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安排人去找了。”
衛涼州將詩音發給他的卓小星照片群發給幾個手下之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周圍瀰漫著小雛菊的香味，詩音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他欣然接過，捧在手裡。
“你剛剛說，幫你兩個忙，第一個忙是找人，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詩音撩了一下頭髮，“請允許我辭職。”
雖然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再一次聽到她提辭職，衛涼州的心還是顫了一下。
其實只要他想，他會有很多種說辭強迫她留下，比如和她提違約金不能免除，只要她走就要付錢。
但他不想，他真怕這樣一說，她真的提出同意，然後用些他想不到的方式支付這筆違約金。
“你現在，還有求於我，你知道我在這A市手眼通天，找到一個人的機率應該會比警察..”
他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眸子依舊如往日深邃，儼然一個大老姿勢。
“所以在你幫我找到她之前，我還是繼續做這份工作，是嗎？”
詩音發現自己在衛涼州面前被鍛鍊的越來越冷靜，現在和他說話竟也能露出幾分泰然的氣場。
“不然，這會影響我找人的效率，同時也不方便你掌握一手資訊，詩詩，但凡這個人會從你的屋子裡擄走一個成年的高學歷女性，屋子裡還有血跡，而在這期間，這個高學歷女性甚至都沒有過任何求救信號發出，你真的覺得這件事很簡單？”
衛涼州一邊說一邊又兀自搖了搖頭：“反正我覺得不簡單，而且，擄走她的人更不簡單，我不知道你的朋友有沒有認識什麼人，也不知道她的社交圈是什麼，不過如果對方沒有發出求救信號的話，更大機率是因為你的朋友沒有對這個人設防備，那麼能讓你朋友不設防備的人，必然不會是什麼社會階層低的閒散人員。”
他在說，她在聽，他說的認真，她聽的細心。
“可是，小星她才剛回國，也沒聽她說什麼認識了新朋友之類的事，前幾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麼認識新朋友的事，她人很聰明，警惕心也強...”
“那你上一次和她通電話是什麼時候？”衛涼州問。
“是..”她這才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事情太多，沒有像從前那樣經常和卓小星交換日常，所以最近一次和卓小星通電話的時間還要追朔到衛涼州剛受傷那時候。
“是你住院第二天。”她回答。
衛涼州搖了搖頭：“那這可不是前幾天啊詩詩，這足足半個月了，這半個月，在你們沒有通訊的時間裡，她認識了其他的人也說不準。”
“那...”詩音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覺得如果自己早一點聯絡卓小星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發生。
“你發現她失蹤多久了，確定是失蹤了嗎？”衛涼州問。
“我不知道她失蹤多久了，”詩音回答，她忽然覺得衛涼州似乎有做警察的潛質，因為剛剛這樣的問題阮子墨也問過她。
“但是我回來之後，發現屋子裡的一切和卓小星應該在的狀態不一樣，當時的凌亂更像是有人掙扎過的痕跡，床上還有血跡，我窗臺的花只要她在，每天都會是溼潤的，但是現在花很幹，說明起碼有一週沒澆過水了，這，這都很反常。”
“這樣詩詩，我們在這裡等一晚，同時我的人繼續搜查，你的朋友有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他問。
“不可能夜不歸宿，她睡陌生的地方睡不習慣，但凡有的選都不可能去賓館之類的地方住，哪怕是去旅遊都會租一個短期常駐房。”
這是卓小星的固有習慣，她認床認的厲害，而且有點心理潔癖，不願意住那些被不知道多少人睡過的酒店床，也沒有去迪廳、酒吧等地方徹夜嗨皮的習慣，她半夜十二點之前肯定上床了，生物鐘安排的死死的。
“也就是說，只要她沒有失蹤今晚就一定會回來？”
“嗯。”詩音回答。
短暫的沉默過後，衛涼州先是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又像個男主人那樣絲滑地將桌子上裝著爆米花的小桶拉到自己跟前，開始吃爆米花。
他一邊吃，一邊道：
“今晚我陪你在這裡守著，你一個人不安全，”為了讓詩音更加信服，他繼續補充道：
“畢竟這裡已經發生過擄走女孩子的事，就說明這裡可能不太安全了，外面我已經部署好了，不會有事。”
詩音嘴裡那句“我一個人就好”被生生咽了下去。
她很聰明，透過這一段時間的瞭解，也逐漸知道了衛涼州決定的事一般不僅不會更改，還會被他堵死的有理有據。
拒絕不了的東西，不如想著怎麼接受才能讓自己更舒服。
“別擔心，我不會做任何有違君子道德的事，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我不存在。”衛涼州輕咳幾聲，並隨手將西裝外套脫掉，搭在沙發背上，然後繼續旁若無人地吃爆米花。
詩音：你這麼大個男人坐在那我怎麼可能當你不存在。
她無奈地撇了撇嘴角，而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之前，衛涼州也確實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舉動。
他唯一問過她的一句話就是：“你晚上吃飯了嗎？”
“吃了。”詩音如此回答道，並且連眼皮都沒有抬，自顧自在桌子邊玩電腦。
但十一點一到，詩音那十分準時的生物鐘也來提醒她入睡了，二層的床單早就被她換過了，她連澡都沒敢洗，衣服也沒敢換，就脫掉了一層外套躺在了床上。
原本，她想著這一夜都會提心吊膽的。
可就這麼警覺警覺著，她睡著了，而且在她睡著之後，熟得連有人上二層幫他掖了被子都不知道。
次日一早，詩音是被滋啦啦的油鍋聲驚醒的。
她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先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在發現一件不少也沒有錯位之後，她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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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昨晚自己有蓋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