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很快,不過沉微瀾沒走幾步就覺得腳底板又開始隱隱作痛。
昨晚跑路的時候把腳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雖然她之前已經噴了雲南黑藥了,但是水泡還沒癒合,再次摩擦的時候會非常疼。
墨成玦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當即蹲在前面:“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沒事的我還可以走......”
“你這個速度,等咱們回去的時候怕是天都黑了。”
說的倒也是啊。
沉微瀾勐地往墨成玦身上就是一跳,好在他底盤穩,不然還真容易被撲倒。
“你小心點頭上,我起來了。”儘管揹著一個人,墨成玦走路依然很穩。
只是這女子的身體到底柔軟了一些。
沉微瀾一夜沒睡,此刻趴在他的背上倒是覺得安心,這一放鬆睏意就襲來。
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到最後沉微瀾還是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客棧的床上。
她剛一睜眼,就看到床邊坐著眼睛紅的像兔子的幾個小孩子。
“瀾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淼淼一下子撲了上來,憋了許久的眼淚頓時如洪水開閘一般洶湧而下,沒一會兒,沉微瀾的衣服就溼透了。
“好啦好啦,別哭啦,讓你們擔心了,但是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一聽這話,淼淼哭的更傷心了。
她昨晚都擔心瀾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是不是回不來了。
“嗚嗚嗚......”
沉微瀾忙著哄淼淼,卻也沒忘了其他幾個孩子。
景深紅著眼睛不停地吸著鼻子,一一垂著頭,默默的流眼淚,景淮不知道想著什麼,坐在旁邊垂著頭,一動不動。
倒是景炎有些讓人意外。
他的眼睛一看就紅過了,眼底下還有一片青黑,看起來並沒有睡好。
發現沉微瀾看過來,景炎昂著脖子用惡狠狠的語氣問道:“女人,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我們有多擔心你!”
沉微瀾心裡是真的很抱歉,很抱歉讓他們跟著擔心了。
但是若是時間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追上去。
大概是看懂了沉微瀾眼裡的意思,景炎冷哼了一聲就往外走。
他的腳步聲重重地,似乎在等著人挽留,越是靠近門口速度就越慢。
沉微瀾眼睛裡盛滿了笑意:“景炎,是我錯啦,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可以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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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這才傲嬌的轉身走回來:“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道歉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了。”
沉微瀾心裡笑出聲,明明她是個受害者,此刻卻在這裡安慰幾個小孩子。
不過她並不會覺得不舒服,反而樂在其中。
此刻沉微瀾不停地附和著景炎這個傲嬌鬼:
“是是是,多謝景炎小少爺打發慈悲原諒小的,小的感激不盡。”
這麼一插科打諢,幾個小家夥也不哭了,紛紛讓沉微瀾講述昨晚的經歷。
真實的經歷肯定會嚇到幾個小孩子,沉微瀾改動了一番,既讓幾個小孩子知道了柺子的可怕,又著重描述了一番自己的機智。
“......所以啊,遇到危險不要慌亂,咱們可以好好動腦想一想,利用身邊可以利用的資源,說不定就可以化險為夷。
當然,若是身處劣勢,無法扭轉,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可以等你們爹爹過去救人。”
幾個小孩子的眼睛裡都寫滿了崇拜,看的沉微瀾開心不已。
淼淼睜著懵懂的大眼睛:“到時候瀾姐姐你不去救淼淼嗎?”
此話一出,五個人十隻眼睛一起盯了過來,都在等著一個回答。
沉微瀾摸摸鼻子,她是不準備一直在這裡的,也不想欺騙幾個小孩子,是以她解釋道:
“瀾姐姐也是有自己的家人的,以後也要回到自己的親人那裡呀,不會一直陪著你們的。”
門外的墨成玦手裡端著一晚熱騰騰的安神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
後面的話他已經聽不清了,此刻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兒,也和她簽訂了契約,心裡為什麼就這麼不舒服呢?
對門的祁城剛開門就看到墨成玦站在門口,當即大喇喇的走過來,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不進去啊?在這兒杵著當門神呢。”
墨成玦當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找到人了嗎?”
他指的是那些綁匪。
這裡就要說一嘴了,縣令家的小姐也被找到了,但是人目前情況不太好,發了高熱,家裡人全都圍在她身邊不敢離開半步。
不然依著墨成玦對著唐縣令的瞭解,他肯定會親自上門道謝的。
說來這唐縣令也是個奇人,他是禮部尚書家的庶子,自幼不得寵。
小時候在嫡母手下艱難求生,還是多虧了鄰居家的照拂才有書讀,後期則一舉高中天下知。
他長得俊俏,當時有很多人準備榜下捉婿。
不過他並沒有娶什麼高門大戶家的小姐,而是娶了鄰居家的青梅竹馬,兩個人倒也成了一段佳話。
墨成玦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因為這唐縣令的娘子正是他的遠房表姑。
說來他們也是受了墨家的牽連,才從富庶之地被貶謫到這偏遠之地當縣令。
不過他並沒有上門認親的意思,畢竟他自己現在還處在危險中呢。
聽到墨成玦的問題,祁城翻了個白眼兒,不知道劫匪的長相,哪裡能找的那麼快?
這不是正巧唐小姐還在昏迷中,而沉瀾醒了,是以他才想來問問那些劫匪的樣貌特徵。
豈料他剛說出口就被墨成玦一口否決了:“她這才剛遭遇危險,你就讓她回憶這麼危險的事兒,你還是人嗎?”
祁城滿頭問號,他這怎麼就不是人了?
“我這也是為了儘快將那些人捉拿歸桉啊,不然你都不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子,找個屁啊!”
祁城氣的都爆粗口了,要不是眼前這人他打不過,早就上手了。
“不成,這件事兒我——”
“讓我來吧。”
墨成玦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沉微瀾從裡面開啟了。
她看向祁城:“我只知道其中幾個劫匪的相貌,畫師在哪裡?”
祁城剛張嘴,墨成玦就搶先回答:“我來畫吧,他畫技不如我。”
祁城一臉無語:“......”
是是是,您畫技最了得,您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