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師兄回來了,他推開了柳家的院門:“師妹,師妹。”
柳瀟瀟和秀秀出來,歡歡喜喜將他迎進院中,在樹下小方桌邊坐下。
柳瀟瀟問蔡師兄:“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蔡師兄笑:“師妹,今天不是你生日嗎?我特地趕回來,給你過個生日。”
他手裡提著個包裹,他將包裹開啟:“來,師妹,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包裹裡,是一支新嶄嶄的油黃色木簪,簪子上頭凋著雲朵,簪上,還刻有花紋。
包裹裡還有一包掛麵,幾個雞蛋。
蔡師兄說:“看,簪子。師妹,你今天及笄,師兄替你記著呢!這是我代柳師爺爺送你的及笄禮物。”
及笄禮,得有個簪子插在發上,顯示女孩子己成年了。這個簪子一般是自家長輩送。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有了髮簪,花包髻可以取下來,換成髮髻半盤於頭上。
秀秀過來,學著將柳瀟瀟的頭髮半盤起來,插上了這支象徵她己成年的髮簪。
秀秀說:“姑娘,你盤了發,也很好看。”
柳瀟瀟對著鏡子掃了一眼。烏黑的頭髮在頭頂盤了起來,簪子簪著,露出個油黃色簪頭來,也挺好看的。
柳瀟瀟心裡有些感動,她的生日,估計除了秀秀,便只有這個師兄還能記得了。師兄還能記得替爺爺買只簪子送她。
柳瀟瀟問蔡師兄:“師兄,你哪來的錢買的這些?”
蔡師兄是學徒,學徒是沒有工銀的。
蔡師兄說:“我前幾日出師了,師傅給了我個出師紅包,我沒舍得花,我買了這個簪子。”
蔡師兄也有點抱歉:“不過,錢太少,只買得起這黃楊木的。師妹,等我以後賺了錢了,我給你買個銀的。”
柳瀟瀟笑:“這簪子就挺好,難為師兄想著。多謝師兄了。”
秀秀取了掛麵和雞蛋,進了廚房,說她去下長壽麵給大家吃。
柳瀟瀟和師兄坐在院裡聊天。據蔡師兄講,他現在在姑奶家的縫紉鋪裡,可以做師傅拿工銀了。
蔡師兄說:“師妹,你等著,等我賺些工銀,我再回來看你。”
師爺爺走了,這柳家便只有師妹和秀秀兩人。蔡師兄有些放心不下,奈何自己小沒能力,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現在自己終於出師了,能賺工銀了,以後總是會好一些。
柳瀟瀟想探聽鏢局的事,她問蔡師兄:“師兄,你去過城裡嗎?”
蔡師兄說:“去過一次。”
柳瀟瀟問:“城裡有鏢局嗎?那些鏢師長什麼樣的?”
蔡師兄說:“鏢局肯定有的,不過,我就跟著鋪子裡的人去城裡進過一次布料,也沒在城裡細逛,沒看到鏢局。”
“但我在路上見過有鏢師。”
柳瀟瀟問:“鏢師長什麼樣?”
蔡師兄說:“鏢師都那個樣,五大三粗的。我夏天見的,都穿著個鑲銅釘的露胳膊的黃紅色馬褂子,那肌肉一塊一塊的,看著彪得很。”
蔡師兄說鏢師五大三粗的。柳瀟瀟問他:“就沒有別的樣的嗎?比如斯文些的?或者女的?”
蔡師兄笑:“鏢師怎麼可能長得斯文,還女的?鏢師都是男的。誰會請個女鏢師呢?”
柳瀟瀟聽了這話,有些失落。護衛只要男的,鏢師也只要男的,那她計劃去當鏢師豈不是又落空了?
蔡師兄盯著柳瀟瀟看了兩眼,蔡師兄問:“師妹,你打問鏢師做什麼?你不會是想去做鏢師吧?”
柳瀟瀟趕緊說:“不是,不是,我就隨便問問。”
蔡師兄說:“我想也是,要說去當鏢師,我都不夠格,更不用說你了!“蔡師兄小時雖說跟著練過幾年拳,也只是身體稍強了些。人,還是幹精瘦猴的。
他那外表,和他現在縫紉小師傅的身份倒是很相符。
蔡師兄說:“師妹,你今年及笄了,好好呆著。賺錢是男人的事~我~我~”
蔡師兄還想再說兩句。秀秀端了雞蛋掛麵出來了,秀秀說:“吃長壽麵吧!”
三個人開始埋頭吃麵。
秀秀的廚藝不行,她只善於煮青菜粥。青菜粥天天做,她能做得清香撲鼻。
這雞蛋面她難得做一次,荷包蛋她煮散了,又缺油少料的。雞蛋面做得一踏湖塗。不過柳瀟瀟要來做這雞蛋面,只怕會做得更糟。
因為她連先下雞蛋還是先下面她都不清楚。
不過還好,柳瀟瀟和蔡師兄也不挑食。柳瀟瀟是一心在練功上,對於吃,她沒那麼太在意。而蔡師兄,從小家貧,有的吃就行。
三個人埋頭,將一鍋煮得有些微湖的雞蛋面吃完了。
蔡師兄看看天色不早,他跟柳瀟瀟說:“師妹,我回去了,明天,我還想在鋪裡裁衣呢!”
從這到他姑奶的鋪子,得走四五個時辰。他現在走回去,天盡黑時到,休息上幾個時辰,趕天麻麻亮,他便得起來幹活。
柳瀟瀟點點頭:“師兄,那你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蔡師兄走後,秀秀忙著收拾碗快。柳瀟瀟起身,在院裡又打起拳來。
她不知道她該乾點什麼?當護衛當不了,當鏢師好像也行不通,她心裡煩悶,打幾套拳,出身汗,心裡還好受得多。
柳瀟瀟在這邊煩悶。白墨非在那邊也不好過。他計劃趕緊走,可是客棧老闆不見銀子不僱車。
白墨非左看右看,身上也沒個值錢玩藝兒,他將目光鎖定到剛買的鳥籠身上。
“實在不行,我把這鳥抵了車費了!”白墨非說。
銀鎖趕緊說:“公子,你這畫眉,可是花了八十兩銀子買的!剛買啊!”
這可是公子剛買的,公子很喜歡,在鳥市上逛了許久,才尋得這只鳥來。
白墨非用眼瞪銀鎖:“現如今,只有它能值點銀子了。不捨它舍誰?難不成我把你拖去賣了?”
銀鎖便不敢再說話了。他是死契,是自幼被買了在白宅裡伺侯公子的。他沒有人身自由。公子要真賣他,他也無話可說。
不過白墨非沒想賣他,白墨非只是嚇唬他。
白墨非說:“這畫眉珍貴,自由更可貴。為了自由,只好忍痛犧牲它了!”
白墨非提了畫眉,和銀鎖又去找客棧掌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