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野人慌了,他氣喘聲加劇,喉結一陣大動...
許揚現在一斧子下去,這傢伙的脖頸動脈肯定大放血,畢竟連刀器都會被砍捲刃,又何況人的皮肉呢?
不過,他握緊斧柄的手,卻是越發攥緊,手指間咯咯作響,青筋暴起....
呼次!
許揚一斧子下去...
但只是劈斷了野人剛剛戴上的那條牙骨項鍊,只聽叮鈴桄榔的聲音,用各番獸牙串聯起來的項鍊,就此零件灑落一地,而野人則是睜大了眼睛驚恐不已!
“現在能好好聽人話了不?勞資跟沒跟你說過,你媳婦兒不是我動手殺,你丫拿我祭奠沒用,我說沒說?就說你剛才真動手了,我到了地府見到你媳婦,她發現搞錯了人,託夢臭罵你一頓,你說你是不是也憋屈?所以得聽人話知道不,不是穿的野蠻就能真莽,懂不!”許揚氣的一頓嘰裡咕嚕的大罵。
這下輪到這野人一頓的抓耳撓腮的,一點搞不清許揚在表達什麼。
當然,許揚也不是氣傻了,以至於忘記了二人語言不通的情況,只是實在是憋得慌!
緊著,他打算好好說一說,但在語言說不通的情況下,就只能運用最原始的溝通辦法,動作和手勢以及表情等,在遠古時期,人類並沒有創造出語言,而且分散的部落太多,由此大多數互相溝通的方式,就在於那些動作,之後為了方便,才衍生了言語、文字等功能。
故而許揚現在就要效仿先祖,重新開始跟這位野人兄弟好好嘮嘮。
他先是用空閒的左手,指了指地面散落的牙骨項鍊,然後唸叨到“瓦塔納”,野人腦子微斜,但略有所思跟著重複了一遍“瓦塔納”,許揚點頭,然後用左手在自己脖子比劃了一個划動的動作,野人頓時齜牙憤怒咆哮著,但許揚斧子遞進些許,他當即還是噎了回去,畢竟任何生物都畏死,這是本能。
只是依據這小子的情緒,許揚大概的也判斷出,他大概是理解了自己表達的意思,於是乎緊著描述,他指了指自己,然後擺手。
野人陷入遲疑,嘴裡嘰裡咕嚕了幾句,也不知能否完整理解。
為讓表達準確,許揚再次將動作重複一遍,反覆告訴他一個意思,就是他媳婦瓦塔納不是他許揚殺的。
要說此人雖然看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但是他畢竟也是具備人身,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很快他也領悟出和許揚溝通的辦法,於是他指了指項鍊,又指了指許揚的眼睛,然後轉頭指了指那山腳大地...
許揚理了一下,嘀咕著:“是問我在哪看見你媳婦兒死的嗎?”
這個太難解釋,許揚較多的詞匯量,許揚描述不出來,只能用謊言代替過去,張牙舞爪的比劃了一下。
野人也跟著比劃了一下,跟許揚確認後,緊著本是兇戾的眼眸間不免陷入一陣的落寞,點了點頭後,又用手比劃了一個形狀...
許揚一下就看出來了,是在說那黃金器皿。
見狀,許揚直接回答道:“瓦塔納。”
野人嘆息點頭,緊著比劃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手勢,卻見他攤開手,掌心朝上,高高抬起,緊著又收住,描述之際,眉宇間充滿了敬畏。
如果是別人,估計會覺得這野人好像精神出問題,但得虧是許揚,他看過很多的紀錄片,包括非洲很多現在存留的部落文化紀錄錄影,很清楚,這是一種敬畏神明,向天祈福的意思。
二人討論的,正就是那個黃金器皿,他此刻做這番動作,是在描述關於那器皿的來歷嗎?與他敬畏的神明文化相關?
許揚點頭,比了個大拇指。
野人似乎也感受到善意,面色稍柔...
見野人沒有了敵意,許揚也慢慢的將懸在他脖頸旁的斧子拿開收起...
