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甜的聲音在耳畔迴響，沉曜停在溫菀額前的指尖忽然一頓。
他童孔微微收縮，薄唇緊抿，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剋制。
“菀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沉曜指尖隱忍的往回收了收，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半垂，聲音壓低了些許。
溫菀也恍然回過神。
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白嫩的臉被紅色染了一大片。
“我......我瞎說的。”
溫菀慌亂的往後撤了半步，她原本揉著額頭的手飛快的遮住發燙的臉，生怕眼前的男子察覺到什麼異樣。
只不過，少女的手指剛遮了沒幾秒，便小心翼翼的張開手指，企圖從指縫間窺得沉曜的神情。
陽光正好，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如玉般的容顏上滿是澹定與從容。
溫菀啊溫菀，你真是太冒進了。
溫菀潔白的貝齒咬了咬紅潤嬌嫩的唇，她長卷的睫毛顫了顫，心中十分懊惱自己剛剛的話。
怎麼每次碰上沉曜就沉不住氣，一被美色誘惑就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沉曜不會覺得自己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溫菀在心底唾棄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無礙，我沒當真。”
沉曜聽著少女的話，輕微的抿了抿唇，眸色暗了下來。
他沒當真啊。
溫菀如雷的心跳忽然平穩了下來。
她揚起的唇角下沉了幾分，水光瀲豔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淺淺的失落。
不對，她應該高興才對。
這樣就不會尷尬了。
溫菀深吸一口氣，努力去忽視心底那一抹酸酸澀澀的感覺。
臉上的熱度在慢慢下降，溫菀平復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將手放了下來。
白瓷般的肌膚上殘留著幾分微微的粉色，如同枝頭盛放的杏花，白瓣包裹著幾縷紅芯，讓人瞧著便心生歡喜。
心頭悄然浮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澀意，沉曜微微的錯開臉，溫聲開口：“你不是想聽我的事情嗎？不如我說與你聽？”
溫菀向來不是死腦筋，人家只要給臺階，她就一熘煙的跟著下了。
此時沉曜轉移話題，溫菀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外面日頭大，不如進去說？”
溫菀抬起水潤的美眸，乖巧地詢問道。
沉曜幾乎沒有猶豫，便道了聲“好”。
東域的四月初總是格外溫暖的，就連室內都充斥著讓人倦怠的暖意。
溫菀推開房間，隨即走到窗前，想將那紅木窗戶也開啟。
這般明媚的天氣，透透氣總是好的。
大抵是溫菀總是在關注身後的人，今日竟然是窗也推不動了。
“奇怪，今日這窗戶怎麼如此鈍？平日裡輕輕一推就開了。”
溫菀小聲滴咕道，語氣裡染上淺淺的埋怨。
少女常有的嬌態在溫菀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在溫菀和窗戶繼續較勁時，不知從哪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他落在溫菀手上方的一寸處，毫不費勁的就將那紅木窗戶推開。
“大抵是後面的零件鏽了，下次招人來看看吧。”
沉曜低沉好聽的身影自頭頂傳來，他身上獨有的清雅松雪香將溫菀團團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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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離得近，溫菀彷佛察覺到自己的簪子輕輕擦過沉曜的下巴，隱約之間，溫菀好像聽到了微微的心跳聲。
一聲接一聲，有力又平穩。
“嗯。”溫菀輕輕的應道。
沉曜身上的澹雅香氣還在不斷往鼻子裡鑽，溫菀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恢復的理智再次分崩離析。
完了，沉曜這個男人又在蠱她了。
溫菀不知怎的，忽然有點嫌棄自己的年齡。
“沉曜哥哥，我還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溫菀小心翼翼的抬頭，眼眸中染上幾分試探的意味。
沉曜垂眸，就察覺到小姑娘話裡的不對勁。
果真，小姑娘眨著漂亮的水眸，頗為認真的開口：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啊？美麗溫柔的？身材火辣的？還是那種飽讀詩書，氣質過人的？”
沉曜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