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的家裡,一群人正坐在一起面面相覷,複式二樓的小床上,一個高大的男人躺在床上,另兩個男人站在床邊一臉嚴肅。
“現在的情況,天哥是不適合回去的,最好還是得留在這裡。”其中一個男人手扶著床頭的臺燈罩,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將一個竊聽器放在了燈罩裡。
“確實是這樣,回去的話太危險了,這一次一定是有人出賣了天哥的行程,不然對方不會把位置拿捏的這麼準。”他看了一眼同伴放竊聽器的位置,然後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現在天哥的狀態,也不適合移動,問問那個女人想要什麼,我們也留幾個人在這裡照顧,就當僱傭她的地方。”
“可是老白,我們現在的人手...今晚把能信得過的人都帶過來了,但是也就是這麼不到八個人,回去還要有安排,怎麼留下,誰留下,都是問題。”
“那怎麼辦?”
他們對視了幾秒,然後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向了樓下的卓小星。
於是十分鐘之後。
“這位小姐,我們有一筆生意想和你談一下。”
要知道,卓小星的願望一直都是有一天救一個知恩圖報的有錢大老,然後大老知恩圖報,雖然對方以身相許是不可能,但是給點小錢讓她小小暴富一下還是很可能的。
而現在,驚喜這麼快就砸到了她頭上。
卓小星有點暈,她預感到這些人肯定是來自什麼龐大組織的,甚至手裡還有槍,所以自己一直老老實實甚至沒敢反抗。
現在對方竟然?
這位被稱作“老白”的男人,現在要和她談一筆日薪過萬、日結薪資且其他費用全報銷的生意,“老白”甚至當場就拿出了一張含著五萬的銀行卡給了卓小星。
“這是五天的工資,先支付給你,務必保證我們天哥身心健康。”
“啊這,啊這。”卓小星其實是想保持嚴肅的,但是一見到那張銀行卡,她根本嚴肅不起來,笑的魚尾紋都快出來了。
“啊這,這,可以可以,反正我也剛回國,沒什麼事情,照顧人這種事我很擅長的,你,你放心好了。”
嘴角藏不住的笑搭配上她本就俏皮可愛的臉蛋兒更顯活潑動人,老白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那,”老白輕咳一聲,“那就交給你了,我們也會在這附近安排人,如果有問題隨時聯絡我。”
卓小星明白,所謂的在附近安排人是說給她聽的,意思是讓她謹言慎行好好照顧人家,人家是有在監視著的。
她開始好奇了,這位什麼天哥到底是什麼組織的頭目,怎麼還能大半夜挨襲擊,也不敢回老巢養傷?
難道是被仇家追殺了?靠,那她會不會成為他被追殺的炮灰啊,這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主角借宿到哪裡,然後仇家追過來,這借宿人家的房子不是炸了就是沒了。
想著想著,卓小星就將質疑從口中問了出來,
“那個,我不會有危險吧,這座房子不會有危險吧,這這這,這房子要是炸了我...”
“卓小姐放心,我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的,而且,現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有這一種的辦法。”
卓小星怔住,只有這一種的辦法的意思不就是說,你今天願意不願意,我們都將“徵用”的房子,和你。
“嗯...那就麻煩你們了...”
這錢還真是不好賺啊,有點火中取栗的意思,卓小星倒吸一口涼氣,蒼蠅搓手,並已經打定主意一會兒等他們走了之後自己就拿塔羅牌占卜一下。
房間裡的氣氛緊繃了很久,除了老白主動和卓小星說話,剩下的空隙裡,她基本是一聲不吭,畢竟周圍的人都帶著殺傷性武器,萬一一個不慎,嘎嘣人就沒了。
所幸,他們安頓完了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只是老白臨走的時候,想了想又回頭和卓小星說了一句:
“如果天哥的傷出了什麼問題,千萬不要自己拿主意,記得給我打電話。”
“啊?”卓小星有點迷湖。
“咳..”老白頓了頓,然後艱難開口,“你的急救方法...也不能說完全不對,只是再來一次的話,天哥容易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卓小星:....
