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面無表情的結束通話電話。
他想多了。
電話聲音又響了起來,許戈熟練的拉黑。
老謝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馮婷的聲音,他笑問道:“不過,馮婷居然會主動和你求和?真是稀罕啊。她不應該是做錯事都往你身上甩鍋嗎?”
許戈道:“自從她和於璐做了朋友後,就變成了這樣子,時不時服軟一下,我以為她真的改了後,她馬上就給我作個大的。比如,她有一次逼著我把手機裡面的所有女性都給刪掉,我說這些都是同事和重要線人以及一些案件的受害者,結果她居然揹著我偷偷刪掉了,刪掉之前還發了宣誓主權的話,就賊他媽無語。”
許戈很少罵人,但是他想起那件事,就覺得很煩。
有這麼一個女朋友,他真的服氣。
老謝道:“於璐?就彭語的閨蜜?這麼巧?”
許戈道:“我也覺得太巧了。我之前也沒問過她,她閨蜜的名字,不然她肯定會和我鬧,說什麼我不喜歡她了,我是不是看上她閨蜜了,甚至直接一點,問我是不是和她閨蜜有一腿。”
後來他乾脆什麼也不問了,結果馮婷又說他不關心她。
許戈補充道:“我也是去了才發現昨天生日的是於璐。”
彭語的過往,她從小到大的朋友,他通通瞭解了一遍,結果讓他很失望,彭語社交關係太乾淨了。這種乾淨並不是那種偽裝出來的乾淨,而且清清白白的乾淨。
兩人正交談著,突然有一個穿著小粉嫩吊帶女孩氣鼓鼓的衝進來。她直奔許戈,抬手就給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
“我都這麼求你了!你居然還不搭理我?”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指著許戈怒吼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狠心!你不是說好,會對我負責一輩子的嗎?”
許戈沒去捂臉,他臉上通紅的手掌印明顯得不行。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冷淡的道:“當初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心裡面都有數。你老是拿這個說事,只會讓我更厭惡你。好聚好散吧。”
馮婷愣了一下,她想到什麼,瞬間變得委屈巴巴,她咬了咬下唇,幾滴眼淚掉了下來:“哥哥,我們真的到此為止了嗎?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別這麼狠心好不好?”
許戈臉上的手掌印已經有些腫了,顯得他的兩半臉不是很對稱:“昨天是你提的分手,我也同意了,你還想怎麼結束?辦一個分手派對?我還有很多工作,沒時間陪你玩。”
馮婷見許戈壓根不理他,又坐下來埋頭工作,氣得說不出話,她突然拿起卷宗就往地上扔:“我讓你工作!我讓你就知道工作!”
彭語在虞安容家看見過多多的照片,所以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穿著校服,揹著小書包的小豆丁。
小豆丁扎著兩個小啾啾,走路的時候,小啾啾一跳一跳的。
“多多!”彭語喊住了小豆丁。
多多看了過來,卻沒動步子。
彭語努力擠出一個最溫和的笑:“大兔子有事要忙,讓我來替她接小兔子。”
小豆丁的眼睛一下子變了。
虞安容家的那兩隻兔子就是虞安容送給多多的最後一件生日禮物。虞安容家還有兩套可愛的親子睡衣,虞安容經常說自己是大兔子,而多多是小兔子。
虞安容每次有事,讓別人來接多多時,都會用這句話作為暗號。
多多雖然激動,卻停頓了一下。
大概是在透過讀心進一步確定。
下一刻,她毫無徵兆的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媽媽!媽媽!”
周圍人一下子都看向了多多和彭語。
有些人看著彭語的眼神就像在看拐賣小孩的犯人。
彭語一下子慌了,手忙腳亂的想哄多多,但是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完全就沒有哄小孩的經驗。
最後還是路鹿幫忙哄好了哭泣的多多。
多多止住哭泣後,聲音還有點哽咽,她拽住了彭語的衣袖,主動和旁邊的人解釋道:“老師,我只是太想媽媽了,所以才哭。阿姨不是壞人,你們不要兇她。”
不愧是有讀心術的孩子,就是懂事。
多多似乎聽到了這句話,抬頭好奇的看了一眼彭語。
彭語牽著多多的小手,打了一輛車回了自己租下的公寓。
之所以不回虞安容家,原因有二,第一,案發現場應該已經保護了起來,第二,她擔心進入了公寓裡面後,她會不可避免的想起虞安容殺死虞安雅的事。
彭語正用其他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注意到多多的耳朵似乎有癒合傷痕,她皺了皺眉,詢問道:“耳朵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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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虞安雅做的嗎?
彭語突然想到了小兔子陶瓷斷裂的耳朵。
難不成,虞安雅用這種辦法折磨了多多?
多多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句話都不敢說,身體微微發抖。
她在害怕。
她應該是怕告訴彭語後,被虞安雅會知道。
彭語想到什麼,趁機開口道:“多多別怕,多多以後都跟著我一起住,不和壞媽媽住好不好?”
多多撅著嘴,明明在抖,卻還是堅定的反駁道:“媽媽不壞!媽媽最好!”
彭語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說錯了。多多不和媽媽的壞妹妹一起住,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多多詢問道:“那媽媽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嗎?就像爸爸那樣子?”
哪怕多多有讀心術,她估計也還不知道死亡到底意味著什麼。
彭語道:“不,媽媽會回來的。等多多再長大一點,媽媽就會回來看你了。”
“真的嗎?”
“你用能力聽聽,看看阿姨有沒有騙你?”
多多停頓了一下,然後下一刻又哭出來了。
“媽媽!媽媽!”
這下好了,計程車司機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人販子。
和司機好一番解釋,彭語終於把多多帶回了自己所在的公寓。
才上樓,彭語就注意到家門口居然有一隻慘死的黑貓屍體。
這只貓似乎死了一段時間了,散發著一股惡臭。
彭語連忙捂住了多多的眼睛,將她帶進去。彭語拿上掃把什麼的,準備去處理貓屍的時候,多多突然問道:“貓貓是死了嗎?死了就是這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