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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買賣

五日後,小南改名連喜,被一頂小轎抬進了馮家,做了馮大寶的第四房小妾。作為條件,李壽低價均了馮家囤積的一半布匹,李棗兒選了些好的留給自家人做衣裳被面,其餘的掛鋪子裡賣一些,又留些邊角不好賣的做了鞋子短衫之類的賞給下人,盤算下來,家裡省了錢,鋪子也小賺一筆,十分合適。

幾天之中,媒人來說李棗兒和雲朝陽的生辰八字相合,兩家便交換了定貼,又過數日,行了定聘之禮,就算把親事定了下來。之後商議擇吉日成親,陸續籌備嫁妝,倒也並不十分著急了。因此,對於李家,搬新宅便成了第一等大事。

李家人多,為了避免家人生肖與搬家之日有所衝煞,選來選去,便定在冬月初六,宜入宅、遷徙、安床。期間還得準備著李棗兒的嫁妝,雖然算來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但李家人仍是覺得時間緊張,忙得腳不沾塵。幾乎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將東西都裝箱的裝箱,打包的打包,到處都是一片凌亂,最後幾日幾乎無處下腳。還得清點倒時搬家的人數,剔除一些不適宜參與搬家的人,比如屬虎的家丁長工就佔了便宜,放一天假,還請了一些屬雞或者屬龍的人來幫忙。

雖然李棗兒倒不怎麼信著些風水命數之說,但家人都信,也少不得認真盤算一翻。轉眼就要到了要搬家的日子,眼看這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妥帖了,李棗兒好容易喘了口氣,再次同邵函清點了最後的東西,囑咐多派家丁看了,正要回屋裡休息一會兒,卻見香鳳衝她走了過來。

“大嫂,有事?”忙迎了過去,道。

香鳳一眼見到李棗兒額上的細汗,不免有些心疼地拿帕子去幫她擦,“這都冬月了,做什麼來著出這麼多汗?可是累著了?”

“就是搬家的事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麻煩呢!一把水壺一雙筷子都得帶走,處處哪不得看著?”李棗兒接過帕子自己擦了擦,道:“爹孃都上年紀了,哪能讓他們忙?哥哥們都有自個兒的事做,新買的幾個丫頭倒是手腳麻利,可對家裡的事也不熟,一刻也不能離眼睛。”

香鳳道:“有什麼忙的也找我啊,別的不行,忙你看個人點個數還是成的。”

李棗兒笑道:“我哪兒敢?大嫂身子還沒好就出來忙,大哥知道了,可是會罵人的。”說著去握香鳳的手,感到涼意,皺眉道:“也是奇怪,不是說沒什麼嗎?怎麼到現在身子也沒大好?手還是這麼涼的?”

“我也不知道,期間幾日緩了緩,最近又開始涼了,也不知是什麼毛病。”香鳳也不怎麼在意,只是覺得抱歉,道:“這事鬧的,家裡這樣忙,卻什麼也幫不上。”

“有什麼幫的?下人一堆呢,我也不過就是多看兩眼,多說兩句,哪就累著了?”李棗兒擺擺手,道:“不是找大夫瞧了?怎麼說?”

“大夫只說沒事,又前陣子覺得好了就沒看。這幾天這樣忙,哪裡有功夫心思管這個?”香鳳一笑,道:“對了,說著話兒又忘了正經事,外面有幾個要賣丫頭的候著呢。其中鎮西小彎村有個李婆子,呵,還是本家呢。也不知聽誰說我們要買丫頭,巴巴領了自己的孫女來。真是個好模樣兒的,我瞧著不錯,可也拿不得準,還是你去看看罷。”

李棗兒聽得直皺眉,道:“統共三五兩銀子,也值得把自己嫡親的孫女賣給人?”

香鳳嘆氣,道:“家裡難吧,不然誰捨得?”

“我看也未必,別的不說,家裡現在這幾個,有幾個是真窮的走投無路了?還不是大人做了孽,賣丫頭來還?”李棗兒不悅地板了臉,隨手取了短披穿上,道:“走吧,去瞧瞧。人在哪兒?”

“我打發她們在東邊小廂房裡等,現在家裡亂著,就那裡還清淨些。”香鳳前面引路,道。

“小北呢?怎麼沒見跟著你?”

“在東廂呢,家裡處處是東西,怎能不看得緊些?”

“也是。”

說話間,兩人便來到東廂,一挑簾子,小北立即道:“姑娘。”說著引了屋裡的人向李棗兒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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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老婆子忙領著一個長得水蔥似的丫頭行禮,隨後把丫頭往前一推,道:“姑娘看看,俺這孫女,好模樣吧?不知姑娘能出個什麼價錢?”

李棗兒攜香鳳在炕邊坐下,掃一眼屋裡的人,香鳳已然悄聲告訴她這就是李婆子。

李棗兒“嗯”了一聲,看見李婆子貪財的模樣就不大高興,一時也不說話,慢條斯理喝了熱茶,上上下下打量起這兩人。

李婆子黑瘦枯小,滿臉皺紋,有些駝背,也看不出多大年紀。而那丫頭大約十五六歲,模樣極好,舉止也不扭捏,站在那裡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就像冬月的一枝臘梅花。

“這是你孫女?”李棗兒問道。

“是。”

“叫什麼?多大了?”

“叫……”李婆子一猶豫,賠笑道:“鄉下丫頭,哪兒取了什麼名字?從小就叫丫頭。”

李棗兒道:“你可省事。”

“是是。”

“多大了?”

偷眼看了下那丫頭,李婆子道:“十、十五。”

“哦?”李棗兒一挑眉,道:“屬什麼的?”

