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闆,具體我都需要為衛少爺做些什麼呢?”
“他情緒不太穩定,沒有固定的工作,也沒在上學,每天遊手好閒的,你便在這裡陪著他,不要讓他發病,如果發病了…”
衛大老闆瞄了身後站著的秘書一眼,那秘書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裡的,詩音看見他的時候,便見他手裡拿著一個木盒子。
那盒子包裝精美,且無繁峙花紋裝飾,只有最簡單大氣的幾行法文小字覆於其上。
“老闆?這..”
“涼州的病,需要靠這種藥維持,每半個月給他服用一次,才會有效緩解他的情況。”
詩音接過那盒子,冰涼的盒子剛一接觸到皮膚便開始貪婪地吸收皮膚的溫度。
不知怎的,詩音總覺得這盒子裡像是關著一個惡魔似的。
她抬起頭看向衛大老闆,又在他肯定的目光中,開啟了木盒子。
盒子裡一式上下兩排,各六支,上面的六支是淺粉色的,下面的六支是淺灰色的,看起來有點像蘿蔔頭口紅的外殼,但外瓶身透明,肉眼可見裡面的液體在隨著她的顫動而顫動。
“直接喝下去嗎?”她問。
“嗯,盯著他喝下去就行。”
房間莫名陷入沉寂,詩音想要說些什麼打破這寂靜,可還不等她說話,便瞧見身旁白色窗簾上閃過一道強烈的光線。
再然後,一陣由遠及近的摩托車聲逐漸轟鳴而來。
這摩托車聲讓詩音覺得有幾分熟悉,和剛在路上險些撞倒她的那輛發出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這種活動?詩音心裡滴咕著,但面上不動聲色。
“他回來了。”衛大老闆道。
而衛大老闆話音剛落,便聽門口傳來一陣嘈雜。
有僕人的問候,也有粗暴的開門聲,還有分外清脆的皮靴敲擊地板的聲音。
“幼,來客人了?”
衛涼州人未至,那道極好聽卻也極輕浮的聲音就已經傳遍了房間。
下一秒,聲音的主人出現在了詩音的眼前。
他身形頎長且肩膀很寬,修長的雙手帶著露指手套,黑色的頭盔,黑色的皮衣,黑色的工裝褲,和黑色的長筒皮靴。
一派街頭朋克風,與這富麗堂皇且優雅有涵養的莊園大廳裡的一切都大不相符。
隔著頭盔,那雙燦爛若星卻又冷漠至極的眼睛正將目光落在詩音身上。
那目光直白且熾熱,熾熱背後還藏著些莫名的陰暗和複雜的情緒。
除了衛涼州,沒人知道那是什麼。
縱然詩音從小到大都作為學校裡溫柔知禮型的小花受到男生的追捧,不過被像他這樣直白且熾熱的盯著還是第一次。
於是詩音有些臉紅。
而與臉紅一般的情緒便是驚訝。
因為她已然認出,衛涼州便是剛剛在街上冒失的摩托車手。
“呵,新床伴?品味和上次相比有所提高。”衛涼州笑了笑,那雙修長的手便將頭盔摘下,露出那張慵懶又俊美如貴族的臉。
真好看。
詩音的腦子裡在一瞬間只剩下這一個想法,眼睛在不知不覺中盯著他看了很久。
直到被他諷刺的笑容打斷。
“哈哈哈哈...”衛涼州笑聲朗然,“你的床伴是他,小姐,總盯著我看,他會生氣的哦~”
詩音皺了皺眉,看向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反感。
“涼州!”衛大老闆突然出聲,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一直在觀察衛涼州和詩音的表情,“這是我為你聘請的私人管家!你不許出言不遜!”
“私人管家?”衛涼州做“震驚”狀,隨後又玩味一笑,似笑非笑地看了詩音一眼道:
“原來是給我找的床伴,不過,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你還是陪他吧,賺得多,他很闊綽的,上一個金毛小姐可拿到一套海景房呢。”
“衛涼州!”
衛大老闆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地墩在茶几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在場的人包括詩音在內,立刻變得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呵,虛偽。”
一陣清脆的皮鞋敲擊聲後,帶著一身冷氣的衛涼州消失在了房間裡。
客廳內的氣氛慢慢也變得緩和。
“他就是這樣,”衛大老闆那雙精明且敏銳地眼睛不知何時落回了詩音的身上,觀察著詩音的每一個微表情。
“但也就是這樣,才希望詩音小姐你能幫涼州緩解病情,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這份工作,詩音小姐完全可以勝任,他很少不排斥一個女人,您已經是特例了。”
衛大老闆一邊說,一邊嘆氣,那雙犀利的眼裡罕見地顯露出念舊的情緒。
“我弟弟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衛大老闆呢喃著,像個飽經滄桑後,將心底的軟弱不經意間流露一般。
而詩音已經醞釀到嘴邊的那句“我可能勝任不了,”也因為一時心軟變成了:
“我..我盡力..老闆。”
只不過,他不排斥她這一點,衛大老闆究竟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話一出口,衛涼州那雙睥睨且冷漠的眸子再次浮現在她腦海裡,詩音打了個寒顫。
“你真的願意嗎?詩音小姐?”
衛大老闆此刻忽而變得平易近人,似乎真的非常期待且感激詩音的幫助,那雙雖然上了年紀卻一點不見風霜的手顫顫巍巍地從桌子下抽出一摞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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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音小姐,那這份合同,你過目吧。”
...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此刻的詩音正緊張地站在衛涼州房間門口,伸出的手覆在門上,開始糾結如何措辭。
衛大老闆已經帶著一隊人馬走了,現在,莊園裡只剩下詩音、衛涼州以及一眾僱傭僕人。
而此刻詩音工作的第一步便是叫衛涼州下樓吃飯。
據僱傭僕人們說,衛涼州從不允許他們靠近他房間,可剛詩音籤的合同裡,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乙方需親自監督衛涼州一日三餐。”
詩音:...
“叩叩叩。”
詩音敲了敲門,但門的另一端毫無反應。
“叩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
等到詩音不厭其煩地正打算敲第五遍的時候,門忽然大力被從裡面開啟。
“你沒完了?”衛涼州只圍著一條褐色浴巾,頭髮還半幹,手背上還冒著青筋,怒氣衝衝地站在詩音面前,像是下一秒就能將她一拳掀翻。
“!!!”
美男的果體使詩音難以將注意力集中在他此刻的暴躁上,習慣了禮貌謙和的她哪兒見過果男出浴?
“我..我..我..我就是...叫你..”
吃飯兩個字哽在了喉嚨處,因為衛涼州已經將她逼到了房門對面的牆壁上,並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死死盯著她的雙眸。
“叫..叫叫叫叫..”衛涼州開始學詩音說話,故意用磕磕巴巴的語氣學,一邊學,還一邊露出痞了痞氣的笑:
“你這臉紅的,能煎蛋。”
下一秒,也不管詩音什麼反應,他直接用手指間點向了她的臉頰,再然後,又按住她已經慌亂到僵直的身體,笑著湊到她耳邊:
“這反應,你該不會是看上老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