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看著男人的背影直呼對方：“有病！”
一個時辰後……
雲兮身穿一身小斯服飾，亦步亦趨的垂首跟在秦沐風身後。
二人先後進了一處錢莊，雲兮心中暗暗吃驚，她知道秦沐風有錢，也想過他有私業，但擁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錢莊著實是不在她的猜測範圍之內。
嘖……
難怪之前敢說養得起自己的話。
秦沐風裝要取寄存財寶的模樣，讓夥計帶著去了庫房。
夥計輕車熟路的帶著秦沐風和雲兮來到了一間獨立的密室後，自發退了出去。
秦沐風擰動花瓶機關，一扇暗門在雲兮身後悄然開啟。
秦沐風點頭跟雲兮示意，率先走了進去。
來之前秦沐風特意跟她說過，若非必要不用開口。
雲兮也知道深夜面見太子不是一件小事兒，被他這麼幾次叮囑，心裡難免跟著緊張起來。
走過長長的地道，秦沐風在一處暗門前停了下來，抬起右手有節奏的在暗門上敲打了幾下。
暗門刷地一下被開啟，雲兮看著突然出現在暗門另一側的男人，咻地瞪大了眼睛。
一句“怎麼是你？”脫口而出。
秦沐風不由回頭看了雲兮一眼：“夫人認得雨公公？”
公公？！
她就說嘛！之前這人去醫館“請”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怪，原來竟是公公偽裝的。
“秦夫人何等尊貴，怎麼可能認得咱家這個閹人？”
陰陽怪氣的聲音聽得雲兮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秦沐風一聽就知道雨公公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氣，心中更是疑惑，按說二人是不可能認識的才對啊。
“今日下午有幸見過一次。”
雲兮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
“秦大人不要多想，是殿下聽您說後有些心急……這才讓奴才去找人。”雨公公有些心虛的撓頭說道。
“只是沒想到秦夫人這麼難請！”
雲兮：“……”好傢伙，這態度，這麼差別的對待簡直不要太明顯！要不要這麼雙標啊喂！
她毫不客氣的對著雨公公翻了個白眼兒：“雨公公，這實在是不能怪我，您說您上來就說你家主子想見我，你說我又不認識您，更不知道您主子是誰，我怎麼敢跟您走唉！”
雨公公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隨後竟生生羞紅了臉：“啊？！我沒說嗎？那可能是我忘了。”
“……是秦某疏忽了，讓殿下久等了。”
雲兮：“……”大哥，你贏了。
秦沐風的話，多多少少化解了雨公公的尷尬，他趕忙藉機道：“秦大人，秦夫人，二位請跟我來。”
我？一個能在人前能以“我”字自稱的太監，想來……這雨公公在東宮的地位還不低呢。
雲兮一邊走一邊如是想著。
雨公公自己太子的房門前停下，欲言又止的看向秦沐風身後的雲兮。
“雨公公有什麼話您直說就行。”
雨公公猶豫了一會兒，眼神堅定的看著雲兮：“一切就拜託您了，若是……若是您最後也沒辦法，能不能請您對太子殿下說些委婉的話。”哪怕是騙騙殿下也好。
雲兮鄭重的點了個頭：“放心吧，我會的。”
“謝謝您夫人！”雨公公說著還對雲兮鞠了個躬。
雲兮見狀，反倒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雨公公是跟太子殿下一塊兒長大的，跟在殿下身邊已經二十多年了。”秦沐風在雲兮耳邊輕聲解釋道。
雲兮瞭然的點點頭，難怪……原來竟是打小的情意。
“兮兒，去吧，盡力就好。”
雲兮聽他這般說就知道他沒有要跟她一同進去的意思。
她笑了一下讓他安心：“知道了。”
“秦夫人請！”
雲兮這次沒有推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她在來之前就在自己的腦子裡幻想過楚凌天的樣子。
然而所有的幻想都不及眼前人皮包骨的模樣，更有衝擊性。
按說他是太子，儲君，鎏熒國僅次於聖上尊貴的人，不應該消瘦成這樣才對。
雲兮被楚凌天的現狀嚇到了，傻站在原地半天沒想起來行禮。
楚凌天比雲兮先一步笑出了聲音。
“秦夫人也被本太子的模樣嚇到了嗎？”
對上對方暗含調侃一般的玩笑話，雲兮卻絲毫笑不出來。
因為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近乎絕望的情緒。
這一刻，她忽地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消瘦至此。
是啊，他身體的傷病本就不容易治癒，久而久之，精神自然也會跟著變弱生病。
“臣婦拜見殿下。”雲兮捨去了後半句請安的問候。
楚凌天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是沒笑，雲兮有些摸不準，也不打算猜。
“殿下，請容我給您診個脈。”
“沐風說你資質極高自成一派，治病救人善用毒術，不知可是真的？”楚凌天眼神坦蕩的說道。
雲兮自然的回以一笑，心道：原來她在他的眼中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若是真的，那……殿下怕嗎？
楚凌天用力錘了自己的雙腿一下，情緒有些激動的自嘲道：“你認為還有什麼是比我現在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更可怕的嗎？”
雖然他的情緒很悲觀，但，不得不說，他的話狠狠地戳中了雲兮的心。
不知為何，雲兮看著這樣的楚凌天，心裡總有種莫名的怪異感。
她沒再多說什麼，開始給他診起了脈……
脈象沉穩有力，看不出什麼異常。
然而，就在雲兮要收手時，強健有力的脈動卻突然虛晃了一下後，再次歸於正常。
那一瞬異常的脈動快得像是一場錯覺，但云兮可以十分肯定那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好看的黛眉微不可查的蹙了起來。
她換了另一只手重新診脈……
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脈象讓雲兮的眉心狠狠的擰成了一個疙瘩。
楚凌天見狀，心不由再次陷入了谷底：“看來我這輩子是註定要在床”
雲兮搭在楚凌天手腕上的手還維持著把脈的姿勢沒動：“殿下別說話。”
楚凌天當即閉上了嘴，剛剛沉入谷底的心似乎又掙扎著，有了半浮起來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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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最是要命的漫長，楚凌天等的那叫一個抓心撓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