“虎……不,兔!兔!”

和香鳳對視一眼,李棗兒道:“和我同年呢,幾月生日?”

“六月!六月!”

“真如此,我還得叫聲姐姐。”李棗兒再次打量了那丫頭一眼,笑了笑,回頭看著李婆子,道:“十五,也不小了,沒配人家?”

“沒……不,配了。可那家男娃不巧早夭,就沒人要了。”李婆子道。

“可惜了,姐姐這樣好模樣兒,竟沒有人要。”李棗兒嘆了一聲,回頭對小北道:“取十幾文路費,送她們出去。”

“姑娘!”

“棗兒?”

不理李婆子的叫聲,李棗兒微微對香鳳搖了搖頭,看向後面的一個中年男人,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這不是許叔?又有人託你賣女兒了?許叔真是好信譽啊!”

這男人叫許玉生,早年也是個讀書人,卻連個秀才也考不上,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幹起了人牙子的勾當,近幾年也算做出了些名號,鎮子附近十裡八鄉的,都願意託他買賣丫頭下人。

“姑娘謬讚了,許某只不過還有張嘴,能說個合適的價錢,收的介紹費少。”許玉生樂呵呵地說。

向他身後的兩個丫頭一看,問了年紀,得知其中那個十一、二歲的樣子,模樣一般,大手大腳的,一看就是個幹農活出身的,名叫翠丫,因父親亡故,家裡無力撫養,才要賣掉她。價錢也便宜,不過三兩就能打發。

另一個叫袖娘的稍大,十四歲上下,巴掌臉,小鼻子小嘴,堪算端正,但也沒有太出眾的地方,可她卻有一雙很美的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漆黑的瞳仁,像總是含著淚一般水汪汪的,透著一絲驚恐膽怯,加上纖瘦的身子,看起來十分楚楚可人。

“十四?”

“是啊,十四。”

“大了些,沒許人家?”

“這個說來話就多了,請姑娘聽我細說。”許玉生道:“這丫頭的模樣兒,說來也不差,而且姑娘有所不知,她有一手好繡工,那真是繡什麼像什麼。她父母覺得寶貝,今年到了適婚的年齡了,便把她當成了搖錢樹,要的聘禮很高。普通人家吧,出不起;大戶人家雖出得起,但娶過去肯定是做不了正房的。這丫頭性子烈,死活不去做妾,幾次三番上吊絕食。我就尋思,好歹是條命呢,她父母不就是要個錢嗎?只要價錢到了就完了。又知道姑娘這兒素來喜歡要有些本事的丫頭,這不,我就給領這兒來了。”

“不願意做妾,寧可賣身為婢?”李棗兒轉向袖娘,很感興趣地道。

“是。”那楚楚動人的眼睛竟射出一抹鑑定,“賣身可以,做妾不行。”

“你可知,賣了身,以後生死榮辱就是主人家的,就算叫你去做妾,你也不能有半個不字。”

大眼睛眨了眨,袖娘道:“我聽許叔說,李家是個仁義的主人家,從不會強迫下人。若真的袖娘命苦,大不了一個死字,也是乾淨。”

與香鳳對視一眼,李棗兒笑道:“這倒稀奇了,有人偏要做妾,有人寧可賣身為婢也不去做妾。”

香鳳瞭然一笑,道:“還都被你給碰上了,可算是天意,你便收了她吧。”

“收不收的……”李棗兒問道:“她父母要個什麼價錢?”

許玉生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十兩。”

“五十兩?”香鳳睜大了眼,道:“一個丫頭五十兩?”

許玉生有些為難,道:“夫人,她父母就開的這個價錢。”

香鳳道:“五十兩可以買兩個教好的丫頭了。”

“大嫂,人家父母指這丫頭賺錢呢。”李棗兒涼涼笑道:“許叔,她父母要的聘禮就是這個價?”

“是啊,沒錯。”許玉生道:“都是鄉下人家,哪有這麼多錢娶媳婦呢?這丫頭的模樣也算不上頂好,有些擠擠能出起的也覺得不划算。出的起的,這丫頭又不幹……”

“五十兩,養了十四年,合一年三兩多不到四兩,在鄉下,也算是獅子大開口了。”李棗兒算了算,道:“不過,就向大嫂說的,五十兩買一個丫頭,實在不划算。”

“那……那……”許玉生看了眼袖娘,道:“知道姑娘心善,就當行個好,不然這丫頭說不好是要餓死的。不瞞姑娘說,這都絕幾天了,來前剛哄著吃了口粥。”

李棗兒定睛一瞧,才發現薄薄脂粉下,袖娘的臉上果然有些菜色。只是還未等嘆氣,香鳳便在她耳邊道:“這姑娘實在可憐的,你能幫就幫幫她吧。”

李棗兒略一點頭,轉而問袖娘道:“許叔說你繡工很好,是真是假,我可要試一試你。”

袖娘點點頭,“請問姑娘要繡什麼?”

“不急。”李棗兒搖搖頭,算了算時間,離搬家之日還有四天左右,便轉頭對許玉生道:“你回去和她父母說,我留她幾天,考考她的手藝,若真的好,三十銀我便買了。再多一分我也不出了,他們家若是不同意,就讓她回家餓死吧,倒時,連這三十銀也沒了。”

“這……”許玉生猶豫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棗兒也不理他,取了五兩銀子遞給他,道:“老規矩,一兩介紹費,三兩賣身錢。多出的一兩,是這丫頭要麻煩許叔跑兩次,買口茶喝吧。”

許玉生臉色一喜,痛快地籤了賣身契按了手印,千恩萬謝地下去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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