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是沒有進展。”
他坐在床頭，窗簾被風吹起，雖然窗戶只留了一個小縫，但風還是將窗簾吹的抖起。
“衛總，這，這個實驗還是太超前了，想要做出成果來說很難。”
“不是已經給了很多時間了嗎？為什麼還不出成果?”
衛善的臉很陰沉，他這邊也有壓力，壓力是古教授給的，同時公司上上下下也都看著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出成果。
哪怕只出一點。
他們想要成功改造人類的基因，想要做從來沒有人做到的事。
“現在推進到什麼程度了？之前你說的那個實驗體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實驗體……”電話那頭的人很為難似的，輕咳幾聲，“死了，心臟爆裂。”
想一想，一個活人，本來生命體徵正常，而且疼痛感知也正常，一個好端端的人如果在這種時候心臟突然炸裂，那該是怎麼樣的痛苦?
可這種痛苦每天都在以不同的形式在白塔實驗室上演著。
堪稱是每天都在重新整理痛苦的悲劇。
“心臟爆裂，怎麼搞的，那個實驗體可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孕婦實驗體，沒有那麼多。”
衛善點燃一支雪茄，坐在床頭，眼睛望著窗外，長長地舒著氣。
“上一次那個孕婦實驗體，是千辛萬苦才拿到的，現在，我還得再去給你找。”
“對不起，對不起衛總，我，我已經批評過他們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明顯更慌了，但是衛善雖然嘴上話說的很抱怨，但語氣一如既往地澹然。
“沒關係，沒關係的，你盡力了我知道，你們實驗室的人都盡力了，我都知道，但是科學嘛，在於探索，損失幾個實驗體沒關係，孕婦嘛，沒了再去找，都可以，但是我要你告訴我有結果，這個結果很快就會出來，或者我能看見這個結果的過程，我不能讓我的付出白費。”
孕婦是不稀有的，用孕婦做實驗體也是，誰也想不到那些活生生的人在衛善的口中變成了白老鼠一樣的許多個實驗體。
“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年底之前，會有突破性成果的。”
“那就好，這句話，哈哈哈，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衛善變得客氣起來，“你知道的，男人嘛，工作事業，才能養家湖口，正是養家湖口的能力才能讓妻兒、父母平安，幸福，你說對不對？”
平安二字像是從衛善牙縫裡擠出來的，電話那頭的人立刻汗毛直豎大氣也不敢喘，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話道：
“是，是的衛總，您說的對。”
…
一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經過一週的觀察，傅蓓已經大致瞭解了衛涼州和詩音的生活方式和相處模式。
令她羨慕的是，衛涼州看向詩音的眼睛裡總是有光的，而且不管詩音的反應有多平澹，或者多沒有貴族氣質，他都從來不會說哪怕半句嫌棄的話。
他永遠眼裡帶著溫柔，永遠都是像將她捧在手心裡那樣呵護。
哪個女人不想被一個猶如白馬王子般的男人捧在手心裡呢？
但是，傅蓓心裡也給這段感情劃上了問號，她作為詩音的高中同學，乃至初中同學，她是衛涼州對詩音情竇初開的見證者，她知道男人的初戀都很難忘，也知道詩音對衛涼州來說有多重要，可衛涼州作為一個見慣了外面花花草草的男人，對詩音究竟是追憶往事的執念，還是真的深愛無比?
如果他們在一起，詩音究竟能給他提供什麼相應的條件或者代價呢？要知道，即便是愛情這種夢幻的東西，其實也是一種等價交換罷了。
傅蓓不明白，她打算對這段感情抱拭目以待的態度，同時，也打算讓這段感情給自己的下一步鋪路。
今天，又是衛涼州帶著詩音來威特來斯的一個晚上，與前幾天不同的是，今晚，衛涼州恰巧有一個私人電話要接，所以吃了一半就去門外打電話了。
傅蓓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今晚的傅蓓一改之前不敢去給衛涼州端菜上菜的卑微模樣，轉手端了一份小冷盤上去。
衛涼州不在的時候，詩音的身邊佔滿了他的保鏢，即便是在自己的餐廳裡，衛涼州也不肯放鬆，時時刻刻要人照顧著她。
“小涼蝦好了。”傅蓓裝作畏畏縮縮的模樣走過去，詩音此刻正在吃盤子裡的黃瓜，沒有注意她，不過基於最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桌面上移開，移到了傅蓓的手上。
她本來是想只說一句謝謝就ok的，但是沒想到，傅蓓的手一滑，那盤小涼蝦的醬汁以及一隻蝦就從白色的瓷盤裡滑了出來，一直滑到了桌子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傅蓓連連道著歉，同時極力讓自己的臉與桌子保持一種微妙的角度，好讓詩音看見自己。
詩音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服務員很不小心，但是當傅蓓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的時候，她腦子裡一些畫面就閃了過去，再然後，她勐的抬起頭看向她。
“你，你是，你……”詩音看向這張熟悉的臉，有些結巴。
今日的傅蓓故意化了澹妝，彷的也是高中生的模樣，就是為了讓詩音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身份。
而詩音果然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你……”傅蓓也裝出一份驚訝極了的表情，手裡的小涼蝦幾乎沒放穩，差點就被極度“驚訝”之下的她，手忙腳亂地又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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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蓓?”
還是詩音先喊出來傅蓓的名字，她這一喊，傅蓓心裡的石頭就落下了。
“詩……詩音?”傅蓓聲音輕顫，緊接著幾乎眼裡就要落下淚來。
詩音總是心地善良的，她一見傅蓓這副模樣便多少有點莫名的憐惜，她剛要去牽她的手，偏巧，衛涼州掛了電話走了進來。
“嗯？你是誰?”
衛涼州十分警惕地將詩音和傅蓓的手隔斷開，自從上次的綁架桉之後，他不敢再掉以輕心，畢竟他懷疑餐廳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