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光依舊昏暗，衛涼州修長的手穿過詩音慄棕色的長髮，撫上她的後腦勺。
他的手勁兒有點大，詩音感覺髮根有點疼，可她的手腕剛一碰到他時就立刻被他用另一只手牽制住。
“總是這副樣子，站在面前還要勾引我？”
他慢慢湊的更近，一直到他們的鼻翼碰到一起，一直到呼吸交融在一起。
“你..你..”
詩音顫抖著，眼神慌亂，可這似乎又挑起了衛涼州的興趣。
“你連顫抖的樣子都是在勾引我，知道麼？”
“衛..衛..衛..”詩音的臉上溫度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衛什麼？”衛涼州低笑著。
夜色籠罩著曖昧的私語，縱然一個是莫名其妙的，一方是被迫非自願且一頭霧水的。
不過這曖昧並沒有繼續進行下去，因為距離他們此處不遠的一個房間裡，傳出了幾聲老舊掛鐘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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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讓衛涼州眼裡的慾望色彩迅速褪去，並換上一副冷漠警惕的模樣。
他一下子放開了詩音。
“走。”他只短短說了一個字，然後也不管詩音的反應，扯住她的胳膊就往二樓臥室帶。
詩音原本生怕他把自己拉進他房間，結果剛到二樓，他就一把將她塞進了她的房間。
“進去。”
房間門被乾脆地關上，徒留詩音一個人站在門板後，呆呆地望著門板，從剛剛的一切裡無法抽身。
詭異的鐘聲，詭異的衛涼州，還有他說話的模樣和語氣。
他和白天那副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樣相差的太遠，那熱切的眼神讓詩音只覺得白天和晚上的衛涼州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而剛剛那奇怪的鐘聲，更是讓詩音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鐘聲的穿透力太強還是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她直到現在還覺得那鐘聲縈繞在耳邊。
這鐘聲讓她想起來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裡面的喪鐘。
唐頓莊園太奇怪了，從莊園到人都很奇怪。
...
次日下午，清雅小學的臨放學時的休息時間，於嘉海剛拐出教師門想要去上個廁所，就被一個比他矮一些的影子攔住了去路。
“衛航？你小子有病？上次還沒被打夠？”
於嘉海頭頂油光的頭髮隨著他說話一上一下，還沒有完全固定住的時候，鼻子上就已經結結實實挨了衛航一拳。
“這一拳，打你侮辱我。”
衛航冷冷地說著，男孩細嫩的嗓子說出這麼狠且冷的話多少有點反差。
“你！我艹！”於嘉海摸著鼻子，他剛剛被打了一個趔趄，直接靠在了身後的白牆上。
可他剛站起來，便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衛航將那塊石英錶的錶盤套在手指的第三關節處，將那錶盤落點調整為於嘉海的臉。
所以，這一拳又一拳完全屬於加了暴擊加成。
“我他媽..”那於嘉海掙扎著起來想要站起來反抗，但他根本不敵衛航，對方只一拳又將他打倒在地。
如此幾次三番下來，於嘉海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了。
“醫藥費我會叫人打到你爸賬戶上。”
衛航望著倒在地上的於嘉海，一邊用他的襯衫下襬將手上的表擦洗乾淨，然後在老師們看見監控趕來之前離開現場。
他彷佛都能聽見老師們遠遠看見倒在地上的於嘉海的尖叫聲，但是他沒有回頭，而是回到教室準備收拾書包放學。
富貴人家的訊息總是來的如此及時。
在衛航將於嘉海打倒在地的時候起，就意味著於家知道訊息進入了倒計時。
而衛涼州，在給衛航買表的時候，就知道了於家肯定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
所以今天的衛涼州是帶了一條硬棍來接衛航放學的。
“老師今天說你了嗎？”衛航剛一上車，衛涼州就問。
“沒有，老師甚至沒有找我。”衛航回答。
“那意思就是，他們會親自來找我了。”衛涼州冷笑一聲，“不過沒關係，我只是要你記住，你自己在外面吃虧了，自己都不敢討回來，只敢尋求庇護是沒有用的，他欠你的，你要自己去討回來，剩下的後事，哥會替你處理。”
縱然衛航年紀小，也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分量，他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然後一雙小手緊緊摟住了衛涼州的後腰。
他知道衛涼州不擅於承諾什麼，但是他從來都是為自己著想的，說道必然會做到。
...
此時的於家，於嘉海的母親正摟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兒子哭泣，貴婦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你兒子都被欺負到家門口了，你還無動於衷？他是你長子，打他就是在打你的臉！”
於嘉海一聽母親的話，哭的更兇了，於嘉海的爸爸卻只是看著兒子，皺著眉，然後勐一下將手裡的茶杯敦在桌子上。
“你哭什麼哭？虧你還知道自己是長子，遇到事就會哭，哭哭哭，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這麼大的家業，就靠你這孬種繼承？”
於嘉海一聽父親的嚴厲，瑟縮了起來，不敢再大聲哭泣，連眼神都躲避。
“你還說他！”
於母一見兒子受委屈，立刻將於嘉海護進了懷裡。
“你不給他做主就算了，你還說他，你是他爸！你是他爸！你眼裡只有你公司？嗯？”
“這是眼裡只有公司？你就會溺愛他！瞧瞧現在把他慣成什麼樣子！在學校他什麼樣我不是沒瞭解過，你平時總去那個衛航面前找茬，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讓那孩子報復了，怎麼樣？嗯？”
“你瞭解什麼了？那衛家都是些什麼東西？都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一個一個沒有教養的野種，你兒子和他們能一樣？”
“哼，也沒看你把他教好！”
於父不願意再激化矛盾，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順氣，然後甩手離開了客廳。
“別擔心兒子，你父親會給你做主的，沒事。”
於母一邊撫摸著兒子的臉替他擦眼淚，一邊說著。
“嗯..嗯..”於嘉海瑟縮在母親身下，與淚眼婆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唇角露出的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