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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章

眾人推杯換盞,殿內一片熱鬧和諧。

“走水了,華蓋殿走水了!”外面隱隱有些吵雜聲傳來,殿內有的人沒有聽到,依舊是把酒言歡,有的人頓住手中的就被,側耳細聽。

“冬!冬!冬!走水了。”

這加雜著鑼鼓敲擊的聲音讓眾人徹底聽到,不一會就有個太監火急火燎的走進大殿,稟報道:“陛下華蓋殿走水了。”

魏旭蹭的一下站起來,這要是平日裡走水也沒有什麼,多半就是懲罰一下守華蓋殿的宮人,或者是對禁衛處罰一下了事。

今天是他成親的日子,這個兆頭可不好。

魏旭自己對這些東西倒是不迷信,只是難保以後大臣會不會提起這件事,來做文章。

他腦中又千頭萬緒閃過,口中問道:“是什麼時候著的火?”

宮人道:“陛下,前一刻鍾還是好好的,只是忽然那邊就冒起黑煙來,這才讓人發現著了火。”

“熊森呢?讓他來見朕。”魏旭道。

宮人退下,殿中的歡聲笑語也是一下子冷清了下來,這些官員都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副嚴肅的樣子。

不像是喝酒而像是在開早朝。

宮中著火,皇帝正是心情不好疑心最重的時候,這個時候沒有人活夠了,還敢笑著喝酒。

果然,魏旭眯起眼睛看向臺下的各個大臣,自從他掌權以來,對於朝中的控制越發緊,經過新寧公主和寧王一事,朝中的大臣是洗了一遍有一遍。

難不成現在還有人有異心。

魏旭環視周圍,看來現在不僅要對朝堂上清洗,還要對整個京城整個大越清洗。

這火要是認為放的,那麼他們一定是在大越京城已久,瞭解宮中的位置。

謹身殿,許樂然看見外面火光衝天,殿內嬤嬤一個個都有些心中不安的樣子,沒有以前像木樁子一樣站得穩。

殿外的嘈雜聲不絕於耳,許樂然對於這些事情都是全然不在意。

可這事情就偏偏和她有關係。

殿門被推開,屋中的進來幾個內侍打扮的人,他們在一眨眼的功夫就用手刀分別砍暈了屋中的幾個嬤嬤。

同時幾人向她看了過來,許樂然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要不就是有人不想要魏旭娶她一個大雍人,故意破壞,要不就是謝傅遠派來到人。

“許姑娘,公子在宮外等著您。”一個身著內侍衣服,但聲音有些老氣的漢子道。

宮中的太監一般聲音都是比較尖細,讓人一看就是宮中人。

許樂然沒有動作,只是道:“你們回去吧,轉告他,我是不會和他回大雍的。”

“可是,這……”侍衛語塞。

他們想了千百種可能,還從來沒有想過許樂然竟然會不願意和他們回去。

“許姑娘,公子是特地從大雍過來的,就是因為擔心您。”侍衛乾巴巴的勸道。

許樂然依舊道:“你們回去吧,告訴他我不願意回去。”

“這……”屋中是幾人內侍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為難還有一絲狠厲。

“那許姑娘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許樂然只見一個快速的走到自己身邊,她下意識感到危險,但躲避不及,只感覺脖頸一痛。

“快!”

幾人對視一眼,一個背起了許樂然,一個在前面探路,還有一人手中緊緊握著長刀警惕著。

宮中混亂,一人捉住了一個太監,扒下他的衣服給許樂然蓋上,讓人誤以為她是被火燒傷的太監,因為宮中這樣的情況不少。

魏旭站在殿門口,看著那個濃煙滾滾的方向,一下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讓他的身體突然繃緊。

許樂然在謹身殿,會不會這件事情是謝傅遠做的?

謝傅遠怎麼會看著許樂然嫁給他而無動於衷呢?

他邁開腳步,就往謹身殿走去,身後的於公公見此,緊緊的跟上來。

“陛下,現在宮中有大火,太過危險,您還是等等再過去。”

侍衛們也都紛紛跟上。

魏旭不理會身後之人的勸解,也不理會前方的濃霧滾滾,大步而去。

著火的華蓋殿在謹身殿前面,要過去就必須從華蓋殿過去。

於公公見陛下要去著火的方向,立刻小跑兩步到魏旭腳下跪下,帶著哭腔道:“陛下,您要是擔心華蓋殿被燒,奴才可以去看,那邊現在煙霧太大,太過危險。”

