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月行動利落,第二日就送來了許多色彩各異的花卉,於是初汐又熱火朝天的投入到新品的實驗中。
離新年還有十日,初汐總算結束研究,把一些能用的花卉,能調配出來的顏色,通通報給肖明月。
六皇子也遣人傳來訊息,已經選好了不同地段的兩家店面,只待年後裝修。
初汐冥冥之中似有貴人相助,日子過得分外舒心。
她是舒心了,有人不痛快了。
年後兩位公子就滿了十歲,可以去國子監讀書,但是去國子監也有講究,不是想去幾個就能去幾個的。
不然,若是有位官員家中五六個適齡的男孩,一窩蜂都去了,國子監倒像是他們家開的。
其實旁人家中也很少有這樣的難題,一般都到了年齡就可去,若有相撞,看嫡看長。
誰叫初府的兩位少爺是雙胞胎,都是長房夫人生的嫡子,讓誰明年去,誰後年去,還有的糾結呢,偏偏年前得趕緊定下來。
兩位少爺面上倒是沒什麼想法,當然,就算有想法,自己也不能決定,紛爭是父親與母親兩人想法不一。
初子嚴想著都是嫡子,那就誰長誰去,於是他覺得人選該落到初階身上。
戚夫人在兩個兒子之間更喜愛幼子,於是想讓初恆先去,初階再等一年。
兩人也是互不相讓,最後只能讓老太太決定,老太太一時也拿不下主意,手心手背都是肉。
轉天,老太太問初汐:“你覺得讓哪個弟弟去合適?”
初汐低頭思考了一番說:“若是不看年紀的話,汐兒認為三弟更合適些。”
“國子監是皇家學府,若是去了,代表的也是初府的臉面,汐兒聽聞三弟學習刻苦認真,所以覺得他去更合適些,二弟學的慢,可以再沉澱一年。”
老太太常在後宅,偶爾兩個孫子到膝下來,也很少教考功課,反而是初汐在初羽那聽了不少兩位哥哥的光輝事蹟。
老太太說動了初子嚴,於是就定下二少爺初恆年後國子監讀書。
這個訊息本來幹應該瞞著,年後日子臨近,直接點出誰去,也沒有迴旋的餘地,偏偏戚夫人先跟兩個兒子交了底。
初階覺得他是哥哥,反而讓弟弟先去,來年他還要去書堂,多沒有面子,於是鬧著父親和母親偏心,知道最後拿主意的是老太太,還要往老太太那闖。
初汐就知道他早點得鬧這麼一出,他從初羽那兒就聽說,二少爺性子沉穩靦腆,只知悶頭苦讀。
大少爺卻不同,仗著自己父親是尚書,在書堂還組了個小團體,一群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以欺負別人為樂。
有一日,初羽回來還說:“大哥他們昨天去花樓了,還說花樓很有趣。”
初羽仰著肥都都的小臉問:“娘,姐姐,什麼是花樓啊?”
周姨娘聽完都嗆了口茶水,直呼了不得。
初階作天作地的鬧了一通,沒作出想要的結果,反而讓讓初子嚴禁了足。
他還沒安生兩個時辰,負責送午膳的小廝就傳來訊息說,大少爺不見了,也不知道初階什麼時候,趁人不注意熘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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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子嚴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讓人去找,只讓小廝跑了幾個平時和初階玩的好的官員家裡。
沒等小廝先回來稟報,初階倒是讓人抬著回來了。
戚夫人聽說初階讓人打了當場就哭了,雖說兩人之間她更喜愛二兒子,但老大也是她十月懷胎誕下的,看著他讓人抬回來,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樣子,也是心疼不已。
當場就鬧著讓初子嚴好好查一查是誰幹的,要把行兇的人下獄嚴懲。
沒想到事情還有驚天反轉。
初階從府中跑出去,左拐八拐的去花樓了,醉醺醺的出來,撞上了肖譯寒一行人,三言兩語間起了肢體衝突。
初子嚴聽說後,簡直羞得沒法見人。
趕緊給了抬初階回來的夥計不少賞錢,打發他們走了。
沒過一個時辰,與初子嚴在官場上有恩怨的人都派了小廝來,有的說聽聞府中大少爺丟了,去花樓看看,說不定能找見;有的說孩子剛從花樓出來就挨了打,不嚴重吧;更有甚者說初階逛花樓不給錢,讓花樓夥計打了,回家來初子嚴結的錢。
各種版本都傳出來,大家跟提前過年似的,比初湘那會還熱鬧。
上回初湘落水是在公主府邸,這回幾人打架,可是在大街上,當著很多百姓的面。
肖老將軍趕緊叫了郎中過來看孩子傷的怎麼樣,初子嚴哪有臉讓將軍府出郎中看,立刻請回了郎中,又帶了些賠罪的禮物,親自到將軍府致歉。
他回來一聲不吭,走到主院,掄圓了胳膊,照著初階的臉狠抽了幾下。
戚夫人本來還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等她的那群姐妹也送了信來詢問這件事,她才臊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要不是看孩子傷的更重了,她都想補兩下,出出氣。
周姨娘和初汐聽個熱鬧。
沒想到跟著父親去送禮的其中一個小廝,回來遞給初汐一封信。
上面寫著初汐親啟,肖譯寒。
幾個字龍飛鳳舞,不失筆體,看字觀人,就能品出寫字之人大氣,不拘小節。
信中更加詳細的記述了,為何肖譯寒會與初階起衝突。
原來是初階,在花樓中喝多了酒,出來時罵罵咧咧的,說初汐這個死丫頭,就知道挑撥,早晚給她顏色看看,還汙言穢語的辱罵周姨娘,剛出街口和肖譯寒碰個正著。
肖譯寒實在忍不下這口氣,於是打了他一頓。
初汐覺得心裡一暖,原來還有人這樣不為功利,只問真心的幫助自己,關心自己。
她眼角酸澀,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
信的最後還說,如果初階還敢欺負她,立馬派人告訴自己,他一定殺過來,再打他一頓。
殺字寫的力透紙背,肖譯寒手持寶劍,怒髮衝冠的樣子,躍然紙上。
讀完這封信,她知道初階罵她和周姨娘這事,都不難受了。
第二日,街上的小孩都在傳唱,十歲小孩上花房,兩眼茫茫腿發慌,夥計抬著滿街走,回家哭爹又叫娘。
真是解鎖紈絝子弟的新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