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沒知道自己錯。”
趙泠語氣冷漠,甚至有些刻薄的說道:“你若是真知道,就應該乖乖躺在那裡叫人給打死,不至於再回家來給我們找麻煩。”
趙老三聽到這話,心中怒火中燒,氣得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趙泠。
“我是你的親哥哥,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趙寧寧,你好狠的心啊……”
趙泠低低笑出聲:“不偽裝可憐博取我同情了?真面目這麼快就露了出來?”
她蹲下去,看著趙老三那髒兮兮的臉,一字一句說道:“你知我弄這工坊花了多少心思,又投進去多少錢。你算個什麼東西,自己犯了錯就想讓我來給你抵債,你配嗎?”
趙泠撥開趙老三那亂糟糟的頭髮,又說道:“爹孃是我支開的,家裡人都是我讓他們走的。我知道你們今日會回來,我也沒打算讓大家給你湊錢還債。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成年人犯了錯就自己扛著,便是你把這條命給人家,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泠的聲音平靜,眼底似乎還帶著笑意。
可越是這樣,趙老三就越是察覺到她的冷漠無情,就連旁邊觀看形勢發展的於爺,也覺得這娘們鐵了心不交錢交東西了。
他覺得有些棘手,畢竟東家的意思是,用趙老三逼得這齊家娘子退步。就算搞不來工坊,那洗髮水的秘方肯定要得知一二。
可契書的確沒什麼效力,這趙老三死在這裡,這娘們估計都面無表情……
所以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辦?
趙老三臉色很難看,煞白一片,乾涸的唇輕顫半晌,望著趙泠不敢說話。
趙泠起身,對於爺挑眉道:“今日在這裡的人都能做個見證,於爺要他一條命還是半條命,直接討要吧。屆時人歸你,債也結清了,省得後邊又來打擾我和我爹孃。”
看趙泠這麼滿不在乎的樣子,於爺有些騎虎難下。
他看向趙老三,忿忿的踢了對方一腳,才斟酌開口:“其實這件事,也有迴轉的餘地,端看齊家娘子願不願意。”
“我不願意。”趙泠聽都不想聽,“我就是不願意給他承擔,隨他死活,我也不管。”
於爺:“……”
趙老三一聽這話,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一會兒哭爹,一會兒又哭娘,像是在哭喪似的,聽得趙泠格外不痛快。
她也踢了腳趙老三,喝斥道:“再吵吵,我來替於爺要了你的命。”
趙老三立刻閉嘴了。
於爺沒想到自己還被趙泠拿來當槍使,他臉色難看,盯著趙泠片刻才狠下心道:“既然齊家娘子這麼冷血無情,那麼我也不客氣了。”
他抬手喊來身後幾人,沉聲道:“打吧,就在這裡把人打死,這二十兩銀子就當是抵清了。”
說這話時,於爺眼睛也不眨的看著趙泠,趙泠卻只是挑眉,無動於衷。
第一棍落下去的時候,趙老三慘叫了一聲,嚇得院子裡眾人連連後退。
趙老大和趙老二其實就在院子裡,可他們擔心被牽連,一直沒出去。
如今聽到趙老三被打得這麼慘,又有些於心不忍,連忙走到趙泠身邊道:“小妹,三弟他……”
“不要管。”趙泠看他們一眼,平靜道,“他們不敢打死人。”
欠債還錢自然是天經地義,可也沒見過欠債還命的。
於爺背後那人的目的不是要錢,是盯上了她的工坊,又或者是眼紅她的洗髮水賺錢,所以想來分一杯羹。
趙老三只是投石問路的那個石子兒,今日若真是把他打死了,這事情反倒變成了死結。
所以趙泠只是雙手抱臂,淡淡的看著幾人。
趙老三被打的嗷嗷叫,到了最後,氣得對趙泠破口大罵。
各種難聽惡毒的話往外冒,好像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妹妹。
眾人先前還有些同情趙老三,在聽見他這樣辱罵趙泠後,全部都拉下臉,一點同情之意都沒了。
趙泠面不改色,甚至還對著於爺輕笑一聲道:“還有力氣罵人呢,於爺不叫人下手重點?我這工坊裡有菜刀,不如借於爺一用,讓他得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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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爺:“……住手。”
幾個打手立刻停了,於爺盯了趙泠片刻,突然態度一變,溫聲勸道:“齊家娘子就真的這麼不講兄妹親情?不過是二十兩銀子而已,於你而言……”
“不講。”趙泠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我這人記仇,光是他剛才罵我那些話,我都能讓他在閻王殿前滾兩個來回。”
趙泠這脾性,倒是讓於爺有些刮目相看,可東家交待的事,他卻還是要想法子完成的。
默了片刻,於爺也不讓趙老三在這裡晃眼了,叫人拖下去後才對趙泠道:“齊家娘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趙泠知道硬的來不成,對方又要來軟的了。
但對於這種地頭蛇的存在,趙泠秉著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心思,點頭和他去了旁邊。
周圍無人,於爺這才看著趙泠說道:“其實這件事也是有回旋餘地的,齊家娘子大可以不必如此絕情。雖然你如今是出嫁女,可你對兄長這般態度,你爹孃回來難道還不責怪你?”
趙泠挑著眉,並不回於爺的話,只聽他繼續往下說。
於爺心中思索片刻,乾脆開門見山道:“今日這事好說,只要你……”
“交出洗髮水的方子?”
趙泠突然開口驚了於爺一跳,他看著趙泠,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想到了。
趙泠卻笑道:“於爺看我像是傻子嗎?我這工坊一年能賺多少錢,你們應該也估算過吧?我為了別人二十兩的賭債,就把它交出去?這種事傻子都不做。”
於爺頓了頓,臉上笑意也淡下來:“齊家娘子不交也可以,可以後你這工坊能不能開,洗髮水的生意能不能做,那可是兩碼事。”
這話中的意思,趙泠明白,明顯是準備讓人天天來騷擾找事。
趙泠卻說:“於爺不用威脅我,這工坊的東家也不止我一個,算起來我才是二東家。你背後那位算計我的工坊和洗髮水,我能理解,可你們也得看看能不能惹得起我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