我讓人去買了些大蟹回來,你去看看吧,還是活著的,新鮮的很。”
紫煙忍無可忍,“啪!”的一掌拍在案上,道:“這些日子我們虧了多少,你知道嗎?!一兩銀子四匹布,四匹布我們就虧出了一兩了,你就這樣想贏沈子霖嗎?!這樣下去,不待打敗沈子霖,你這頂官帽也保不住的,白若筠究竟有什麼好,你都已經忘記了,為什麼還要這樣苦苦相逼!”
梁清生手裡的書這才放下,抬眼,道:“只要能逼垮沈子霖,我在所不惜!”
紫煙道:“梁清生,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沈家逼死了雲霞了,可是白若筠並沒有離開沈家,你知道為什麼嗎?”
梁清生道:“我不管為什麼,雲霞的仇,我自會替若筠報的,她所承受的痛苦,我要沈家雙倍的奉還!”
紫煙氣極而笑,退後,道:“你難道不知,即便沈家將她傷得遍體鱗傷,可是她依舊想要留下,她愛著的是沈子霖,連仇恨都可以包容,這樣的愛,你以為你可以插足嗎?!”
“夠了!”梁清生猛地起身,怒目瞪著紫煙,道,“我不想對你發火,出去!”
紫煙瞪著梁清生,忍氣,半晌,頹然鬆開拳頭,望著梁清生,幽幽道:“總有天,你會後悔的。用盡心思的去追去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沒有結果的。後天,我將回京。我可以看見你最落魄的時候,可是,我不願意看見你敗給自己。”她說罷,轉身走出門去。
梁清生望著她出門的身影,不屑的輕嗤一聲,坐下,看書,卻再無心思,驟地,手中書狠狠的摔在桌上,他起身離開。
沈家綢緞莊內,沈子霖清點著買來的布匹,謝七上前,道:“俺七少爺吩咐,全部在這。”
沈子霖點頭,道:“盛泰布莊還有多少存貨,知道嗎?”
謝七道:“我問過了,所剩無幾,不過盛泰布莊的老闆告訴我,他們將去進貨的,沒問題。”
沈子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時,門外,陸飛揚進門,甩袖道:“找我來做什麼?”說著,挑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布,徑直走過去。
沈子霖道:“我讓你將價格調上去的,為什麼沒有調?”那日,他讓謝七告訴陸飛揚,將布價調回,陸飛揚不但沒將價格調回,反而將衣裳價格調得更低,這樣做,損失更大!
陸飛揚道:“齊秀軒是我在打理,我自有分寸,何必什麼話都聽你的!”他說著,不屑的輕哼一聲。想要與沈子霖一決高下,便不能任其擺佈。
沈子霖微微愣住,抬頭看陸飛揚,微微眯眼,道:“那麼,將價格調下,你是打算與盛泰布莊一直拼價格戰了?”
陸飛揚道:“盛泰布莊打的就是價格戰,一兩銀子四匹布,我花一兩銀子從他那買來四匹布,做四件衣裳,一兩銀子三件衣裳,多出來的是裁衣工費,算起來,我不虧!”
沈子霖頗為吃驚,旋即笑起來,沒料到陸飛揚會想到這點,對於初涉商場的他來說,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謝七道:“陸少爺看見的只是眼前的利益,而我家七少爺的,卻是更長遠,聽七少爺的,是沒錯的。”跟著沈子霖多年,對於他的手腕,他很清楚,沒有沈子霖過不了的檻!
聞言,陸飛揚冷哼一聲,道:“是嗎,可是,我看,你們綢緞莊的生意也不怎麼樣啊,這麼多存貨,又是要給齊秀軒的嗎?”這些天來,沈記綢緞莊的布幾乎都是齊秀軒消了出去,沈子霖進這麼多貨,難道不怕撐死嗎?!
沈子霖道:“這些,都是盛泰布莊的貨。”
“什麼?!”陸飛揚大吃一驚,頓了頓,冷笑一聲,道,“沈子霖,你是不是閒貨多了,買來這麼多盛泰布莊的布,自己的都不知道怎麼消……”說到這,他突然停下,狐疑的看沈子霖,道,“你想買斷盛泰布莊的貨?”
沈子霖輕笑一聲,道:“你還不算太愚鈍,沒錯,我就是要盛泰布莊沒貨可買!一兩銀子四匹,這麼好的布,就算是進,也難得買得到,而且,進來黃河水氾濫,想要出船,更是難了。”
“如果盛泰布莊沒有了貨,面臨的就是關門!洛陽就是你沈子霖囊中之物了。”陸飛揚道。
“沒錯,我讓你將衣裳價格回撥,是為了讓客人提前適應。”沈子霖道,看著陸飛揚沉默的臉,沈子霖笑起來,道,“我知道你很想大展拳腳,但是,這個戰場上,不是只有頭腦就行的。”
陸飛揚不語,的確,沈子霖這一招,要比他所想的高明了許多,可是,一旦盛泰布莊能夠進來貨呢,這些貨又該如何?!
