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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朋友還是敵人,開始變質的友情(終)

霍格沃茨的聖誕宴會的確沒有讓人失望,雖然留在學校裡的學生並不多,可禮堂中依舊滿是歡快的氣氛。

怎麼想都吃不完的一百只胖墩墩的火雞不知道在今晚過後會不會進了路威的肚子,堆成山的烤肉如果配的不是煮土豆的話或許會更誘人?

在用火紅的聖誕布丁與酒浸果醬布丁填滿了肚子裡最後的空間之後,伸著懶腰的羅洛慢悠悠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張開了手腳躺在了床上,隨著手指的輕輕動作,一張久沒有開啟的羊皮紙飄到了他的眼前。

“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

隨著手指的輕點,墨水的絲線暈開,霍格沃茨的完整地圖就此展露在了他的面前,羅洛幾乎沒有費多少工夫就在少有人在的格蘭芬多塔樓中找到了哈利的小黑點。

“這麼費心思佈局,還真是為難你了啊,教授。”

在今天早晨羅洛接觸到了隱形衣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細微的魔力波動,這絕對不是來自隱形衣,要是有這麼大的破綻,它也配不上死亡聖器這樣稱號。

他遠超尋常巫師的敏銳魔力感知完全和那些天生魔力強大的神奇生物沒有兩樣,正因為如此,這樣的細微波動逃不過他的感知。

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鄧布利多在隱形衣上施了一個巧妙的小魔法,而他這樣做的目的也只不過是想要將哈利引導向他所認為的正確的道路上。

那則已經被驗證了一半的預言是鄧布利多這樣做的主要原因,現如今已經萬分虛弱的伏地魔根本不是鄧布利多的對手,而他的殘魂停留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裡也不是什麼沒人知道的秘密,至少鄧布利多是一清二楚。

羅洛不認為一個能夠被稱為白魔王的白巫師會真的揪不出伏地魔的殘魂,他只是不願意去做罷了。

他想要為自己培養一個接班人,一個可以替代自己撐住這破屋的接班人。

實力強大、擁有無數榮耀的鄧布利多在這長達百年的時間中已經很疲倦了,長生對於他而言並非是什麼甘甜的果實。

在自己害死了親妹妹阿利安娜、親眼見證了摯友格林德沃燃燒著黒焰崛起,並在最後親自動手將他關入了紐蒙迦德之後,鄧布利多光芒萬丈身影的背後,有的只是無法填補的千瘡百孔。

這就是為什麼在伏地魔肆虐英格蘭的時候,鄧布利多蝸居在霍格沃茨,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的原因,他本來並不想站出來,可是被人們認為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鄧布利多在人們最需要他的時刻不得不站出來。

他滿身的榮耀在帶給他光鮮的同時,也成為了他的枷鎖,令他求死不能、沉寂不能的枷鎖。

英格蘭需要鄧布利多,這個古舊沉頹的魔法界需要一根名為鄧布利多的柱子撐起它腐朽的身軀,去苟延殘喘的維繫生機。

那則預言的到來以及哈利的到來便成為了不堪重負的鄧布利多心靈寄託的地方,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卸下枷鎖從容赴死的藉口,沒有一個比成為了救世主的男孩更適合替代自己的人了。

也許那死後世界的偉大的冒險,他不會重蹈覆轍,他會牽著阿利安娜的手誠懇的道歉,請求她原諒自己這個不負責的哥哥,他會在拿等待摯友的來臨,在那無人打擾的死後的世界與他再次攜手。

去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去完成一段更偉大的冒險。

這樣的人生才是鄧布利多心目中完整的、完美的、沒有遺憾的人生。

假如能重來,他不想當一個光芒萬丈的白巫師,他只想與最愛的人一起看著日落,與最愛的家人一起平澹溫馨的度過每一天。

‘可這都是無法奢求的夢啊.....’

