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公子進來,看見屋裡擺著一熘銀箱,因而陸大公子問白墨非:“白少,你去京城一趟,發財了?”
白墨非說:“沒有。這是我和瀟瀟從祖母那抬來的銀子,準備開鏢局用的。”
白墨非看向陸大公子的眼裡,暗暗有那麼兩分自得,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
白墨非說:“我們鋪子也定好了,在正源街,陸大公子,你有空也過去看看。”
陸天明此刻,心裡失望,挫敗。他看看柳瀟瀟:“瀟瀟,我不是~不是和你說過,我也想合夥的嗎?”
柳瀟瀟看出陸天明失望,柳瀟瀟說:“陸大公子。我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想了又想,咱們合作對你太不公平了,你太吃虧。我還是覺得,和墨非合夥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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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瀟瀟又說:“我還得謝謝你前幾天,天天陪我四處考察,謝謝你。你來了,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叫廚房多做點菜,咱們喝幾杯,算是慶賀鏢局正式啟動。”
這是柳瀟瀟第一次邀請陸天明喝酒。
陸天明很快便將失望的表情隱藏住,他說:“好,那恭喜你和白少了!”
他想到過會有這種結果,既便他家不反對,只怕白家那幾個夫人也可能會跳出來阻攔。那幾個夫人,個個精明得很。
合夥雖然沒成功,但柳瀟瀟明白他的心意感謝他的付出,他也覺得值了。
白墨非笑:“這樣的好事兒,咱們怎麼能在家慶賀?走走走,去外面吃去。咱把黃少也叫來,一起熱鬧熱鬧。”
當下幾個人,便駕了車,去黃宅叫黃多多。
陸大公子提議去大順齋吃粉蒸羊肉。白墨非和黃多多笑:“陸大公子,你怎麼最近幾日,口味也變了?愛吃羊肉了?”
陸大公子笑笑:“嗯,口味是會變的。那家粉蒸羊肉,不羶不柴,味道確實鮮美。”
柳瀟瀟心裡動了一下,這話,是她說的。這粉蒸羊肉,是她愛吃的。
她小時侯,集市上有賣一小格一小格的粉蒸羊肉,爺爺領她去吃過。她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而大順齋的粉蒸羊肉,和她小時吃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沒想到陸大公子有心,將這些都記住了。
幾個人便去了大順齋,要了粉蒸羊肉,粉蒸肥腸,粉蒸羊小排,清蒸獅子頭四個招牌菜,又要了四五個炒菜一個香辣肚絲湯。要了壇酒。大家喝起酒來。
柳瀟瀟其實能喝點酒。
黃昏時,爺爺就著一碟花生豆兩塊豆腐皮喝點小酒,總會拉她小酌一兩杯。爺爺說:“習武之人,哪有不能喝酒的?”
只不過,她從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因為,她從沒敞開喝過,也沒喝醉過。
今天她很高興。因為,她很快能擁有一個鏢局了,有了鏢局她就知道她以後該幹些什麼,應當怎麼生活。這個鏢局對她的意義重大。
所以當大家提議,為鏢局幹一杯時,她喝了。
黃多多說他家有上好松節油,可以無償捐助,她和白墨非跟黃多多碰杯,她喝了。
陸大公子說他認識做屋內裝修的人,保準活幹得漂亮,收費還少,他明天便幫著聯絡。她和白墨非又謝陸大公子。這一滿杯酒,又下了肚。
白墨非說等這邊開始鏟牆了,他便和她去馬市訂馬車去。福州沒有馬市。馬市在福州與邑州的交界處。
陸大公子和黃多多說他倆也沒事,也願一齊去馬市選馬選車。為著即將購買的二十駕馬車,大夥兒又齊齊喝了一杯。
……
這不知不覺,七八杯酒就下肚了。柳瀟瀟喝得顯然有些多了,臉紅了起來,話也比平時多。
當然,白墨非和黃多多陸大公子也沒少喝。一罈酒早己喝完,第二壇就也快見底了。
不過白墨非酒量好,他見眾人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估計得醉倒幾個,便提議大夥兒把壇裡酒喝光,今兒就散了。
銀鎖結了帳,這下大家才從大順齋出來。大家都說今兒這酒喝得痛快,也都說沒想到柳瀟瀟,酒量也這麼好,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柳瀟瀟和白墨非也上了馬車,和陸天明黃多多在街心分手道別。
馬車頭坐著銀鎖秀秀和蕭白蕭紅。車裡,柳瀟瀟和白墨非坐著。柳瀟瀟側著身子坐著,看外面車窗外的風景。
過了好一會兒,白墨非沒見柳瀟瀟說話,他問柳瀟瀟:“你醉了?”
柳瀟瀟沒回話。他歪了身子去看柳瀟瀟,才看見昏黃的光線下,柳瀟瀟和剛才喝酒時不一樣,她滿臉憂傷。
白墨非忙問柳瀟瀟:“瀟瀟,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柳瀟瀟說:“沒有。我高興。我只是忽然想起我爺爺了。”
“我爺爺若是知道我馬上會開家鏢局,他一定很高興!”
白墨非心裡百感交集。他能理解柳瀟瀟,柳瀟瀟和他不一樣,他從小被許多人包圍著關懷著。
而柳瀟瀟從小到大,和她爺爺在一起。她爺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爺爺走了,將那些溫暖和照顧也一併帶走了。她一定很想念她的爺爺。
白墨非這一刻,心裡無比柔軟,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將柳瀟瀟的頭輕輕掰了過來,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
“我借你肩膀靠靠。瀟瀟,你現在,可以想象是靠在你爺爺的肩上。”
這一刻,他只想給柳瀟瀟一些溫暖和慰藉。他沒想太多。
柳瀟瀟沒掙扎,沒反對,她將頭順從地靠在這個肩頭。她覺得這個肩膀此刻就像爺爺的肩膀一樣,給了她安定和溫暖。
馬車剛駛到白宅門囗。秀秀便回頭拉車簾:“姑娘,咱們到了。”
她拉開簾子,才發現柳瀟瀟的頭靠在少主子的肩頭上,兩人偎得緊緊的。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再看一眼,還真是這樣的。她趕緊將車簾放下了。
車簾一掀一放,車內,白墨非和柳瀟瀟趕緊立起了身子。兩人都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看對方。
白墨非清清嗓子,說:“銀鎖,還是老習慣,駕進二進去,你再去停車。”
銀鎖答應一聲,馬車從側門,駛進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