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微瀾迷迷湖湖中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年約二十多歲梳著婦人頭的女子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你醒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
沉微瀾此刻頭痛欲裂,感覺腦袋都要爆炸了,疼的要命。
她此刻什麼都想不了,也不能去想,但是她還是記得自己是和淼淼一起睡得,而且眼前這個婦人,她並不認識。
難不成是又穿越了嗎?
她環顧四周,發現這還是她之前住的那間客棧房間,見狀才微微松了口氣。
沉微瀾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淼淼,被褥也疊的整齊,她轉頭看向那個婦人,問道:“淼淼呢?就是和我一起睡的那個小姑娘。”
“她啊,找她哥哥去了。”
聽到這話,沉微瀾不覺得哪裡不對,但是潛意識一直告訴自己,就是有哪裡不對勁兒。
她一邊強行打起精神故作輕鬆的和婦人聊天,一邊微不可查的在房間裡查探,一直到她的視線瞥到枕頭下的一根頭繩。
這是她最近給淼淼新買的,淼淼每天都要戴,簡直愛不釋手,每次不戴上都不會出門。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根頭繩根本不可能留在這裡。
她收回視線,一隻手抵著頭,抽了口氣:“嫂子,我這頭好痛,能否幫我請一下對面的大夫過來幫我瞧瞧?”
“哎幼,這是昨晚開著窗睡的吧,瞧瞧這頭都受風了,不用看大夫,我這有個土方子,保你一會兒就不疼了。”
聽到這麼個理由沉微瀾都無語了。
先不說這床離窗戶有一段距離,單是這窗戶壓根兒就沒開啟,怎麼可能吹得到這裡?
那婦人略微強硬的將沉微瀾按到床上,又給她掖好被角,這才出了門。
只聽“卡嗒”一聲,房門好像被從外面鎖住了。
沉微瀾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她連忙掀開被子,赤著腳走到門口拉了一下門,果然拉不開。
她又跑到窗戶那裡看,窗戶並沒有被鎖上,一推就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她一介弱女子,再怎麼也不可能從這裡跑出去。
沉微瀾站在窗戶旁邊悄悄往下看了一眼,院子裡人不算多,就只有兩個大漢坐在那裡打瞌睡。
沒一會兒剛剛房間裡的那個婦人便出現在院子裡,和其中一個大漢說了句什麼後,那大漢就離開了。
沉微瀾還想看看那個婦人要做什麼,結果也不知道那婦人是不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勐地抬頭就朝這裡看過來。
把沉微瀾嚇得連忙蹲下身子,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這人也太敏感了吧......”
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被看到,她此刻也不敢再看,連忙挪回床上躺著。
現在大白天的,做什麼都不方便,只能等到天黑再說。
知道其他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為何要將她關在房間裡。
沉微瀾在淘寶系統裡買了兩片頭疼片,直接吞服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這個頭疼還是要趕緊治好才成,不然會耽誤很多事兒。
躺了一會兒,就聽到了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沉微瀾連忙收斂好表情。
等了一會兒,門就被從外面開啟了,那婦人端著一碗烏漆嘛黑的湯藥走到沉微瀾的身邊。
“沉姑娘,起來喝藥了。”
“我給你熬了一碗藥,你喝了吧,一會兒頭就不疼了。”
聽到這糟糕的臺詞,沉微瀾唇角微微顫抖,她不免想到了前世看過的電視劇,其中一句臺詞就是“大郎,喝藥了”。
從這婦人出門到回來,滿打滿算也才十來分鐘的時間,與其說是止痛藥,沉微瀾更加懷疑這是奪命藥。
喝了直接就死了,確實是再也不會痛了呢!
她眼睛緊閉,只假裝沒聽到。
但是她這點兒道行怎麼可能瞞得住人家呢?
那婦人慢悠悠地說道:“我知道你沒睡,你若是不起來......那我就喂你喝吧!”
本以為她是說笑,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那女子果然過來掰開她的嘴。
此刻再裝睡也不行了,沉微瀾當即睜開眼笑了一下:“勞煩嫂子了,我自己來就好。”
她並不覺得尷尬,反正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接過碗,在對方直勾勾的視線中,沉微瀾到底還是將這不明液體一飲而盡。
藥剛一入口,她就擰了擰眉,整張臉彷佛痛苦面具一樣。
苦!
除了苦,沉微瀾沒有其他感覺。
這比她所喝過的所有藥都要更苦一些。
“噗!”
沒有吃飯加上這藥苦的逼人,沉微瀾實在是咽不下去。
她此刻只覺得胃部痙攣,喉嚨泛著癢意,最後沒忍住將嘴裡的藥直接吐了出來,還濺到了那婦人精緻的繡花鞋上。
婦人的聲音帶著顫音,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故意的!”
“抱歉我嘔——”
沉微瀾注意到那婦人的臉色都青了,但是她是真的很噁心。
一直在乾嘔,加上胃裡沒什麼東西,沉微瀾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她的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眼睛也泛著紅。
那婦人看了一眼沉微瀾,又看了一眼髒汙的鞋面,精緻的面容變得十分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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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也顧不得管其他的了,她直接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大概是要換雙鞋子。
沉微瀾吐完後漱了漱口,露出一抹苦笑,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這藥太過於刺激了。
另一頭,婦人罵罵咧咧的走回房間準備換鞋子。
“嫂子這是怎麼了?”
一道清澹的女聲自身後響起,婦人當即回頭行了個禮,頭也不敢抬:“我這鞋子被那沉姑娘弄髒汙了,回去換一雙......”
來人正是春娘,她瞥了一眼婦人的鞋子,然後便移開視線:“那就快回去換了吧。”
“只是......那沉姑娘我們還有用處,那些小動作就莫要再做了。”
聽到這話,婦人的額頭瞬間沁出一抹冷汗。
她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發現了。
用力攥緊掌心,指甲深深的嵌入到肉裡面,但是她卻彷佛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
婦人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再也不敢了......”
春娘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就離開了,好似只是隨便說說。
但是婦人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若是再來一次,她的下場恐怕和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最後屍骨無存。
她摸了摸腰間藏著的小紙包,心裡不由得感謝沉微瀾將藥都吐了出來。
不然,她怕是要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