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寒聞聲，轉過頭來看向齊殊。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齊殊長得好看又眉目帶笑，凌夜寒雖冷著臉，卻也不自禁的扯了下唇。
他道：“未曾。”
聲音有些冷，但還算平和。
齊殊便笑吟吟的說：“我這邊有些乾糧，凌公子便先充充飢罷？稍後馬上到午時，再請凌公子與我們一同用午飯。”
凌夜寒沒什麼架子，也不怎麼講究，聽齊殊這樣說，他點了點頭。
齊殊便帶著小花進了廚房，拿了兩塊薄薄的攤餅出來。
農家人一般為了幹活方便，都會在家備上些乾糧。但多數都是烙餅，放的久了硬梆梆的。
只有趙泠喜歡吃攤餅，所以趙小禾常做，齊殊如今也跟著做。
攤餅是早上烙的，為了配粥吃，如今還很軟。凌夜寒接過兩張餅，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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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殊又倒了一碗水給他，隨後兩人就沒了話。
趙泠期間出來拿東西，看了兩人一眼，見凌夜寒站在屋簷下吃餅，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幾分。
戰神王爺吃大餅？
吃相倒是挺斯文的，但只是聯想一下，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倒是凌夜寒，察覺到趙泠在看他，立刻抬眸，眼神如刀子般凌厲的甩過去。
四目相對，趙泠頓了下，隨後聳聳肩，又若無其事的進屋去了。
凌夜寒這會兒卻不甚高興，他眯著眼看向趙泠，隨後又回頭看齊殊。
齊殊不知何時，也在噙著笑看他。
默了片刻，凌夜寒沉聲開口：“齊公子，你夫人……”
齊殊笑意加深，直勾勾的看著凌夜寒的眼睛問：“我夫人怎麼了？”
大概是察覺到對方笑意下的不悅，凌夜寒蹙了眉，本想說的話卻又戛然而止。
在背後議論人長短，非君子所為。
但這個趙寧寧，實在叫人厭惡。
凌夜寒眉頭緊皺，看了齊殊片刻，終是搖頭：“無事。”
齊殊笑了笑，對凌夜寒道：“凌公子是不是對我家夫人有些誤會？”
“誤會？”凌夜寒再瞥一眼屋內，眼底是忍不住的反感，“在下並無誤會，若齊公子想知道內情，去打聽一二便是。”
齊殊卻道：“不用打聽，我知道我家夫人很好。”
凌夜寒：“……”
他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眼齊殊，再環視一圈如今敗落的齊家院子，心中瞭然。
若是這位齊秀才腦子如此混沌，齊家被趙寧寧敗光也算情有可原。
直播間。
【嚯，男人的交鋒開始了】
【美人秀才剛才的笑，讓我想起了笑裡藏刀四個字】
【你別看他在笑，其實他下一秒就在想著讓你死】
【得了，文弱書生一個，我凌哥動動手指頭他就倒下了】
【瞧把你凌哥牛逼的，這麼牛逼怎麼還求齊家收留呢？】
【要不是趙小禾，人家也不來好吧？】
【別吵別吵，我只想知道美人秀才剛才是在維護小趙吧？】
【顯而易見。】
【話說凌夜寒好自戀啊，他不會覺得小趙看上了他？】
【不是凌哥自戀，是他對趙寧寧有陰影】
【可以理解，凌夜寒又不知道小趙不是趙寧寧】
【反正都在一個屋簷下了，以後總會知道的】
【是滴，小禾不就發現小趙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大家快看，那個柳文慧想幹嘛？】
凌夜寒把最後一點餅吃完，下意識轉頭找水洗手。
齊殊似是早知他的習慣，溫聲道：“在那邊，都是提前備好的溫水。”
凌夜寒便客氣的道了謝，邁步朝著那水盆走去。
他剛走過去站定，柳文慧的屋門突然被拉開，柔柔弱弱的聲音也傳來：“你是誰？”
凌夜寒錯愕抬頭。
大概是瞧見他長得格外俊朗，柳文慧訝異的睜大了眼睛，隨後便不甚自在的往後縮了下身子。
“你是何人，怎麼會在我家？”
凌夜寒也不知道這女人是誰，遂轉頭看向齊殊。
齊殊卻不向他介紹，只神色淡下來，對著柳文慧語氣疏離道：“凌公子是客人，不要隨意叨擾他。”
柳文慧見狀，抿抿唇，眸子卻在凌夜寒身上轉了一圈。
凌夜寒太熟悉這種眼神了，與以前趙寧寧看他的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厭煩的皺了皺眉頭，隨後草草洗了把手，就又回到了齊殊這邊。
齊殊瞥了眼柳文慧，用眼神警告過她後，才對凌夜寒道：“凌公子若是無聊，我這裡有些書，你可以隨意翻閱。”
凌夜寒聽到這話，總算是來了點興趣。
見齊殊進屋拿了幾本，他挑了挑，最終抽出了《宋氏雜談》。
一看到他選的書是這本，齊殊的眉心跳了下，不動聲色的遞出去另一本：“那本書我家夫人還未看完，其中留了記號。為免錯亂，凌公子不如看這本。”
一聽是趙寧寧看過的，凌夜寒頓時如燙手山芋般，想也不想的就還了回來。
另外一本書和時政有些關係，雖然枯燥，但凌夜寒覺得自己以前應該接觸過類似東西，只是掃一眼就覺得熟悉，便也很快就看了進去。
兩人在外各自看書，趙泠和趙小禾在裡邊收拾屋子，一時之間倒格外的安寧祥和。
直播間眾人，看著看著突然吵了起來。
【沒想到美人秀才佔有慾還挺強，書都不能讓他們看同一本】
【看凌夜寒燙手似的還回去，我笑尿了】
【哈哈哈哈哈，我覺得還是美人秀才有意思】
【不覺得兩個美男子看書的畫面，很賞心悅目嗎？】
【截圖截圖，留下來舔屏】
【姐妹們，我有個很怪異的想法……】
【說出來聽聽，不要吊人胃口】
【你們不覺得，這兩人看起來……很有CP感嗎？】
【凌夜寒：？？？老子是直男！】
【美人秀才我就不評論了，但凌夜寒真是推脫的大直男啊】
【嗐，沒遇到真愛之前，大家都說自己是直的】
【不管了，這對CP我先嗑為敬】
【我說某些人，能不能看到一對男人就嗑人家CP，煩不煩？】
【就是，我凌哥獨美，少來沾惹】
【笑死，說得好像人家美人秀才就喜歡跟他一起似的】
【……】
直播間吵的兇猛，齊家院子裡，卻陸陸續續進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