魏旭繞過於公公,火紅色的喜服袍底掃過於公公的肩膀,袍子邊的龍紋翻滾遊走,彷佛活了一般。

“陛下!”於公公費力的爬起來,又跑上前追去。

似乎是因為煙霧太大的原因,宮中一片混雜,幾個扮做內侍的侍衛很輕易的從宮中側牆翻了出去。

京中客棧內,謝傅遠坐在窗邊,手中把玩著白玉酒杯,神色卻是一點也不輕鬆。

門被叩響,忠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喜氣。

“公子,那邊已經傳來了信,說是許姑娘已經被救出皇宮了。”

忠盛道話音落下,謝傅遠的也放鬆了下來,如果仔細看,他一直握著杯子的手指有些發白。

“很好,讓他們收拾收拾,我們今晚就回去。”

忠盛應是,又趕忙出去。

他們來的時候因為太過緊急,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所以才讓公子走過密林來到大越。

現在他們已經部署好了一切,要是不趕緊出京城,等魏旭反應過來的話恐怕會出不去。

至於到了京城外,那皇權的把控力度就會小了很多,他們總有辦法回去。

許樂然迷迷湖湖之間只覺得肩膀乃至整個脖子都是痛的,但就是醒不過來。

“公子,人已經帶回來了。”

“嗯,現在就走。”

許樂然被謝傅遠扶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顛簸。

皇宮內,華蓋殿的火是救了下來,但是宮中卻是更加緊張。

皇后娘娘竟然不見了,守在謹身殿的那些嬤嬤一個個都是跪在地上哭喊求饒。

魏旭面無表情的揮揮手,那些嬤嬤就都被拖了下去。

“陛下息怒!”熊森頭低的都快埋到地下去了。

“你是怎麼當的這個統領?”魏旭上前踢了他一腳,熊森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吩咐下去,讓他們追!要是追不到人就不要回來了。”魏旭怒聲吼道。

殿中的人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不敢逾矩。

馬車行駛在大路上,經過城池守門士卒的盤問,侍衛只道是他們老爺是過來經商的。

侍衛們一個個跟在馬車後面,看起來閒散實則把馬車圍的密不透風。

守門的士卒見此,多半是要銀子,侍衛們出手大方,很快就放行了。

許樂然迷迷湖湖醒了過來,一睜眼就渾身痠痛,發現自己在馬車內顛簸。

不過她身下有柔軟的褥子,沒有具體什麼地方不舒服,只是身上的骨頭好似是被車輪壓過似的。

“醒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許樂然聽見這道聲音首先精神一振,什麼腦子迷湖都沒有了。

方知圓就是被謝傅遠陷害的已經證實,那麼許御史是誰殺的。按理來說以謝傅遠在京中的能力,他想找什麼人完全可以找到,可是他卻是一直找了好幾個月連線索都沒有。

這正常嗎?

她不想看見身邊的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怎麼了,你不想見到我嗎?還是……你喜歡其他人?”謝傅遠聲音微顫,似乎很是忐忑。

許樂然這才睜開眼睛,就見那人在她身邊坐著,眸色裡都是受傷。

謝傅遠知道許樂然是被魏旭擄來越國的,他以為自己派人過來救許樂然,許樂然看見他後會高興,萬萬沒有想到她不想回來了。

當侍衛告訴他:“許姑娘不想見您,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不得不把人打暈,還請公子責罰。”

他當時是不想相信的,可是又不得不信,這些侍衛是不會騙他背叛他的。

難道是侍衛誤會了許樂然道意思?

謝傅遠也就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許樂然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欣喜,而是不想見他。

她在越國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喜歡上魏旭了嗎?

許樂然看著面前這個看似受傷的人,她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本應該不和謝傅遠來往的,畢竟他是殺害許御史的嫌疑人,可她又看不得他受傷的樣子。

許樂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知道應該狠下心來質問斥責他,但看到他這個樣子,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你那裡不舒服?”見許樂然臉色越發的白,謝傅遠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她一下子躲了過去:“沒事。”

謝傅遠的手停在了空中,他表情也是凝滯了下來,從擔憂變成發怒。

他冷聲道:“是不是魏旭對你做了什麼,這才似的你不想要見到我,嗯?”

車廂裡好似瞬間低了幾度似的,許樂然沒有再看他,閉上眼睛假寐。

“你告訴我!”謝傅遠最看不得的就是許樂然這個樣子,他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

許樂然不得已睜開眼睛,打掉了謝傅遠的手,質問道:“方知圓就是你陷害的?”

他聞言就好似突然洩氣一般,皺眉道:“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去陷害方知圓,就是因為這個你才不理我的嗎?”

