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非一時語塞。看樣子,柳瀟瀟還不知道陸大公子的心意。陸大公子也沒跟她說過。
這個事總不能他告訴柳瀟瀟吧。當然不能!
白墨非覺得現在有些頭疼:陸大公子原先跟他談過,他喜歡柳瀟瀟,他想以後娶柳瀟瀟為妻。他當時很痛快地答應了。
現在怎麼辦?現在總不能跟陸大公子又說自己不願意了,自己和柳瀟瀟好上了。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還有瀟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回福州,她好像就變了,又離自己遠遠的了。明明在京城裡,還相處得很愉快的。
陸大公子那,那是一定要跟他說清楚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他說。陸大公子要知道他這樣,肯定很生氣。搞不好這麼多年的友情都全葬送掉了。哎,真是麻煩啊。
白墨非沒想好怎麼和陸天明攤牌。關鍵是柳瀟瀟有些讓他看不懂。他只能先靜觀其變。
陸天明倒是準時,每天下午,就來白宅幫柳瀟瀟對帳。兩人配合默契。柳瀟瀟把各鋪的日帳報給陸天明,陸天明往總帳上總。
柳瀟瀟不會打算盤,不過別的事倒是理得很有條理。
四個娘的銀子,收回來,也分開放。哪一排銀箱是糧油鋪的。哪一排箱子是瓷器鋪的。哪一排箱子是綢緞莊的,哪一排箱子是脂粉店的,分得清清楚楚。
白墨非一到下午,也跟著柳瀟瀟回去。他守在一邊,看柳瀟瀟和陸天明對帳,心裡無比煎熬。
好容易捱到陸天明吃過飯走了,他又忍不住冷嘲熱諷幾句。柳瀟瀟便會和他吵起來。
陸天明來一天,兩人就吵幾句。陸天明來了五日。這兩人小吵了五次。
秀秀都看出不對勁來了,秀秀說:“姑娘,要不,別叫陸大公子來了。少主子不高興。”
柳瀟瀟:“他不幫我做帳,我還不高興呢。陸大公子不來,誰幫我算帳?秀秀,你會還是我會?”
秀秀說:“可是陸大公子喜歡你,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
柳瀟瀟:“陸大公子從沒說過這些話。他肯幫我,也許就是因為白墨非跟他關係好。你也許想多了。”
秀秀直搖頭,不是她想多了。是她家姑娘有點太不敏感了。
這天,柳瀟瀟和陸天明記完帳。柳瀟瀟說:“明天,我去糧油鋪和瓷器鋪轉一轉,去倉庫調貨補齊。”
陸天明說:“那我明天陪你去吧!”
柳瀟瀟說:“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明天估計得一天呢!還是我自己去吧!上午爭取把糧油鋪補完貨。下午,再去瓷器鋪。”
陸天明說:“不麻煩,反正我明天沒事。我陪你去,多個人幫忙,也快一些。中午我請你喝百花蜜甜湯去。”
柳瀟瀟點頭,說:“那好吧!”
白墨非坐一旁,臉黑了又黑。他終於忍不住了,問陸天明:“陸大公子,你記完帳沒?記完了走,我請你喝兩杯去!”
陸天明說記完了,兩人駕了馬車,出了白宅。
白墨非和陸天明去了八仙樓,找了個雅間坐著了。白墨非叫銀鎖和旺泉出去隨便找個桌子坐下吃飯,他和陸天明單獨聊聊。
也不知道兩人關著門在雅間聊了些什麼。反正最後銀鎖和旺泉吃完飯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估計兩主子也喝好了。他們上了雅間,一打開門,驚呆了。
雅間裡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桌椅板凳都被掀了。杯盤碗盞碎了一地。白墨非被打得鼻青臉腫,斜躺在地上。陸大公子倒是沒事,毫髮無損,只是生氣地坐在一張椅上喘著粗氣。
銀鎖吃了一驚,趕忙跑過去,把白墨非扶了起來:“主子爺,你怎麼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了?!!”
白墨非擺擺手:“我沒事,我自個打的。我自找的,我活該!”
白墨非讓銀鎖叫了八仙樓的掌櫃來,吩咐他們損壞多少明天開個單子送到白家去,他照價賠償。這才扶著銀鎖出了八仙樓,上了馬車回白宅。
銀鎖看他主子,嘴皮破了,流著血,眼角邊烏青了一片,跟熊貓眼一樣。身上應該也被拳打腳踢過,走路都一瘸一瘸的。
銀鎖扶著他,問:“是不是陸大公子打的?太過份了!他怎麼能這麼對你?!”那雅間裡就少主子和陸大公子在,不是他打的還會是誰打的?
銀鎖恨不得馬上回去,就叫蕭青蕭白蕭紅幾個帶人去陸家問問。憑什麼陸大公子把少主子打成這樣的?
白墨非看出銀鎖的心思來。白墨非說:“不準叫人去陸家!回去了,也不準說是他的。只說是個不認識的醉漢打的。”
銀鎖問:“為什麼啊?”
白墨非說:“我讓他打的!我一下手都沒還!我樂意!”
白墨非還咧著嘴笑了一下。這一咧嘴,嘴角一拉扯,受傷的地方更疼了。又忍不住吸了下涼氣。
白墨非是沒還手。他跟陸天明攤牌了,包括那酒後亂性的事。
暴怒的陸天明痛揍了他一頓,他沒還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心裡內疚。陸天明是他從小到大的朋友,他傷害了他,他由著他揍。
被陸天明痛揍這一頓,他心裡倒坦然了。
銀鎖看他笑,心裡都不知道該說啥好,從小到大,他還沒見少主子被人打成這樣過。打這麼慘居然還笑?
兩人回了院子,院子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柳瀟瀟也嚇了一大跳,秀秀趕緊叫小丫頭去請郎中,柳瀟瀟問:“墨非,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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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鎖不說。白墨非自己說:“是個過路的醉鬼打的。”
“他在哪?”柳瀟瀟取上小飛刀和秀秀就準備出門,去找那個所謂的醉鬼。
白墨非忙把她拉住了,不讓她去:“早跑掉了!瀟瀟,你別去,去了,也找不到,白跑一趟。”
郎中過來了,給白墨非檢查傷勢,郎中說:“少主子,這是誰打的你?下手挺狠的。還好這人沒武功,要會武功,你這命得丟了。”
柳瀟瀟趕緊問:“要不要緊?”
郎中說:“也沒太大的事,都是皮外傷,得痛上幾天,養上些日子就好了。”
郎中開了藥,柳瀟瀟和銀鎖便給白墨非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