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微瀾從來沒覺得時間如此難熬過。
她現在要顧忌著幾個小孩子,不能將擔心的表情掛在臉上。
但是心底又忍不住想著,成玦和祁城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哪怕知道他們兩個的武功高強,但是沉微瀾還是會有些擔心。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再厲害也架不住對方人多。
萬一對方再來個車輪戰,等到力氣耗盡,還不是任人宰割?
注意到沉微瀾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旁坐著的唐舒雲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當即寬慰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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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她的心底也擔心自己的哥哥。
唐舒玉的身體素質,唐舒雲是再清楚不過了。
說起來,他不過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若是詩詞歌賦他不在話下,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他會怎樣。
唉,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追上來。
馬車裡一時間十分寂靜,所有人都都沒有說話。
只是時不時地會掀開車簾朝外看,只等著那幾個還未追過來的人。
客棧內,也是同樣的寂靜。
在看到那個令牌的一剎那,在場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彼此互相看了看,紛紛在心裡琢磨是誰沒有將令牌收好,還被人給拿走了。
嫵媚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如你所想,這令牌就是那位大人的。但是我們都不是他親近之人,所知道的訊息也有限。你還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我能說的都會說的。”
“哦?你們都不是親近之人?
那他對你們倒是挺放心的,這裡距離京城那麼遠,也每個人管著你們,也沒人及時和他傳遞訊息。”
說完後,祁城垂眸看向自己胸前的人,意有所指道:“你說是不是啊,春娘?”
春娘表情十分鎮定,看起來毫無破綻,但是對面的人走有些緊張和震驚。
這群人莫不是把他們當成傻子?
就他們對春娘的在乎以及敬畏的表情,足以說明春娘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等級的人。
就算不是那個人的親近之人,也絕對深受他的信任。
“你說錯了。”
春娘冷澹的聲音響起,她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並不信任我,我也並不是他的親近之人。
他是一個善於說謊老謀深算的騙子,步步為營,走一步想三步。
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間開始佈局的,讓我們來為他攬財,最後等到我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可以一腳踢到一旁。
想起你了,或許還有心情逗弄你一下,若是想不起來,就會徹底把你忘到腦後,再也想不起來你這個人。”
春娘說到最後,眼睛裡淚光閃爍,但是卻沒有流下來。
雖然她沒有直說是她自己,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她就是那個被拋到腦後的人。
“嘖。”
祁城單手摸摸下巴,沒想到這兩個人之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雖然那人心腸是黑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長相英俊儒雅。
儘管將近不惑之年,但是他風姿不減當年,京城仍有不少妙齡小姐想要嫁給他。
祁城心裡突然有些泛酸,彷佛剛恰了一大把檸檬一般。
成玦比他受歡迎就算了,這麼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子也比他受歡迎個,他不服!
墨成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走上前撿起令牌,輕輕撣了撣上面的灰塵,然後澹澹說道:“既然如此,這個令牌我就幫你們暫時儲存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這個‘暫時’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多久。
雖然很想將令牌要回來,但是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根本沒人敢張這個口。
“既然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祁城,咱們走吧。”
祁城點點頭,帶著春娘就要一起離開。
春娘也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兩個人會殺了她們。
嫵媚女人當即緊張的上前一步:“你們要把春娘帶走?”
祁城勾勾唇角:“怎麼,沒殺了你們已經是網開一面了,現在連個人都不讓我們帶走?”
嫵媚女人頓時一哽,“不若少俠你把我帶走吧,春娘身子不好,受不得累。我就不一樣了,我皮糙肉厚,知道的也多,就把我帶走吧......”
說著她還撩了撩頭髮,還朝著祁城眨了眨眼睛。
祁城:“......”
他無語至極,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姐,你一把年紀了就別這樣了,我才剛及冠沒多久,你這招對我沒用。
再說了,春娘身子不好?我看倒是不見得,剛剛鞭子不是揮的挺厲害的麼。”
嫵媚女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精彩至極,一陣青一陣紅,想也知道被氣得不輕。
“你有沒有禮貌,我還不到二十歲,誰是你大姐?!”
“哦喲,不好意思沒看出來,那你長得挺顯老的。”
祁城的話音剛落,只聽見“噗嗤”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在偷笑。
嫵媚女人冷著臉看過去,卻見所有人都垂著頭,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她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就連呼吸聲也大了不少。
她武功比較低,更多的則是魅惑之術,加上她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這都是她引以為傲的資本。
沒想到在這裡出師不利,還被人說老。
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這種侮辱。
看了眼天色,在這裡耗費的時間恐怕有些久了,墨成玦當即說道:“行了,走了。”
復又將客棧的人一一掃過,將他們的長相記在心裡。
“暫時先放過你們,但是你們對我的家人所做的一切,我早晚會討回來。”
這裡雖然前後無人,但是若是將人全都殺了,還是容易被人發現端倪,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問題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說不清是什麼心理,總之,他並不想讓孩子們和沉瀾知道他殺人這件事。
一直到月上中天,沉微瀾才看到一輛馬車遠遠地駛了過來。
她當即將睡著的淼淼放下,然後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沒一會兒,馬車就來到了面前。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車簾掀開,接著便露出了惦念了一晚上的臉。
“成玦,你來了。”
“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