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邊境,四月槐序。
許樂然迷迷湖湖間只覺渾身冷的只打哆嗦,還有人在她胸前不斷按壓,都要把她的肋骨給壓斷了。
她有心臟病,醫生說她活不過二十五歲,在偶然間她聽說有個時空管理局,只要付出代價,就可以辦到任何事,她就死馬當活馬醫,找到了時空管理局。
時空管理要求她穿越到異時空保護大奸臣,只是簡單的講述了一下大奸臣的事蹟,她聽的瑟瑟發抖,可是為了活命她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耳邊吵雜一片,許樂然用力睜開眼睛,就見一群穿著古裝的人圍著她,在爭吵不休,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人群中最明顯的就是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袍的男孩,他胳膊上有擦傷,看起來像是跟人撕扯過,衣袍角都被撕爛了。
“小雜種,你還敢打我,看我爹不罷了你爹的官!”一個長的胖乎乎,穿著赤紅色袍子,一看就是地主家兒子的小男孩說道。
許樂然只有眼睛能動,睜著黑熘熘的眼睛看著這一幕。
“謝傅遠,你怎麼不說話?”胖乎乎的小男孩高聲道。
許樂然神經一震,謝傅遠,這不就是她要保護的大奸臣嗎?
看著那個嘴唇發白,小手還在微微發抖的小孩,論誰都無法把他和那個毫無人性的大奸臣放在一起。
“姑娘,姑娘醒了!”
一個丫鬟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趕了過來,看到許樂然驚喜的叫道。
中年男人一身儒生打扮,面上寫滿了焦急和擔心,他從人群外快步走了過來,抱起許樂然,用毯子把她包起來,道:“然兒,你給爹爹說還有那裡不舒服?”
“大夫,快過來給然兒看看!”中年男子扭頭對身後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夫道。
人群把目光從那個男孩身上投到了許樂然的身上,許樂然嗓子發乾的道:“沒事!”
她已經習慣了,因為有心臟病,她短短二十年的人生裡都在醫院,病痛對她來說習以為常了。
胖乎乎的小男孩跑到許樂然旁邊,問道:“樂然,是不是謝傅遠把你推進池子裡的?”說罷又對謝傅遠怒道:“你敢不敢過來和樂然對峙?”
謝傅遠一瘸一拐的走慢慢了過來,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不是那個瘸子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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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然看到謝傅遠的動作頓了頓,他垂下眼眸,嘴唇發顫,走過來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許樂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月的風微涼,雖然她身上蓋了毯子,但身上溼漉漉的還是有些冷。
大夫給許樂然把了脈之後,帶著愁容道:“許御史,令千金本就身體不好,這次又受了涼,以後可得注意。”
許樂然聽完大夫的話後心中又是一突,根據她所瞭解的情況,朝中只有一個姓許的御史,還被大奸臣謝傅遠陷害,最後全家老小都上了刑場,被砍頭了。
這都是什麼?這也太可怕了,要是以前的心臟肯定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許御史愁容滿面的點點頭,道:“謝謝大夫了!”
大夫嘆了口氣,被下人帶去開藥方了。
謝傅遠已經走到了近前來,他沒有開口,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離的近了,許樂然才看到他胳膊上還在流著血。
對於這個小孩她是心疼的,他也受傷了,沒有人來關心他一句,反而都來指責他,可是想到謝傅遠以後會是那個狠辣到毫無人性的大奸臣,還會殺了她們一家,她就有點畏懼他。
可是誰天生就是一個壞人呢?她的任務不就是保護他嗎?只要她能保護好他,不讓他再受到這種傷害,謝傅遠以後肯定就不會那麼喪心病狂了。
“樂然,你說是不是他把你推進池子裡的,我都看見了。”胖乎乎的小孩說罷,又踢了謝傅遠一腳,謝傅遠沒有躲過,被踢的摔倒,他面無表情的爬起來。
許樂然以為肯定會有人說打人不對,讓胖乎乎的小孩道歉,可是沒有,沒有一個人為謝傅遠說話,甚至有人發出嘲笑的聲音。
“沒有,他沒有推我!”許樂然提高音量說道,可是因為身體虛弱,聲音跟貓叫差不多,只有旁邊的胖乎乎的男孩和謝傅遠能聽到。
謝傅遠抬起頭,眼睛亮了一瞬,又暗下去了。
胖乎乎的男孩驚叫道:“樂然,是不是他威脅你了,你不用怕,只要如實說就好。”說完還給她眨了眨眼睛。
許樂然現在心中有一群羊駝奔騰而過,看這個胖乎乎小男孩的樣子,難道她的原身以前經常和他們一起陷害謝傅遠嗎?
她的心涼了半截,看來許御史一家最後上了斷頭臺,原身的貢獻絕對不小,謝傅遠可是睚眥必報的,根據她瞭解到的資料,就她面前這個叫囂著要罷了謝傅遠父親官的小男孩和他的父親,最後都被謝傅遠弄死了。
許樂然用盡力氣喊道:“謝傅遠沒有推我!”
喊完之後她嗓子好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呼吸都是疼的。
胖乎乎的小男孩狠狠瞪了許樂然一眼,轉身跑開了。
周圍的人也沒有替謝傅遠被冤枉的事而說什麼,都散開了,還有人把這件事當成笑話來說,嘻嘻哈哈的走遠了。
許御史倒是對謝傅遠溫聲說道:“你身上還有傷,大夫還在大堂,不如和我一起去包紮一下傷口!”
“不用”,謝傅遠面無表情,手緊緊攥著袖口。
許樂然想說點什麼,可是嗓子疼的厲害,就被許御史抱去房間裡了。身後還有一個小丫鬟跟著。
到了房間,許御史把她放到榻上,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
小丫鬟給她拿來了乾淨的衣服,把衣服展開在她面前,說道:“姑娘,您看換這件衣服成嗎?”
這是一件粉色暗花牡丹雲錦綿裙,許樂然點點頭。
小丫鬟邊給她解下身上的溼衣服邊問道:“姑娘在這可是不習慣?不過等太老爺的喪事辦完還得再呆兩年才能回京城,這裡天氣冷,姑娘現在還是穿厚些。”
小丫鬟邊給她換衣服邊嘮嘮叨叨的說著,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不過她現在確實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