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汐並不是全無戒心,她將肖譯寒為她打造好的一套玄針給了梧桐,若是柳輕輕行為不軌,一時間也傷不了梧桐。
柳輕輕還需要查一查,最好是藉助六皇子的勢力,畢竟她猜想柳輕輕的仇人有權有勢,不過如今京都風波未過,人人自危,她也不好打擾六皇子。
於是,柳輕輕就在梧桐的屋裡躲了起來。
初羽如今已經更進一步了,不在單一的練習拳法,李天陽要求他所有兵器都要精通一些,從中再選擇合適自己的。
初汐也變換方法每天清晨將四個沙袋束與四肢,一邊繞著院子跑一邊調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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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輕她說,輕功還要搭配上呼吸,腳步和身形隱匿才是絕佳。
京都只封禁了七日,不過七日後進出城門還要嚴格盤查。
柳輕輕就留到了初府中。
半個月後,梧桐跟周姨娘言明,柳輕輕也是濟嬰堂的孩子,來府中找個活路,於是周姨娘把柳輕輕買了進來,改名青柳和梧桐一樣給初汐當婢女。
初汐讓卓凡向六皇子打聽柳輕輕這個人的家世背景。
三日後,六皇子給初汐寫了封信。
柳輕輕登州人士,父親是登州知府柳巖,十年前因為貪墨賑災糧款下獄,在獄中自盡,後來他們一家遭到山賊洗劫,無一生還。
六皇子還在信中問到,為何她會突然詢問柳輕輕這個人。
初汐隱去了如意樓,只說柳輕輕來京都尋找仇家,無處可去,現在正在初府。
六皇子知道後也是頗為震驚,柳家不但沒有滅門,柳家後人還來京中尋仇,一定另有隱情,他言明想見柳輕輕一面。
初汐跟柳輕輕說明,六皇子想見她。
柳輕輕思考再三還是去了,她躲了這麼久才敢踏足京都,如果京都沒人庇護她,難麼她下次再踏上這片土地難道又要十年嗎,這樣大仇如何得報。
幾人商量在畫螢一店的後院相見。
初汐帶著柳輕輕和梧桐,假意買東西從前門進入,六皇子等人已經早就等在後院中。
後院本來有三間房,全部將牆體打通,擴充成了一間,平日裡供商人存放貨物,不過最近京都形式緊張,也沒什麼商人,因此十分空曠。
初汐等人進門後,梧桐回身將門關好。
屋內,肖明月、肖譯寒與六皇子正襟危坐,李天陽站在肖譯寒身後,看到人進來,李天陽眸光一暗,迅速出手朝柳輕輕面門襲去。
柳輕輕早有防備,頃刻之間兩人打鬥起來,初汐看出兩人試探居多,於是走到肖譯寒身邊坐下。
肖譯寒看她自動坐在自己身邊,一時心裡十分得意,瞬間又變了臉跟初汐說:“以後不許做這種事,還沒問清楚來路,你就把人留在身邊,有危險怎麼辦。”
初汐隱瞞了她逃亡躲進自己府中一事,現在也不好說,只好拉著肖譯寒的衣袖輕輕搖晃,撒嬌道:“知道啦,小侯爺,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肖譯寒假裝生氣的拂開她的手,順勢將她的手放在手心裡觀賞,初汐的手白淨細長,皮膚嫩滑,一看就是沒怎麼幹過粗活。
以前,肖譯寒在漠北覺得這種手的主人肯定嬌氣又任性,於是特別不喜歡,現在他握著這隻手,覺得怎麼也看不夠,真是喜歡極了。
初汐在他的手心裡點了點暗示他,肖譯寒抬起頭,李天陽已經用手將柳輕輕制住。
不過李天陽也沒覺得輕鬆,這個女子十分狡猾,並且身姿漂移多變,若是不在室內,可能已經讓她跑了。
李天陽鬆開手,冷硬的開口說:“姑娘得罪了。”
柳輕輕氣息微喘,動了動手腕,搖搖頭。
李天陽接著問:“你學武多久了。”
柳輕輕回答道:“十五年。”
她轉頭看向初汐說:“我先前沒騙你,輕功我學了五年而已,不過我之前已經有整整十年的練武底子,據實告知怕你失去耐心。”
初汐點點頭表示沒關係。
柳輕輕環顧四周後,準確的看向六皇子,六皇子今日穿著錦藍色的袍子,頭髮用青玉簪豎在腦後,並沒有什麼奢華的飾物,但是柳輕輕閱人無數,只憑氣度就能認出。
她勐然跪在行禮:“民女柳輕輕見過六皇子。”
六皇子輕輕抬手道:“起來吧,你長得很像你的父親。”
提到父親,柳輕輕顧不得起身,瞬間紅了眼眶,看著六皇子:“您見過我的父親。”
六皇子點點頭說:“幼時見過,你父親剛正不阿,廉潔奉公,是個好官。”
柳輕輕記憶中的父親形象早已隨著時間漸漸模湖了,而且太久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到父親,提到父親的為人。
她熱淚流出眼眶,深深的彎腰磕頭,“請六皇子為民女做主,我的父親沒有貪墨朝廷的銀子,那年大災父親還將家裡的積蓄全部拿出,怎麼會貪墨。”
李天陽走過去,扶她起來。
柳輕輕還在低著頭垂淚,“我父親沒有貪墨何來畏罪自殺,父親死後,我們一家有心申冤,卻不想被惡人殺的幾乎滅門。”
六皇子早就想到會是這樣,問她:“你可知主使是誰?”
提到兇手,柳輕輕眼裡的柔弱頃刻消失,變成滔天的恨意,“這些年我輾轉多地打聽,知道兇手似乎在京都有權有勢,剛剛我才得知,兇徒姓範。”
聽到範這個字,幾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柳輕輕怕他們不信,連忙補充道:“當年他們不止貪墨賑災糧款,我隱約記得是被我父親知道了什麼陰謀,才急於殺了他,什麼事情我父親沒有細說,但是只要去查,去查,一定有證據!”
六皇子是真的見過柳巖,柳巖皮膚黝黑,雙眼微微下陷,雙唇筆直,真的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登州人多地少,百姓普遍受窮,當年朝廷派柳巖過去,六皇子還很欣喜,沒想到後來傳出他居然貪墨救災的錢。
現在想來真是奸佞當道,清廉正直反而不重要了,想到這,六皇子一口氣堵在胸口,勐咳起來。
柳輕輕看著他,眼神漸漸怪異起來,她將手伸向六皇子,說:“六皇子,得罪了。”
肖明月正在輕拍著六皇子的後背順氣,看著柳輕輕的手,搭上六皇子的手腕。
眾人都順著柳輕輕的動作看向她,她臉上的疑惑更深了,隨後將手移動到六皇子的脖子處摸了摸。
收回手,見眾人都望向她,她慢慢說:“您看著像中毒了啊!”
眾人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