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蘋果的手微微顫抖。
這又是怎麼了?
她又是哪兒惹到這個大少爺了。
詩音咬了咬唇,無奈地將蘋果放下,但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在身後病床上躺著的阿左。
“這位..這位先生,那你吃嗎?我幫你...”
“他不吃!”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衛涼州再次打斷,與此同時,隔壁床的阿左正透過白色繃帶用僅剩的一隻眼瞄著衛涼州。
“嗯..我不吃..”阿左艱難點頭,然後喉結動了動,又補充了一句:“但是給大..啊給二少削一個吧。”
詩音又回頭看向衛涼州,恰好與衛涼州的眼睛對視上。
這還是第一次詩音從衛涼州的眼裡讀到一種可怕的感覺。
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出個洞來似的,弄得詩音渾身不自在。
他的臉冷的像剛結過冰。
明明是夏天,明明沒那麼冷,可詩音就是覺得自己周圍的氣溫驟降,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變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她死死網在裡面,甚至連脖子都感覺是被什麼擰住了,不能動。
被他像一隻獵鷹逮捕獵物一樣盯著,她下意識就是想逃,但是又不敢逃,一旁的阿左已經屏住呼吸了,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每次衛涼州想要處理人的時候,就是現在的這副可怕表情。
半晌,詩音咽了咽口水,終於鼓起了勇氣,轉過了臉,將手探向了那一堆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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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哪一個,這個紅的不錯。”
“...”大概又隔了幾秒鐘,衛涼州才終於特赦般說了一句:
“隨你的便。”
但很快,詩音就發現,這矛盾不僅僅會衝突在蘋果上,還會體現在任何一個生活細節上。
比如:“過來給我換藥,”“你去叫護士給阿左換,”“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阿左的藥特殊你換不好。”
再比如:“我手動不了,喂我,”“這是你做保鏢分內的事”“護士喂阿左,你管他做什麼?你是他保鏢?”
又比如:“扶我一下,我要坐起來”“我胳膊酸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說了別管他,我請了人照顧他,你不用管了。”
一整天下來,詩音的感覺有二,一是衛涼州似乎在藉機讓自己伺候他,然後報復她,可是自己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就離譜。
二是,衛涼州對自己的兄弟真好,連她都不讓上手,全部僱人來伺候,甚至到了一定時間,都有專人過來給這位叫阿左的兄弟捏四肢。
但是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有盡頭的,這一天來自衛涼州折磨的盡頭便在衛航放學這一刻。
“那我先去接小航,你確定他認識莊園的車對吧,那我先去接他,然後明天我再僱一個護理員過來。”
“什麼?!這你就伺候煩了?”
衛涼州幾乎是還沒等詩音話音落地就反問了一句,語氣咄咄逼人,好像自己是個要被詩音這負心漢拋棄的棄婦。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詩音攥了攥拳,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的二少,明天早上我就過來報道。”
門,被輕輕地帶上,房間裡只剩下衛涼州和阿左,一切恢復了安靜。
於是阿左張了張嘴又望了望天花板,他欲言又止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
“大哥,這是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