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蘿跟阿莫回到清予軒時,葉予微剛小憩甦醒,見到二人打了哈欠,就讓人先坐下喝口水休息一下。
明蘿豪飲了兩杯水,終於緩過來跟她說道:“王妃您別說,外邊兒還是一如既往地熱,一點兒涼爽些的意思都沒有!”
葉予微皺眉起身,不應該啊,照理現在的社會文明程度和科技程度都不夠發達,也沒有那麼多的科技發明去危害地球,怎麼會夏季炎熱這麼久遲遲不降溫?
“京都地界內可有因為高溫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阿莫像是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王妃,如今京都中最異常的事就是忽然多了好多逃荒人,基本上都是附近因為酷暑炎熱,又接連不雨導致農作物毀壞,看不到收成自然不會再繼續待在鄉間種田。”
“有些是進城找活幹,可更多的卻是盤著朝廷能夠出手救助。”
葉予微也皺了皺眉,這大概也就是陸衍霆計劃中的一環,利用天災來晃動民心,只是長此以往民心動盪不安,怕是會引起更嚴重的事,“朝廷沒有出手干預嗎?”
阿莫搖頭,“王妃,此事不是我們該管的,無論朝廷干預與否這都不關王妃的事啊!”
他語調輕鬆,可葉予微卻覺得不對。
阿莫的來歷她找人打探過,沒有問題,可是他是忽然撞到明蘿面前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不願猜的過多。
可阿莫方才一番話,很難不讓她懷疑這是陸衍霆的挑唆。
他不想自己干預其中,哪怕是為了百姓,這都會阻礙到他的計策。
葉予微看向阿莫的眼神深了深,但阿莫反倒眨著大眼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難道是她想多了?
明蘿終於感覺周身的溫度降低了一些,這才道:“醉歡居那邊我們都打探好了,京都中當屬‘和滿鏢局’護送貴价物品的次數最多,資歷最老也是最安全的。”
葉予微收回目光,不願再去探究,這畢竟是明蘿很快就要成婚的丈夫。
“有多安全?”
明蘿偏頭,“嗯,大概是一年會被搶一次的程度,今年已經被搶過一次了,所以和滿鏢局上下會對之後的生意更加上心,加強安全性。”
葉予微失笑,今年已經被搶了一次,這可不算是最安全的跑法。
“再看看吧,鏢局人多眼雜我怕走漏了風聲。”
“嗯嗯,王妃說的也是!”
按照現在的進度,陸衍霆已經開始行動,那麼距離她離開魏國也更近了。
葉予微看著沒心沒肺的明蘿,“對了,你們的婚期定了嗎?”
阿莫點頭,“我與王嬤嬤商議了,一月後等天氣轉涼,我們在立秋後的第三日大婚!”
他說著便看向明蘿,明蘿雙頰一紅趕緊撇開了臉。
葉予微也不耽誤他們二人培養感情,揮手將人都退下。
立秋後三日,她應當是趕得上,希望阿莫是個值得明蘿託付終身之人,如此她也可以放心離開,如若他只是欺騙明蘿,她絕不會放過阿莫!
葉予微一旦對誰產生了懷疑,就很難徹底消除疑慮。
阿莫雖然今日看不出任何破綻和問題,但不能保證他完全乾淨。
陸衍霆那樣的人不可能不暗中監視她這樣一個新王妃,太后尚知道監視衍王府,他難道能不會?
想到過兩日便是與太后約定的一月之期,她需要進宮述職,想想還是有幾分忐忑。
葉予微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被太后看出破綻,那她只能……
她只能暫且忍氣吞聲,隱忍苟活,等陸衍霆破城登基如約將自己放出去,也算沒辜負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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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予微不是沒想過直接開槍擊殺太后,可是她畢竟還是名義上正經的太后,宮裡那麼多眼睛看著她進宮,兇手是她幾乎是逃不脫的事實。
雖然能乾脆利落的替陸衍霆報了殺母之仇,但這勢必回牽連到葉楠北和陸衍霆。
指不定還會壞了陸衍霆的滿盤棋,到時候她的罪過可就大了,被陸衍霆退出去當替罪羊……嗯,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邊的書房內,景川回稟完訊息便一直待著陸衍霆身邊。
一道暗影忽然閃入,朝陸衍霆單漆跪地:“王爺,王妃的人去了醉歡居,問的是全京都最好的鏢局。”
鏢局?
陸衍霆眸色一深,將手中的書一扔,眼睛死盯著一處。
景川在他身邊明顯的感覺到陸衍霆周身氣壓驟低,這是要發怒的前兆。
他趕緊朝地上跪著的人使了個眼色,“王爺,若是沒什麼吩咐,屬下接著去盯?”
“滾。”
得了赦令,黑衣人立馬滾蛋,閃出書房後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只有景川,一人承受著主子的雷霆隱怒。
陸衍霆桌案上的手緩緩收緊,問鏢局?
葉予微,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我嗎?
陸衍霆重重閉上雙眸,半晌才重新睜開,眼神凌厲似是做了決定,既然你想要走,那我便給你想要的自由,希望你飛累了也能回來看看。
他沉聲吩咐:“讓景昂那邊加快動作,十日後帶著東西向京都方向隱秘靠近,你讓下邊的人在京都中多留心,找一些可用之人暗中散步一些訊息。”
他左手提筆,在紙上寫出完全不是他原本字跡的兩句詩交給景川。
景川接過一看,‘九龍非準,天降妄災’。
景川看著兩句詩也是心下一抽,殿下不愧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大事將成,他跟景昂互相扮演替代的日子也終於要結束了。
……
轉眼便到了岐山大賽,京都中聲勢浩大的在街頭聚集歡送參加比賽的選手,希望他們可以代表京都在此次大賽中贏取勝利。
葉冰瑤騎著一匹棕色的高馬,走在最前頭,此時的榮耀與矚目,似乎才應該是她本該有的人生。
她驕傲的挺直了脊背,這麼多年,她終於等到了能夠真正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等她重回京都,即使葉予微是衍王妃,也無法再那麼輕易的請她離開,更何況是葉知菱那個蠢笨廢柴?
葉璇秋駕著馬追上她,“冰瑤,切莫太過招搖。”
她皺著眉隱隱搖頭,不知為何,葉冰瑤自從與葉予微交手過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可葉璇秋一時也想不出究竟是哪裡變了。
但葉冰瑤回去這幾日練功愈加刻苦,如此那一場比試總歸不是白打,她便沒想太多,帶著葉冰瑤的馬匹漸漸放慢腳步,等後邊的葉非散追上。
前面已經去了不少從都城出發的俠客,出了京都,便沒那些先後的禮儀所謂,葉璇秋也帶著二人加速前往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