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一片並不熟悉,只知道這裡的街都是橫平豎直應該可以走到一頭然後繞過去再走另一端。
只是前方的路越走越覺得陌生不對勁。
於是,在一棟沒有裝修完的門市樓前,詩音停住了腳步。
她覺得這裡不安全,而下一秒,她的猜想就變成了現實。
“站住!”
詩音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轉過頭,發現正是剛剛在那個小攤前企圖行竊的小偷。
再一轉頭,發現另外又有兩個男人站在了她身前。
“幼,這不是剛剛好心善良的小妹妹嗎?怎麼?有什麼事要來這邊到我們這骯髒極了的地方呢?”
“好心善良?”另一個男人接茬,油膩的臉上浮現出猥瑣的笑容:
“哦?有多好心有多善良?”
“就是看你今晚寂寞孤單了,能來陪你聊聊的寂寞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咱得好好聊聊啊,深入地聊一聊。”
“深入?你想要多深入?她深了,你能到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你碼的...”
難聽的不堪入耳的話一堆一堆地從三個男人的嘴裡冒出來,詩音皺著眉,沒有回答。
她小心地從包裡拿出手機,剛想打電話報警,其中一個男人便衝了過來,一手奪過她的手機,同時將她推倒在地。
他整個人身子都壓了上去。
“放開我!救!...”
“叫什麼叫,我看你下次還管不管閒事,什麼都是你能管的?”
男人發黑的大手捂住她的嘴,並將她的雙手反制在背後,扯著她的頭髮將她拖到一旁陰暗的小巷子裡。
男人和女人天然的體力優勢便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她是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的。
“長得模樣不錯,還年輕,嘿嘿...”
“呸,爺都幾個月沒碰過娘們兒了。”
有那麼一瞬間,詩音的眼裡寫滿了絕望,她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她按在牆角,撕扯她的衣服。
撕扯,混亂,謾罵,危險。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一聲槍響之後結束。
那是詩音第一次聽見真實的槍響,那聲音很大,聽上去就很有威懾感,而本來將她壓在身下的幾個男人也瞬間慌了神。
他們下意識朝著巷子口望去,小巷的出口處橫著一道鐵絲網,鐵絲網上掛著一個破舊的木牌,鐵絲網原本是閉合狀態,但現在,有人將它開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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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木牌的位置,一個男人手裡端著槍,槍口直指眼前的幾個地痞流氓。
“警察!都別動!”
阮子墨沐浴在陽光裡,黑洞洞的槍口澹澹地映著陽光,堅毅的眼神毫無畏懼的退縮,滲著細汗的小麥色胳膊筆直地端著槍,嘴唇緊緊地抿著。
這撲面而來的安全感,讓詩音瞬間由絕望變成了充滿希望。
她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幾個男人看著那把槍,又看著同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警徽,頓時慌了神,他們手忙腳亂地從詩音身上爬起來,焦急地看著四周,但是剛剛為了方便辦事,他們特意來到了一個死衚衕。
這下可以說是自己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但槍口在面前,他們的第一反應還是逃跑,於是他們開始試圖爬上牆上的鐵欄杆。
“站住!敢跑就開槍了!你們再敢跑我就開槍了!”
阮子墨大喊著,一邊喊,一邊朝著前走。
但那幾個男人看見警察的靠近更慌亂了,開始手腳並用地爬鐵欄杆,更有甚者竟然想要揭開下水道的蓋子然後爬進去。
“最後再說一次!再敢動我就開槍了!”
這還是詩音第一次看見這麼兇的阮子墨,他平時總是笑眯眯的,但在罪惡面前的他,是如此地像一個保護神。
兩聲槍響最終還是響徹了小巷上空。
一槍打在了小偷們的腳邊,一槍打在了其中一個爬的最高的小偷的腿上。
槍果然是最好的震懾武器。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小偷們這會兒已經嚇得麻木了,他們全部蹲在牆角,而腿部中彈的那個小偷嘖痛苦地癱在地上,恐懼地抽搐起來。
詩音早就趁亂爬到了另一側牆邊,爬到了一個立著的垃圾桶旁邊,趕緊整理自己的衣服。
“詩音,詩音!你沒事吧!詩音!”
但換做任何一個沒經歷過這場面、反反覆覆被從絕望和希望之間蒸煮的單純如白紙的年輕姑娘來說,她早就被嚇得不輕,幾乎是阮子墨剛到她身邊,她就暈了過去。
...
一個小時後,詩音出現在了警察局,同時出現在警察局的,還有兩個保鏢以及衛涼州。
詩音是被阮子墨抱到警察局的。
衛涼州的臉色很是陰沉不好看,他一直坐在詩音旁邊,看著她脖子上被掐的青紫的痕跡,又看著已經被關進鐵柵欄的三個地痞無賴,眼中的怒火幾乎已經不可遏制。
兩個保鏢畏畏縮縮地站在一邊,他們都有一個共同認知就是自己的工作應該保不住了。
阮子墨則穿著一身警服,坐在辦公椅上,切著半個哈密瓜。
“你不要怪他們,是我自己找機會熘走,和他們沒關係。”詩音已經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她手裡抱著一杯衛涼州塞給她的熱奶茶。
“嗯。”他隨意地回答著,但心裡已經決定好要開除這兩個保鏢。
“別解僱他們..”詩音補充著,“不然...”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合適的威脅他的好辦法,
“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看上去荒誕無厘頭的威脅,但似乎真的對衛涼州起了作用。
“好好好,我答應你不解僱他們。”
“他們從前做什麼,以後就繼續幹什麼,不要因為我影響什麼。”她像個指示者一樣對衛涼州發號施令。
“...行。”衛涼州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兩個保鏢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自己老闆答應過的事從來說一不二,不過,這個女人究竟哪裡不一樣,竟然能讓衛總這麼言聽計從?
果然最硬的風還是枕邊風,再強勢雷厲風行的男人還不是得折在女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