對於他來說,許樂然因為這件事總比是喜歡上人了別人好。

“沒有,是不是魏旭這麼說的,他是在陷害我。”謝傅遠彷佛有些擔憂,看著許樂然,彷佛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小狗,完全沒有平日裡那個狠辣權臣的樣子。

“你要相信我。”謝傅遠最後道。

要不是許樂見了那個農夫,還真就以為謝傅遠是被冤枉的。

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她也開始猶疑起來。

謝傅遠想來是做壞事毫不掩飾的人,不然也就不會再朝中的名聲那麼差了。

就在許樂然想說些什麼都時候,外面突然外面喊道:“停車,停車,全城檢查。”

謝傅遠神情一凜,掀開馬車簾子向外看去,果然城中多了許多士卒,手裡拿著兩人的畫像。

一個是男子的畫像,自然就是謝傅遠,一個是女子的,看上去是許樂然。

他放下簾子,馬車也停了下來,似乎是被人攔住了。

外面的交談聲傳了進來:“你們是去做什麼的,必須檢查,把馬車開啟。”

“哎幼官爺,我們夫人生病了,來這裡求醫。”扮做馬伕的侍衛道。

“陛下旨意,城中的每一個人都要檢查,快開啟車簾!”士卒吼道。

“各位軍爺辛苦了,這些就當是茶水錢。”侍衛道。

過了一會後,只聽士卒道:“放行!”

馬車行動起來,快速的穿過城市,向邊境而去。

許樂然看向謝傅遠:“你膽子還真大,就不怕魏旭抓到你?”

“就算是魏旭殺了我,但在死前能見你一面,那也值了!”謝傅遠神情認真,可說出來的話讓人讓許樂然不適。

謝傅遠在她眼裡一向都是那種冷漠嚴肅的人,沒有想到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再言語,以前沒有覺得什麼,現在謝傅遠好似每每說的一句話都能讓人覺得他是在故意撩她。

可她現在已經沒有了這個心思,一切都是隨緣而已。

馬車一路行進,經過上一次士卒的突擊檢查,他們也是以前打點好路上檢查的士卒,一路沒有再出過什麼叉子。

可就在快要過邊境線的時候,馬車被攔了下來。

“你們不知道現在大雍和大越不和嗎?你們是什麼人?”馬車外傳來高聲問話聲。

侍衛如法炮製,給攔住路的士卒塞銀子,道:“我們都是好人,您就行行好讓我們過去吧,我家夫人病了,聽說雍國有個神醫,所以老爺想去帶夫人看病。”

“難道大越就沒有神醫,只有雍國又大夫不成?”士卒明顯為這句話感到不滿。

“這……我們大越自然是人才濟濟,但那個神醫遊歷到了雍國,我們也只好去那邊找他。”侍衛解釋道,說著還從馬車後面的車子上搬下一罈酒,道:“這是我們自己釀的酒,不成敬意。”

士卒沒有看他手裡的酒,而是問道:“你們是哪裡人,把路引拿過來。”

侍衛笑著掏出路引給士卒看,沒有什麼問題。

“好,那我就把酒拿下來了,你們去吧。”士卒揮揮手。

許樂然看向謝傅遠,他的這些下屬倒是厲害,會看人下菜。

對於那些城中人,都是以銀子賄賂,對於這些邊境的人,給酒。

因為這些在邊境的士卒基本上一輩子都在這裡,家卷自然也在這裡。

這裡物資貴乏,所以對他們來說給酒比給銀子更能討好。

“現在還難受嗎?”謝傅遠關心道。

許樂然沒有回話,一想到眼前這個人可能就是殺父仇人,她就想遠離他,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他。

可是如果是自己冤枉了他該怎麼辦。

許樂然糾結,用什麼態度對待謝傅遠似乎都是不對的。

越國皇宮。

魏旭這幾天的臉色是一天比一天黑,朝臣們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行差踏錯成了炮灰。

現在這個人再也不是那個被人控制的傀儡皇帝,而是一個九五至尊。

四更天的時候,天色還很黑。

一個人從宮門而入,走過重重宮門也無人阻攔,此人一身黑色勁裝,身上的肌肉隆起,似是一頭迅捷的豹子。

他停在了謹身殿的門口,於公公見此趕忙進去通報。

陛下說了,要是有人因為這些事情許姑娘道事情來稟報無論多麼晚都得告訴他。

於公公不敢耽擱,也不怕打擾了皇帝的清夢,就在床邊輕聲叫道:“陛下,陛下!”