“你能夠保障盛泰布莊進不了貨嗎?”陸飛揚問。
謝七道:“這個你大可放心,七少爺早已問過各大碼頭,這個時候黃河水氾濫,大夥是不出船的。”
陸飛揚抬眼看沈子霖。沈子霖早就算好了的,沒有完全的把握,他是不會這樣做的。這樣想著,陸飛揚第一次意識到沈子霖的可怕,從先前的不急不忙,到現在的有條不紊,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下,他都能這樣的保持冷靜。他……還是不是他的對手嗎?
陸飛揚眼神低沉,沈子霖與謝七有交代了些什麼,陸飛揚離開綢緞莊。
三日後,盛泰布莊出現貨不應求的現象,店內夥計忙得焦頭爛額,客人們擠滿屋,要求買布,店內布匹早已被賣盡,掌櫃與客人交代著,很快便會有新布上貨。
如潮的人擠滿屋,人們叫著:“是不是沒貨了?怎麼搞的,到底還賣不賣啊?”
“最近黃河水漲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貨,別的店裡的布都漲價了呢。”
“哎呀,以後肯定是要漲下去的。”
“你們這到底還有沒有布啊?沒有布我們可就走了。”
面對著眾人,掌櫃急得滿頭是汗,舉手道:“大家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問老闆,什麼時候上貨,大家別急。”他說著,急急的往後院走去。
書房內,兩個人喝著茶,掌櫃的急急的進門,道:“店裡的貨不夠,前面的聲音兩位也是聽到了的,這可怎麼辦是好。”掌櫃的說著,抹了抹額頭的汗,當初一兩銀子四匹那麼好的布,他本是覺得這是虧本的買賣了,如今貨不應求,再這樣下去,面臨的便是關門了。
座前,喝茶的沈子炎放下茶杯,輕笑一聲,扭頭向一旁的人,道:“這便是梁大人找我來的原因?”
梁清生眉頭緊鎖,放下茶杯,道:“我找你來,是讓你解決問題,不是看笑話。”
沈子炎起身,道:“當初我已警告過你,做生意不是這樣做的,拼價格?那是你梁大人有錢,如今鬧得這樣的局面,你要我如何做?!”
梁清生冷笑一聲,道:“別忘了,盛泰布莊是賠是贏,你沈二少爺可都是有份的。當初若不是你求我,你以為你能借我的手對付沈子霖嗎?!”
沈子炎搖頭笑道:“梁大人何必著急呢,我也沒說不幫。當初想要與梁大人合夥,並不是看中梁大人你的財勢,你連自己最起碼的優勢都忘了,想要與沈子霖鬥,梁大人,不是我小看了你,這輩子,都別想贏了沈子霖。”
聞言,梁清生惱了,冷聲道:“既然你這麼有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他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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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霖不急不忙,緩緩道來:“想來梁大人訊息還是不夠準確,你可知,近些日子來,有人曾大批在你店裡購走布匹,這才是導致你存貨空虛的原因。”
“什麼?!”梁清生吃驚的站起身。
一旁,掌櫃的立即驚醒,似想起什麼般,道:“是了,前些日子,一群人在我手裡拿走了大量的貨,他們說是外地來的貨商,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這就將貨給了他們。”
梁清生怒聲道:“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掌櫃的嚇得立即跪下,道:“梁大人您說要盡量少去找您,我那時根本就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對不起,小的知錯……”
沈子炎看了眼地上的人,道:“梁大人,這個時候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可知是何人在您背後這樣擺您一刀嗎?”他說著,望向梁清生。
梁清生如夢初醒,驚道:“沈子霖!”
“沒錯,你店裡的貨,如今全部在沈子霖的手中,現在,他正以尋常價出售你的貨,所賺的利潤不單彌補了上一個月的虧本,更是比從前大多了。而且,託您的福,沈記綢緞莊內生意比從前更是紅火了。”沈子炎道。
梁清生心中惱火,沒了耐性,道:“你只說,有什麼辦法?”
沈子炎詭笑,道:“我說過,我跟你,不是看中你的錢勢,而是,權勢!”
“什麼?”梁清生不解的看著沈子炎,他究竟想要怎麼做?梁清生道:“你是要我無故去封店?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他說著,微眯眼,濫用職權,一旦查出,輕則丟官,重則充軍!
沈子炎笑得越發陰冷,道:“倘若是走私貢品呢?那是什麼樣的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