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瀟心裡暗想:自個兒和白公子是假成親,怎麼能收老夫人這麼貴重的禮物呢?
柳瀟瀟下意識說:“老夫人,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她將首飾匣放在了桌上。
老夫人看看,站起身,親自將首飾匣又送到柳瀟瀟手中,老夫人笑**地說:“好孩子。我給你的,你就收著。你是我孫媳婦,還說什麼貴重不能收。我的這些個東西,不留給你留給誰?”
三夫人和四夫人也說是。四夫人說:“柳姑娘,你就收下吧,這是老夫人的一片心。”
柳瀟瀟看向白墨非,想讓白墨非給自己解個圍。沒想到白墨非卻說:“柳姑娘,既然祖母要給你,你就收下吧!”
白墨非看著這匣寶貝早就兩眼放光了。這些東西他憑一眼,就能看出價值來。他是早就盼著得些財寶。
他時常銀子不夠花,屋裡古董也賣得七七八八了。
有祖母這匣子寶貝,隨便拿出一件,又夠多少天花天酒地了?
他還想再去京中十里花都,看看花惜影去。十里花都那可是個銷金窟,有多少銀子也不夠花的。
不過白墨非也還是講道理的:這首飾有柳姑娘一份,柳姑娘既然和他同盟,自然這匣子寶貝應該分她一半。
所以白墨非也勸柳瀟瀟收下。柳姑娘瞪白墨非兩眼。白墨非也假裝沒看見。
大夥兒都齊聲勸說,柳瀟瀟只得硬著頭皮先收下。
大夫人二夫人也來了,兩人不約而同一人抱著一個首飾匣。裡面都裝著些精美無比價值不菲的首飾。
為什麼都拿著首飾匣來了呢?
因為柳瀟瀟來了,她們都看見了:這柳姑娘頭上,就插著一隻木簪,別的什麼都沒有。
這可是白家的少夫人,哪能這麼寒酸,比白家下頭的丫頭還不如。丫頭頭上還戴個釵子戴朵珠花呢!
原先準備的首飾不多,兩人便又把自個貴重些新些的首飾揀些出來,放進首飾匣中。
反正送柳姑娘也不是送別人,她是墨非的夫人,成了親,也得跟著墨非叫娘或二孃呢!
因此她們也一人抱只首飾匣來了。
這三只首飾匣往桌上一放。大家都笑了。
三夫人四夫人也笑:“真是奇怪,我們也準備的是首飾,擱在屋裡了。我們還說晚一點再送,也罷,一起拿來,湊個熱鬧。”
三夫人四夫人叫了自己的丫環,也去屋裡取了首飾匣來。
五隻首飾匣從大到小,擺了一排。每個匣子裡都裝著好些個首飾。
連最晚入府的四夫人拿的最小的首飾匣中,也裝了兩隻大金鐲子,一對兒紅寶石金鳳凰步搖,和四個玉墜子。
老夫人挨個看看每個人匣子裡,老夫人連連點頭:“行,墨非沒白叫你們娘,你們這些娘沒白當,都把自個兒最體己的東西拿出來了。”
幾個夫人笑:“那是,就這麼一個,不給她給誰?遲早也是要給她的。”
柳瀟瀟是真想拒絕,這五隻首飾盒,哪一個匣子裡份量都不輕,每一個匣子都代表著夫人對少夫人的厚厚的愛。
這些首飾,是送白家少夫人的。不是送給她的。她遲早是要走的。
可她沒法拒絕,白墨非還自作主張替她跟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道謝,她只得將這些首飾匣也收了起來。讓秀秀幫她先送回房中。
柳康瀟當時心裡就下定了決心:這些首飾,她得保管好,一件也不能丟。
等她走時,她得完完整整將這些首飾都交回到這幾個夫人手中。她不能對不起這幾個夫人。
飯廳的飯菜做好了,層層疊疊擺了一桌子,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當然,還有不少菜,都是白墨非愛吃的。
白墨非的碟裡,菜堆了起來,有老夫人給他挑的,有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給她挑的。柳瀟瀟碟裡也是。
四夫人又取來溫熱的米酒,給大家斟上,一人喝上一杯。
大夫人還問柳瀟瀟:“柳姑娘,你喜歡吃什麼,忌口什麼,告訴廚房一聲,廚房下次好安排。”
柳瀟瀟許久沒人這麼關心過了,柳瀟瀟忙說:“我沒什麼忌口的,我什麼都可以。”
白墨非說:“是,她不挑嘴。我吃什麼,她就吃什麼。”
白墨非的印象裡,柳瀟瀟對吃不講究。隨便吃什麼都行。
老夫人連連點頭:“好,好,不忌嘴就好。好養活,就好生養。”
老夫人心心念念抱個重孫,這孫媳婦好,會武功,身體好,又不挑食,吃得也多。以後白家幾代單代的魔咒是不是就要破除了?
這孫媳婦看著一點也不嬌氣,以後沒準能生個二、三、四個重孫或重孫女來。老夫人越想越高興。
老夫人說:“明天,就叫孫管家開始張羅吧!”
大夫人二夫人秒懂,馬上點頭。
老夫人又看看立在柳瀟瀟身後的秀秀,老夫人說:“這小丫頭太小了,伺侯人怕是不周全。柳姑娘,我把我身邊的丫環給你一個,你瞅瞅,都是調教好了的。看哪個合心意?”
柳瀟瀟看一眼,連忙說:“老夫人,不用了。我有秀秀就夠了,秀秀很能幹的。秀秀又一直跟著我,習慣了!”
開玩笑,她和白墨非是假成親,這事只有她白墨非還有銀鎖秀秀知道,這再添一個人來,難免不會被瞧了出來。
所以丫環,她是堅決不能再要的。
白墨非聽見柳瀟瀟說秀秀能幹,他心裡想笑:秀秀哪點能幹了?笨手笨腳的,燒個菜能燒得一踏湖塗,縫個衣服縫得歪歪扭扭。除了會煮個菜粥練個拳,沒見她擅長別的。
不過柳瀟瀟看他兩眼,他忽然醒悟過來,柳姑娘那,這丫環,是萬萬不能要的。這丫環不比珠寶。珠寶不會說話,丫環可能洩露他和柳瀟瀟之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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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添個丫環來,他們說話做事都不方便很多。
白墨非趕緊附和:“是,秀秀這丫頭是挺能幹的,啥都會,柳姑娘有她一人就夠了!我看柳姑娘屋裡也不用別的丫環,屋外面有兩個跑腿幹活的就成。”