魏旭睡眠本就淺,現在聽到門口有響動就立刻醒了過來。

“何時?”魏旭坐了起來。

“陛下,熊統領有事稟報。”於公公道。

“讓他進來吧!”魏旭道。

熊森大步走進寢宮,單膝跪地:“陛下,許姑娘的行蹤找到了,只是已經在邊境線上了,我們的人恐怕來不及阻攔。”

“呵呵”,魏旭冷笑一聲。

“傳訊息給御翎衛,讓他們把人攔住了,朕相信他們能做到。”魏旭眯著眼睛,他已經想出了抓到謝傅遠之後對他的一百零八套折磨。

想必大雍皇帝也會感謝他這麼做的。

熊森問道:“那抓到人之後帶回來還是……”處理掉。

他說的是對謝傅遠的處理,此人詭計多端,要是把他活著帶回京城恐怕會多生變故。

“不用,朕親自去!”魏旭道:“讓人準備,朕今天就要出發。”

“陛下,這……”熊森知道陛下要是這一行出了事,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行了,準備吧!”魏旭說著已經站了起來,於公公趕忙吩咐殿內的太監準備服侍陛下洗漱。

謹身殿門開啟,外面以經亮了。

皇帝出行肯定事情繁多,這次雖說魏旭是微服,不用打儀仗什麼,但隨行護衛也是不能馬虎。

到了上早朝的時候,魏旭沒有聽下面臣子的報告,而是對大臣們交代了一下朝中事宜,本來一個時辰的早朝,皇帝用了少半個時辰就交代完了。

五更的時候早朝,等魏旭坐上馬車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魏旭是低調出行,外面沒有人知道皇帝出去,只是朝中的臣子知道皇帝要出去。

至於出去做什麼,官方說的是微服出巡。可人人都是心中有些猜測。

因為找許姑娘的事,京中的人都知道,這次難道是許姑娘找到了?

畢竟消息靈通的大臣知道熊森在四更的時候來過宮中。

熊森這條皇帝的惡狗能這個時候過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訊息。

魏旭帶著護衛隊朝邊境走去。

謝傅遠的馬車最後還是被攔了下來,不過由於邊境的地方山高林密,倒是沒有個御翎衛正面碰上,只是被困在山裡。

“公子,暗一發來訊息,已經過了邊境線到了大雍,很快張統領就能帶著人過來。”侍衛稟報道。

謝傅遠點點頭。

他們所在的林子裡正好有個山洞,這個山洞就像是熊住的地方。

夏季雖然不冷,但是夜裡還是有些寒涼,山林之中蛇蟲鼠蟻多。

許樂然靠著洞中的巖壁,望著外面的樹蔭,不知要在這裡呆多久。

她並不是想趕快回去,而是想在這裡呆的久一些,她在這個可以什麼都不想,但是回到大雍,她就要面對一切。

京中的閒言碎語,還有許御史的死,方知圓的流放,謝傅遠的嫌疑。

無論那個都讓她覺得喘不過來氣。

在這裡,她反倒是有一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對於她來說這裡就像是偷來的時光,沒有塵世的煩惱。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謝傅遠似是愧疚道。

“沒有。”許樂然道。

這話聽不出是真心還是敷衍,謝傅遠自從把她從大越皇宮裡帶出來的時候,她就一直是這副冷清的樣子。

想到以前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臉上掛著乾淨明媚的笑,讓他這個活在黑暗陰溝裡的人覺得甚至有些刺眼,又想要抓住。

可是現在,她的臉上全然沒有了笑容,就是眼裡的光也澹了下去。

是因為他嗎?如果他沒有對許御史動手,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謝傅遠思及此處,在心中冷笑。

他要是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依然會這麼做。他要的是許樂然永遠留在他身邊,現在這樣豈不是更好,許樂然留在他身邊了。

她的身邊也只剩他一個人了,這樣不好嗎?

名為痛恨和滿足的情緒深深的蔓延在她的心中。

既痛恨自己的卑鄙,又同時滿足他可以擁有她。

當時他覺得她就像是高高懸在天空的太陽,現在也被他拉進了痛苦的淤泥裡。

現在他們才是最為相配的一對佳偶。

謝傅遠脫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許樂然身上,道:“牆壁上太過寒涼。”

許樂然沒有理會,只是出神的望向洞穴外面。

陽光從茂密的樹枝空隙穿過,撒下細碎的亮光,樹上的蟬蟲不知疲倦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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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遠的目光一直焦距在她的身上,她也全然不在意。

張緒聽聞謝傅遠在邊境處被越國的人圍在山林之中,聽到訊息後就立刻從京城往這邊趕。

御翎衛一直在山林中搜尋,但也只敢在周邊搜尋,畢竟林子茂密,很有可能進去就找不到出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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