鄧布利多看著前方的厄里斯魔鏡,無聲的嘆息被他咽入腹中,他斷開了視線與魔鏡的連線,將剛剛溫馨美滿的一幕深深的藏在了內心的最深處。

有腳步聲在靠近,他知道,哈利來了。

鄧布利多隱去了身形,在影子之中悄然的看著面前這稚嫩的男孩,看著他伸手想要觸碰那鏡面,卻被指尖傳遞來的冰涼凍出了帶著喜悅與悲傷的淚花。

或許在此刻,鄧布利多在心中會對哈利道歉,他對不起這個男孩,他利用了這個男孩成為了自己尋求解脫從容赴死的工具。

‘可這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在看到哈利的名字和鄧布利多的名字重合之後,合上了活點地圖的羅洛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你是為了自己,而我,也不過是為了自己。”

“如果之後有機會,我再另算報償吧。”

“很抱歉我可能會破壞掉你的勇者培養遊戲,但是為了那些數之不盡的可愛混血生物們,老人家您就再委屈一下吧。”

“更何況,世界少了誰都不會停止運轉,英格蘭這棟搖搖欲墜的破屋要是沒了你就會塌,那為什麼不在倒塌之前,拆了它然後重新建一棟呢?”

“要好好表現啊,傑爾馬,我用加隆為你鋪路,鑄造成黃金的臺階,你可別讓我失望呢。”

在最後看了會兒書之後,羅洛翻過身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我會讓世界變成我喜歡的樣子的.....”在夢中,羅洛喃喃的低語,嘴角勾起了一絲細微的笑容:“以博愛與守護之名,和諧的相處吧。”

時光轉瞬即逝,聖誕節的假期也在這接連不斷的驚喜之中走到了尾聲。

1992年的晨光到來了,小巫師們也踏上了迴歸的腳步。

有些喧鬧的雜亂腳步聲中混雜著興奮與激動的議論,這來自宿舍之外的喧囂讓哈利抬起了頭。

由於厄里斯魔鏡的事情,哈利這幾天為了放空頭腦幾乎沒有出過寢室,隱形衣被他放在了箱子的底層,一本又一本從圖書館裡借來的書成為了他分散注意力讓腦子不再胡思亂想的好道具。

“看來他們回來了!”

準備立刻出門去找赫敏與德拉科的哈利從椅子上起身,只不過在他把桌子上的書往書包裡塞的時候,宿舍的門被推開了。

哈利的目光與來人碰了個正著,他們兩人都在此刻頓住了,一絲尷尬出現在了宿舍之中。

“下午好啊,羅恩。”

哈利略微有些僵硬的開口,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和羅恩說話的他總感覺找不回曾經的熟悉了,哪怕幾乎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生活在一個宿舍裡,可他們就像是一對陌生人一般。

哈利並不想繼續這樣莫名其妙的冷戰,就算是慪氣,幾個月過去了怎麼都應該結束了,他祈禱著雙胞胎回家後真的和羅恩好好的談談,別再和自己擺臉色了。

沒有等到羅恩回答的哈利有些錯愕的愣了愣,但在羅恩拎著袋子走過了自己面前時,他試探性的又問道。

“我知道你很擅長巫師棋,不知道聖誕禮物你喜歡嗎?”

這句話將羅恩的腳步釘在了原地,他慢吞吞的轉身,有些麻木的臉上顯眼的雀斑微微發紅,不知道在表達什麼樣的情緒。

羅恩的嘴唇動了動,可沒能吐出一個完整的單詞,於是他提起了手裡的袋子,伸手在裡面摸索了一下。

“我和你的那些朋友不一樣。”羅恩微微的抬起了下巴,目光瞥向了比他要矮一頭的哈利,“你們就算用上了這些花裡胡哨的棋子都贏不過我,我靠的是天賦,是實力。”

“你這是什麼意思?”哈利的眉頭皺起,這番刺耳的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收起你的那番假惺惺吧,波特,你不是在嘲笑我是個窮酸的傢伙嗎?”

一盒被開啟了包裝的巫師棋被羅恩拿在了手上。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

哈利的話被粗暴的打斷了。

“或許跟在那個滿身都是銅臭味的小黑魔頭後面,他的確給你漏了不少金子,他給你的零花錢你就好好的用吧,我可瞧不上這種....”

“哼~”羅恩哼出了一聲短音,把手裡的巫師棋盒摔在地上。

一整套閃閃發光的水晶棋子四散在地板上,破碎的水晶炸出了一地細碎的殘渣,如果不是很用力,它們不會表現得這麼脆弱的。

“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我不用藉助什麼金加隆才能混進魁地奇隊,然後靠砸錢贏得勝利,你們使我感到噁心。”

“和那個該進阿茲卡班的傢伙混在一起,你已經成了格蘭芬多的恥辱,還有那些甘願當狗巴結他的傢伙也一樣!”

