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白牆青瓦的大宅院,氣派不凡,大門上寫著兩個鎏金大字----白宅。這是福州的白宅。
白墨非剛晃盪著進了白家大門,就有丫環金翠過來告他:“少爺,二夫人有請。”
白墨非搖搖頭,只得先把手中的鳥籠遞給銀鎖,他交待銀鎖:“把鳥籠擱我房裡去,對,掛在窗下,千萬別動啊!別驚了鳥,我自個回來喂。”
鳥籠中,是一隻橄欖褐色的畫眉,畫眉的眼上方有一圈清晰的白色眉紋。此時,畫眉正在鳥籠中撲扇著翅膀,這是白墨非剛在鳥市上花了八十兩銀子買下的。
白墨非跟著金翠穿過花亭走廊,繞過假山池塘,過二夫人房中來。
二孃一定是叫他來問他最近在忙些什麼。白墨非自己的娘大夫人不怕,三夫人四夫人不怕,咱獨對這個二夫人,有一點點發憷。
但也只有一點點而矣。
他是誰?是白家三代單傳的獨子。父親娶了四個夫人,但也只有他一個獨苗,他是白家上下重點關注的寵兒!
他有一丁點發憷,是因為他這個月又花銀子花超標了。
沒辦法,誰讓他玩牌玩輸了呢!朋友又多,天天尋歡作樂,那月銀當然不夠花。
他己經偷著把自己房中那對古董瓷瓶拿去賣了。賣的那疊銀票和金子銀子正揣自己袖袋裡呢!
發憷也是怕二孃問起這瓷瓶的事。畢竟現在自個娘不願管家,把管家權交給二孃了。
白墨非去了二孃的小客廳,一進門,他愣了一下,娘在,二孃三娘四娘都在,全都端坐在小客廳裡,連一向和藹可親的祖母也端坐著,一臉嚴肅。
白墨非上前去,給眾人行禮,行了禮,白墨非在椅上歪著坐了下來,他嘻皮笑臉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怎麼祖母和幾位娘都在?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祖母,娘還有二孃三娘四娘想我了,想咱一家團圓吃個飯。”
大夫人看看自家兒子那嬉皮笑臉的帥臉,一本正經地說:
“今天不是叫你來吃團圓飯的。你三天沒回家了,想必在外面也酒足飯飽了。今天找你談重要的事,嚴肅點!”
白墨非見娘一臉嚴肅,不自覺地把身子坐正了些。
大夫人這才側臉跟二夫人說:“妹妹,你說吧!”
二夫人清清嗓子,說:“墨非,你滿十七了,按照約定,你該去汴州接柳姑娘回來完婚。那柳姑娘,馬上就滿十五歲了。”
白墨非差點從椅子上起了身:“接柳姑娘完婚?不去不去。這樁親事,我又沒同意過。”
白墨非不願意和柳姑娘完婚,一是他現在根本不想成親,他喜歡目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二是他心裡有人了,自從上次他和黃公子一起去京城十里花都和花魁花惜影一起喝了杯黃藤酒共奏了曲《江上明月》後,他就戀上花惜影了。
花惜影不愧是花都第一大美人,那回眸一笑,那眼波流轉,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花惜影更兼多才多藝,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是樣樣都會。
他白墨非是商州出名的風流才子。
她花惜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
他和花惜影該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他要給花惜影贖身,跟花惜影朝夕相伴,吟詩作畫,風流瀟灑過一生。
只不過花惜影贖身價太高了,要五萬兩銀票。他纏著娘要,娘不給,第二天,娘便將管家權交給了二孃。
就因為如此,他沒少到二孃跟前軟磨硬泡,二孃一直沒松囗,到現在,他還沒籌出這筆鉅款來。
白墨非剛想到花惜影,就聽見二夫人輕輕叩了下身邊的條几,二夫人說:“墨非,這親事是你祖父當年定下的。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白墨非急了:“我不喜歡那柳姑娘,我怎麼知道她是扁的還是圓的。二孃,你不要難為我!”
二夫人說:“不是我們難為你,是你一直在為難我們!你不願考取功名,行,我們不勉強你。”
“我們讓你學著打理家裡生意。可你根本不願接手,天天遊手好閒!花天酒地!你難道一直要這樣下去?”
二夫人狠狠心,接著說:“現在家裡的生意,全都是我們幾個姐妹替你支撐著。我們年紀大了,哪一天萬一都不在了,誰來幫你?”
“你現在年紀也到了,是該成家了,得有個人管管你收收性子了!”
白墨非望向大夫人:“娘!”
大夫人也不看他,大夫人說:“這是你祖父當初就定下來的,不能反悔,娘也不能由著你!”
“祖母!”白墨非又看向老太太。
老夫人這回難得地沒站他一邊,老夫人說:“墨非,去吧!聽你二孃的話。你祖父原先立下過約:你十七歲和柳姑娘成親。你能得到祖父留下的二十萬銀子。如果你違約,這二十萬銀子就會捐出去。”
白墨非傻眼了,他不知道最愛他的祖父怎麼會留下這麼一個荒唐的遺囑。
可是為了銀子,讓他娶個他不愛的人來,他還是不願意。娶個人來,他就做不了風流快活的白公子了!
白墨非站起來,向門邊移動:“那我回去想想,回去考慮考慮。”他想藉著考慮為名,先熘之大吉,在外面快活上一兩個月再回來,就萬事大吉了。
到時就算祖母和幾個娘再生氣,見他回來,那氣也就消了。
哪知他剛走沒兩步,就聽見二孃說:“你又想熘?”二夫人叫了聲:“蕭青。”
蕭青就從外面門邊閃了出來,攔住了他。
二夫人跟白墨非說:“墨非,現在想熘,來不及了。車馬己經安排好,你的衣物也都備好,你啟程去汴州吧!”
“二孃!”白墨非抗議。
二夫人不為所動,二夫人說:“蕭青,動手!”
蕭青將白墨非攔腰一扛,扛起來就走。蕭青是白家的護衛隊長,身上有功夫,人又長得健碩。白墨非無論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來。
白墨非在蕭青肩上叫:“娘,祖母,快說話啊!二孃逼我!我不想去汴州,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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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幾個人坐著,一動不動,沒一個人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