關上門,將門外的一切都隔絕在冷空氣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收拾被弄亂的房間。
當她抱著一堆塔羅牌去二層床邊,打算一邊照顧“天哥”一邊占卜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分鍾之後了。
此時的廖競天已經在老白他們的照顧下新換了一身衣服,同時還貼心地在床頭櫃上放了兩套換洗的衣服,所以現在的廖競天看起來乾淨無害。
只是在睡夢中的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一起。
“嘖,像你這麼身居高位應該也挺累的吧,畢竟高處不勝寒。”卓小星望著那雙緊閉的眸子,感慨道。
她盤腿坐在紫色的圓地毯上,一邊將塔羅牌放在占卜板上,一邊抬眼透過天窗望了望剛好上升到窗外位置的月亮。
“嗯,上弦月,似乎有點不適合這個牌陣。”
卓小星嘮嘮叨叨地開始占卜。
“我該怎麼占卜呢?嗯...占卜我的生命安全嗎?或者占卜你的生命安全?唔...”
“要不然占卜我會不會因為你暴富?”她看了床上正皺著眉,似乎隨時都會醒來的廖競天一眼,“我總感覺一天一萬多的工資有點懸,要是我能看看你們公司的地址和營業執照就好了。”
“啊,剛剛忘了籤勞動合同,淦!”
“說起來你長得好好看,嗯,我覺得比音仔伺候的那個大少爺好看,嘖,倒也不能這麼說,反正就是我覺得你更好看,也許有人和我審美不一樣。”
“嗨呀,剛剛急救的時候也不知道弄疼你沒有,我其實沒有上手實操過,就是上課的時候學過,那門課雖然是滿分...”
“害,為什麼這牌看起來,感覺你們會拖欠我工資的感覺,這這,這個逆位...不太對勁,看起來我似乎還得搭錢?”
“別這樣吧大哥,還真的,這全是損失經濟的,我說帥哥你...啊!”
床上的廖競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總之卓小星一抬頭就看見他睜著一雙深邃的眼睛,用一種似乎要將卓小星看穿的目光看著她。
當事人卓小星表示:這種洞穿一切的目光真的挺嚇人的。
“我靠大哥!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卓小星差點就把手裡的牌扔到對面的蠟燭上了。
“...”廖競天眨了眨眼,似乎是對於卓小星提的問題不想回答,他嘗試翻個身,想從側臥切換到仰臥,但胸口的傷讓他疼的眉心一皺。
“別動!小心傷口崩開!”
卓小星連忙放下手裡的牌飛撲過去按住了躁動的廖競天。
廖競天那雙質疑的眼睛立刻就掃了過來,雖然一個字沒說,但那眼神全都是一句話:“你管我幹什麼?”
“不是大哥,你這樣真的容易崩開,我急救技術可不行,萬一你朋友來不及救你,有生命危險!”
“...”廖競天沉思了一秒鐘,似乎是放棄了想要翻身的想法。
“要不然我給你墊一個枕頭吧,省的乏了。”她“嗖”的一下從床尾抽過來一個枕頭,然後塞在廖競天腰側。
“有沒有好一點?”
許是卓小星關切的眼神過分真誠,讓廖競天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謝謝,好多了。”
這清醒且狀態良好時的大哥說話聲音就是不一樣,都低沉有磁性了,有那麼一瞬間,卓小星甚至有一種被吸引了的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
她又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後退回原位繼續進行占卜,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廖競天似乎對她的塔羅占卜起了興趣。
“你那是什麼東西?”
被打斷的卓小星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將手裡的塔羅牌舉起來衝著他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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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塔羅牌啊。”
“那是什麼東西?打撲克用的?新紙牌?還能一個人玩?”廖競天一連串的疑問,一問比一問讓卓小星一臉黑線。
“或許,您知道占卜嗎?”卓小星·職業假笑。
“這是算命用的?”廖競天挑了挑眉,眼裡的興趣立刻就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九。
“嗯,也可以這麼理解。”她聳了聳肩,這種對塔羅無感並覺得沒用的人她見了太多,而高高在上的廖競天能有這種想法她也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身居高位,沒時間瞭解這些東西。
“....”
房間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卓小星將所有牌看了個遍之後,抬起頭幽幽地望著正好也在看她的廖競天:
“我說,你以後該不會欠我的護理費不給吧。”
“他許諾了你多少?”
“嗯,一天一萬一,生活用品和食物另外報銷。”卓小星歪了歪頭,耳朵上的小蘿卜丁耳環一晃一晃,可愛極了。
“....哦。”
“哦?”
“呃,我是說,不會。”廖競天咽了咽口水,他能說覺得老白價給高了嗎?他不能,於是廖競天假笑:“放心,我們向來誠信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