“等到你們被他連累,進了阿茲卡班之後,我會隔著籠子看你們在裡面痛哭流涕。”

“黑巫師永遠都是黑巫師,而和黑巫師一起走的傢伙,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番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滿載著深切怨憤的話語讓哈利一時間沒能回神,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言辭居然是他在聖誕過後與羅恩的第一次對話?

看著哈利無話可說的模樣,心中不免揚眉吐氣的羅恩得意洋洋的轉身,但他也聽到了,來自身後的,哈利那積蓄著某種情緒的話語。

“我不需要羅洛的金子,我的父母留給我了一筆豐厚的遺產,堆成了小山的金子。

哈利冰冷的聲音似乎再一次刺痛了羅恩的心臟。

“羅洛也不需要靠金加隆才能入隊,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眼瞎的只有你一個人。”

這份不帶掩飾的嘲笑讓羅恩轉身,他看到了氣得滿臉通紅的哈利。

“我從未說過也沒有嘲笑過你的窮酸,因為在半年前,我的口袋裡甚至找不出一枚硬幣,我從小就只能看著其他孩子拿著零食邊笑便吃,然後從我面前走過。”

“我曾經沒有朋友,沒有任何你們擁有的一切,我曾經以為你是我的朋友,你的確是我來霍格沃茨之後的第一個朋友。”

“但現在——”哈利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我見過最不可理喻、最神經質的瘋子,或許我之前的判斷有錯,你不是比你的哥哥們差遠了,而是你根本不配和你的哥哥們相提並論。”

“羅納德·韋斯來!一無是處、只會給格蘭芬多扣分的你,你也配和我與我的朋友們相比?”

“假如我在之後還聽到任何一句你對我的朋友無端的汙衊!”

臉上露出了一絲兇狠的哈利瞪著羅恩,看著他臉上的雀斑越發的鮮紅直到變成幾乎要滴出血來一樣。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會狠狠的給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你有本事來啊!”

怒吼了一聲的羅恩血氣上湧,他丟下了手裡的袋子,灑落了一地的各種聖誕小禮物,揮舞著拳頭向哈利衝來。

“障礙重重!”

閃電般抽出魔杖的哈利手腕輕輕一抖,他已經自學了不止一年級的魔咒,這是他新學會的,但並不會傷人的魔法之一。

雖然繳械咒他更加的擅長,可很明顯不適合現如今的狀態。

被咒語瞬間擊飛的羅恩摔在了他的床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而從宿舍門外連忙跑進來的幾人也飛快的攔住了哈利。

“哈利!冷靜!你要冷靜!”

在發現了宿舍裡有不對勁的納威、西莫、迪安三人剛剛沒敢打擾他們,而是小心翼翼的趴在門縫邊上往裡看。

“是啊,哈利,你要冷靜。”

繼西莫之後,迪安也不斷的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哈利。

“是...是的...要是讓麥格教授知道....”納威在一旁可憐巴巴的對哈利開口:“那樣麻煩就大了。”

“假如他不揮著拳頭向大猩猩一樣向我衝過來的話。”

收起了魔杖的哈利撥出了一口氣,但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讓他難以完全冷靜下來。

“我得出門透透氣,或者去見見麥格教授。”

“我沒事的,放開我吧,需要好好反省的是他。”

哈利瞥了眼羅恩的位置,被障礙咒困住的羅恩雖然在不斷的掙扎,可卻沒辦法掙脫這個咒語的效力,他不知道障礙咒的解咒,沒辦法解開這個咒語。

在哈利離開的宿舍之後,沒過太久,宿舍決鬥的訊息就傳得人盡皆知,在八卦這方面上,精力無限的小獅子們可是四大學院中對此最有熱情的。

已經無法掩蓋的事實自然是逃不出麥格教授的耳朵,當哈利主動上前述說原因並對麥格教授道歉之後,有關這件事的裁斷也飛快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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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瓜可吃的小獅子興意闌珊的散去,但公共休息室裡帶著打趣兒調侃的閒聊卻絲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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