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還是定的白墨非的院子,那個院子方方正正的,屋子也新,也不用修葺。
大夫人二夫人一行帶著柳瀟瀟和白墨非進了院子,說是商量下要添的傢俱。
一進院,柳瀟瀟就聽見各種鳥嘰嘰喳喳的叫聲。院中的樹下,掛著兩隻鳥籠,房子的屋簷下,也掛著七八個鳥籠。
柳瀟瀟皺皺眉:“怎麼這麼多鳥?”
白墨非跟在她身後,頗有些自得:“以前比現在鳥還多,以前有十多二十只呢!都是些好鳥。”
柳瀟瀟皺皺眉,她倒不是討厭這些鳥叫,她是擔心她練飛刀時,不小心將這些鳥扎死了。因為她扎麻雀上了癮,看見個麻雀都想試試身手。
她怕這些鳥飛出來,她習慣性地飛上一刀出去。
柳瀟瀟問白墨非:“你這些鳥一直關在籠裡不會放出來吧?”
白墨非說:“不會。”
柳瀟瀟稍微放心了些:“那就好。”
白墨非的院子裡正房一排共有六間,和柳瀟瀟住的房間類似,有客廳,有主臥,有衣帽間有洗漱室。
只不過,每一間屋子,都比柳瀟瀟現在住的房大得多。
正房側面還多了一間廚房和一間飯廳。
院子左右兩側,各有八九間小些的屋子,那是院裡伺侯的婆子和小廝的住房廚房洗涮間和茅廁。銀鎖就住在左邊第一個屋中。
幾個夫人帶著柳瀟瀟和白墨非走進了屋裡。這還是柳瀟瀟第一次進白墨非的屋子。
大夫人問柳瀟瀟和白墨非:“你們看看,還需要添些什麼傢俱來?”
柳瀟瀟一看:屋裡傢俱都是一色新新的紅木凋花傢俱,床,幾,桌椅,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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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人時時打掃,屋子裡也挺整潔。臺上插有剛摘的花,几上有蔥蔥鬱郁的盆栽綠植。
大夫人主要是問柳姑娘。柳瀟瀟看看,忙說:“不用添了,東西都挺全的。”
其實她壓根不想到白公子的院裡來,她在那小院子裡住得就挺自在的。但她和白公子成親時,她就不能在那小院子裡住了。
一頂花車,到時侯就會將她送到這個院裡來。
她得和白墨非像所有新婚的小夫婦一樣,演戲給大家看。
柳姑娘說啥都不用添,幾個夫人自然不肯,她們幾個商量了下,別的不用添,起碼得添臺梳妝檯進來,再將這床換一換。
柳瀟瀟趕緊說:“不用換了,挺好的。”
二夫人笑:“床是必須要換的啊!新人睡新床,再說等你成親了,你也得和墨非一起住。墨非這床小,得換個大些的婚床來。”
柳瀟瀟臉紅了一下,她可沒想過和白墨非一起同床共枕,這屋子這麼大,怎麼也有她住的地方。
實在不行,她可以和秀秀一起,睡丫環房。
可她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看見這一排正房裡留有給丫環的房間。
柳瀟瀟只好問:“這房子和我住的房怎麼不一樣呢?要是過來了,秀秀住哪?”
二夫人指指院裡最右邊那一排屋子:“秀秀住那。你住的院子,原是給小孩子設計的,丫環奶孃得睡屋裡照顧,自然和這邊有些不同。”
柳瀟瀟心裡直犯滴咕:這要成了親,怎麼睡?秀秀住院中,她又不能去和秀秀住。這院裡還住著好些人,難免瞧見了會去報告這幾個夫人。
總不能她和白墨非睡一張床上?
柳瀟瀟把白墨非叫到一邊,跟白墨非悄悄說:“白公子,要不,你跟你那幾個娘說一聲,多加一個小床在屋裡。”
白墨非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說:“加個小床做什麼?”
柳瀟瀟恨不得給他一拳。
柳瀟瀟說:“你難道真想和我擠一個床上睡啊?!我可跟你說,我最討厭打鼾,你要打鼾,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床!到時你可別嫌痛!”
白墨非縮下脖子。柳姑娘的身手,他是領教過了。
白墨非便去找大夫人二夫人,提出在新房裡多加個小床。大夫人二夫人眼睛都瞪圓了:“為什麼要多加個小床?”
白墨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他和柳姑娘假成親,得分開睡吧?
白墨非只得蹦出一句:“柳姑娘嫌我打鼾,說影響她休息。”
大夫人說:“成了親,就得睡在一起,哪有分床睡的道理?男子打鼾正常,哪能因為打鼾就分開睡?”
二夫人也笑:“柳姑娘剛開始不習慣,多聽一聽就習慣了。”
白墨非只得垂著頭過來告訴柳瀟瀟。
柳瀟瀟說:“那怎麼辦?”
白墨非說:“實在不行,就打個地鋪吧!”
柳瀟瀟問:“那誰睡床上,誰睡地下?”
白墨非本來想說我的房子我的床,自然是我得睡床上,你睡地上。他看一眼柳瀟瀟,沒敢說。他說:“咱們輪流睡,這樣公平。”
柳瀟瀟點了下頭,輪流睡,確實公平。
大夫人心裡有點犯滴咕,她跟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說:“這還沒拜堂成親,這兩人就想分床睡,是不是有點古怪?墨非前一段時間還鬧上鬧下要銀子去贖花魁,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大夫人這麼一說,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也覺得有些問題。
墨非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他跟柳姑娘討要首飾說不定就是想去京中看那花惜影去。他既然心裡還喜歡花惜影,那為什麼又肯娶柳姑娘?
大夫人問二夫人她們:“你們看,咱墨非喜歡柳姑娘嗎?”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搖頭,都說她們都沒看出墨非喜歡柳姑娘,也沒看出柳姑娘喜歡墨非。但兩人還都願意成親。甚至還十分積極主動地配合。
柳姑娘她們不太瞭解,就算她孝順聽話吧!可墨非可從沒這麼順從聽話過,是有些讓人覺得怪異。
可究竟怪在哪,幾個人也說不上來。
二夫人說:“既這樣,咱們便叫蕭青幾個再問一問。”
她們不叫銀鎖來,是因為銀鎖是墨非肚裡的蛔蟲,墨非做什麼想什麼他都知道,但他不會說實話。
要威逼他,墨非便會得知。她們還不想讓墨非知道她們在偷偷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