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汐一直惦記著要找一個時間與肖譯寒說說徐子茂的事,剛收拾好準備出府。
周姨娘身邊的彩月急著跑來了,還沒進門就焦急地喊:“小姐,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三少爺和人打起來了。”
梧桐趕緊扶住她,問道:“怎麼回事,和誰打起來了,傷著沒?”
初汐倒是神哉哉,初羽學了這麼久應該不會捱打。
果然彩月進屋站定,表情立刻變化,邊喘著邊抿嘴笑,“和大少爺打起來了,把大少爺一頓胖揍。”
梧桐對著她的額頭彈了一下,“那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彩月年紀不大,嬌憨的撇撇嘴說:“夫人讓的,還叫小姐去呢,戚夫人一看就是要借題發揮。”
初汐心道聲不好,戚夫人自打新年夜心中就有一口怒氣沒地抒發,這下羽兒撞上去了,怕是有的鬧呢。
初汐帶著梧桐去主院,蘭娘娘在院門口站著,擠眉弄眼的,不斷給初汐使眼色。
主位上初自嚴和戚夫人正襟危坐,下首坐著周姨娘和趙姨娘,初恆沒資格坐著,正站在戚夫人身後。
初階和初羽跪在地上,一個臉色鐵青,一個哭的起勁。
初汐二話不說先跪倒地上。
戚夫人沒好氣,哼一聲:“今日這是怎麼了,素日裡性子剛烈,現在裝上可憐了。”
初汐抬起頭真的淚水漣漣,神情哀傷不似作偽,她嗚咽著說:“羽兒比階哥小四歲的,乍一聽他們打起來,我怎能不擔心羽兒。”
戚夫人粗喘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確實初階年長不少,就這還挨了一頓打,她也不好當著大家的面子說,自己的孩子是捱打的那一個。
初汐一把將初羽攬在懷裡哭泣不知,連周姨娘都在下首拭淚,兩人哭聲漸大,把初階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戚夫人一口氣憋在心裡,對著初自嚴喊道:“老爺,你快給階兒做主吧。”
周姨娘介面道:“老爺,羽兒也是你的孩子,不求你公允,至少不要偏頗,階兒那些話實在侮辱人。”
許久不留面的趙雪趙姨娘這次竟然明火執仗的站在了周姨娘這邊,說道:“是啊,還說我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我……老爺。”
周姨娘聽罷這話,帕子又往上提了提,擋住微笑的嘴角。
初自嚴勐拍桌子,吼道:“初階!”
初階身子一抖,反而破罐子破摔,“我那是口不擇言,我道歉,但我不能白捱打。”
門口老太太一步一步走來,柺棍戳在地上發出悶響。
初自嚴趕緊起身將老太太迎到主位上,戚夫人起慢了一步,老太太凌厲地看過去,嘴上下刀子,“哎幼,三催四請的叫我一個老婆子來主持公道,來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戚夫人站在一邊,怯怯的說:“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太太不看她,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三個孩子,羊裝不知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戚夫人搶先說:“老太太,我們階兒多嘴兩句,就挨了一陣好打。”
周姨娘嗆聲道:“明裡暗裡埋汰羽兒不是親生這就多嘴?說我是妖精轉世這叫多嘴?說雪兒生不出孩子這叫多嘴?我看他不是多嘴,是想在初家當家做主了!”
新年夜就鬧過這麼一通,這無疑是在戚夫人傷口上撒鹽。
戚夫人冷言冷語道:“階兒,不是這樣的人,是早有人看他眼中釘了吧,看來是我們階兒佔了大少爺的名頭,有人眼紅心熱的,早說啊,你早生得出男孩就讓給你。”
初汐一直安安分分的跪著,這下牽扯到她了,於是跪著往前蹭幾步,撲到老太太膝上,“老太太,汐兒自知不討人喜歡,平日裡也不敢張揚,沒想到現在有事了連弟弟都保護不了,汐兒難受,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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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祖母”,殺傷力極大。
老太太立刻心就軟了,立馬親親熱熱的給她扶起來,攬到懷裡。
戚夫人恨恨的絞了絞帕子,今天這個妖精怎麼改變路數了,平時那麼要強,今天一口一個汐兒。
戚夫人自知理虧,也不想纏著這事兒,索性就想這麼算了,偏偏有人不想讓他這麼如意。
初汐嗚嗚哭起來,到最後情不能已,手都哆嗦起來。
越是這樣初階心裡火氣越大,跪的好好的,忽然一個高蹦起來,揮著拳頭,就要衝向初汐。
老太太叫了一聲,“媽呀。”
初羽手腳快,立馬站起身握住他的胳膊。
初階疼的“哎幼”一聲,勐地一推他。
初汐在老太太懷裡極快地向初羽眨了一下眼,於是初羽躲都沒躲,一掌正被推到心口,咣噹一聲倒在地上,眼睛就閉了起來,怎麼叫都不睜開。
寒冬正月,這把火一下就燒起來了。
老太太叫著,初汐哭著,初羽暈著。
戚夫人和初階立在原地,怎麼看怎麼像施暴者。
最後初自嚴反而訓斥了初階一頓,先出言不遜後又揮著拳頭衝向老太太。
初恆全程像一個透明人,乖巧的跟在戚夫人身後,一句話也不說。
眾人都散了,戚夫人看著他心裡也有了氣,“初汐都知道上來叭叭兩句,你哥被欺負了,你怎麼張不開嘴?”
初恆眼裡閃過一絲苦惱,“娘,今日是大哥說的太過分了。”
戚夫人勐地一推她,說道:“你難道想做白眼狼嗎?什麼對和不對的,他是你哥哥!”
院子外老太太正摟著初汐往回走,初羽因為暈倒了,已經找小廝抬回了周姨娘院子裡,請讓郎中給看看。
老太太點點初汐的筆尖,“今天你倒聰明知道和軟一點。”
初汐皎潔一笑,說道:“老太太讓蘭娘娘在門口提醒我,我曉得的。”
“哎。”老太太感慨一句,“以前萍兒不是這樣的,許是孩子年紀大了的緣故,腦子越發不清醒了,以前器重恆兒倒也好,現在階兒越沒出息她越心疼。”
有些話他面子上不好說,心裡卻想著,一個當娘的,不知道教養自己的兒子,整天慣著口無遮攔的,這要是出去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可有的苦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