這其實很危險,因為野外的時局就是瞬息萬變的,指不定這野人只是為了利用某種友善態度,來騙許揚的信任,以此借機會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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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揚還是想冒這個險,原因有二,一者、他現在劃開野人脖子,現在二者挨的太近,也可能被對方臨死前掙扎推下陡坡,兩敗俱傷;二者、許揚並不清楚他有沒有同夥,是獨居還是群居,如果是群居的,那他現在殺死對方,在不確定哪裡能安全逃走的環境裡,也容易出大事。
所以現在還是應該穩妥一點來辦事...
再者,《孫子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
現在許揚亟需一個能夠不動刀兵的辦法解決困境,而解除誤會,獲取信任,顯然是比較有利的手段!
野人見狀,也將手裡還藏著的石子扔了,那粗眉大眼的,似乎也沒那麼可怖了,他指了指自己居住的洞穴,然後竟然就那麼轉過身去,徑直朝著洞穴去,充分的將自己的後背弱點展露給許揚,可見已然大為信任。
許揚也明白,或許正是自己放下殺機的舉措,讓他更加堅信,許揚沒有動他媳婦兒,要不然剛才那麼好的機會,怎麼會不懂他?野人雖狠,但頭腦也簡單,確認許揚不是壞人,便會把他當好人...
既然對方好客,那許揚也儘量的展現善意吧,這對於他現在能否活下,是有益處的。
當然,該防還得防,他還是儘量的保持警惕狀態...
野人舉起一根火把,在前頭引路,帶著許揚進入了洞穴裡,裡頭用木炭筆和草木染的調色物塗滿了各番圖案,兩壁都有,但一眼就看出長髮披肩,特殊骨鏈首飾的女人畫像,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瓦塔納。
只是這畫風著實有點詭異,許揚表示欣賞不來...
小小洞穴裡,不少的成品鐵制品,還能看到一些打鐵工具,有鐵匠爐、砧子以及鐵夾、砸錘等,雖說工具簡陋,水平較低,但還是讓許揚多感詫異的,因為他一直以為,像這個野人,頂多也就是石器時代水平,沒想到已經會打鐵了!
爐火已經熄滅很久了,足以可見這些天,這傢伙估計確實如許揚所料,都在山底下尋人,所以這正事兒也沒咋幹過...
另外一個具備製作鐵器的野蠻人,確實不太可能是形單影隻的傢伙,沒有文明的傳承,例如一個狼養大的人猿泰山,能領悟出這麼高的工藝水平?
由此,許揚還是不時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衝動,要不然指不定就捅了馬蜂窩了。
同時,讓許揚詫異的是,這裡頭時不常的,還能看到一些槍桿和鋼盔、罐頭等物,且看摞的挺整齊,估計是哪裡撿來的,在這裡擺著當工藝品了。
很快走到了洞穴深處盡頭,又見到不少的黃金物件,有碗、勺、餐刀等物,也有金條、金磚等物,就那麼不當玩意兒的堆在地上,雖落了灰,且還是亮瞎許揚的鈦合金狗眼...
“我去...這麼多?”許揚傻眼了,以為對方野蠻人,結果卻是個土財主?
野人兄弟用手,指了一圈滿地的黃金,以及周圍所有的物件,然後又衝著許揚嗚額的比劃著那個黃金器皿的形狀!
並伸出手朝許揚討要...
許揚一愣,滿屋黃金,就換那一個大概高腳杯大的器皿?在野人的心裡,那東西也那麼寶貴嗎?
想來,那東西跟他媳婦兒之死有關,故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討回來是個必要,當真是重情之人吶...
可關鍵是,若是帶著,許揚物歸原主也就罷了,但他許揚也沒帶啊,要不然也不會中那瘴氣的毒了!
他無奈的想著怎麼描述狀況,但就在這時...
嗶!
嗶!
嗶——
雖然隔著相對遠,聲音縹緲,但許揚還是聽出來了,那是秦曉芸吹警報的聲音...
可野人現在跟他許揚待在一起,營地裡又出了什麼事兒?
他的心當即被牽動,特別是想到曉芸可能出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